霸淩者用係統交換了妹妹的璀璨星途。
還給自己立了國泰民安佛緣女的人設。
為了給妹妹報仇,我成了她的助理。
她貪婪地盯著我的臉:
「這麼美的臉,如果是我的就好了。」
與此同時,換臉成功的機械音響起:
「恭喜宿主交換成功。」
看著她欣喜地照著鏡子,我努力抑製住內心的喜悅。
她不知道的是,這係統的發明者其實是我。
換臉的代價,可不小。
鏡頭前,沈緣的發髻梳的整齊而精致。
她身穿一件白色的盤扣上衣,手裏撚著一串佛珠,正在直播。
舉手投足間都努力保持著從容和優雅。
無論是頷首,微笑還是轉身,都被她設計的恰到好處。
盡管她相貌醜陋,但依靠著妹妹的氣運,一出道就收獲了一大批粉絲。
各種各樣的好資源拿到手軟,知名度一路直線上升。
粉絲們更是把她視為娛樂圈的【神女】。
甚至連頂流男神都為她瘋狂,極其高調的對她發起了猛烈追求,幾乎是自毀了星途。
我身為她的助理,就坐在鏡頭之外不遠處,時刻關注著直播間的消息:
【緣緣今天沒有去禮佛嗎?太累了就休息一下也不要緊的。】
【像咱們緣緣這種吃齋念佛的明星,在娛樂圈還真是少見呢。】
【就連頂流都在追求咱們緣緣,沒辦法,誰讓緣緣就是這麼優秀呢!】
看著一條接一條的消息,沈緣露出淡淡的笑容:
「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喜歡,我會努力的。」
緊接著,又有粉絲吵著要看毛球。
「毛球」是蘇緣養的一隻泰迪狗,很受粉絲們的喜愛。
蘇緣笑著點點頭,然後短暫地離開了鏡頭,讓我把毛球抱給她。
鏡頭外,我看見她微蹙的眉心中隱隱透著幾分煩擾。
我把正在睡覺的毛球抱給她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回到鏡頭,沈緣溫柔地撫摸著毛球的腦袋。
【緣緣真是好善良啊,聽說毛球是被你撿回來的。】
【一隻流浪狗都能被你養的這麼好,你是什麼神仙女人啊!】
【就憑這點,我都無條件的喜歡沈緣!】
沈緣謙虛道:
「保護動物人人有責,我隻不過是做了大家都會做的事。」
看著直播間中惺惺作態的她,我胃裏一陣惡心。
麵具,總有一天會被揭穿的。
直播結束後,沈緣眉頭緊蹙,皺了皺鼻子。
她把毛球重重地扔在地上,滿臉厭惡:
「臟東西真是臭死了!真不知道我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要撿你回來!還不快點有多遠滾多遠去!」
罵完毛球後,她又突然看向我:
「江知晴,你今天是不是沒有給毛球洗澡!它都把我新買的高定弄臭了,你這副窮酸樣子能賠得起嗎!這個月的工資,你別想要了!」
「我要你來有什麼用!連一隻狗你都照顧不好!真是一個沒用的廢物!」
這不是她第一次罵我,也不是第一次扣我工資了,我內心並無太大波瀾。
在外人麵前她總是裝出一副人淡如菊,溫柔善良的樣子。
但是在麵對我時,她則會一改常態,把所有的脾氣都發泄到我身上。
沈緣其實不喜歡狗,養毛球隻是為了在外界樹立自己熱愛小動物的形象。
毛球疼的在地上嗚咽,沈緣煩躁地一腳踹在它肚子上:
「晦氣東西!你叫什麼叫!再叫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一腳下去,毛球叫的更大聲了。
眼看著沈緣還要踢它,我忙走上前去,把毛球從地上抱了起來。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你跟一隻狗這麼親近,難不成你上輩子和它是同類嗎?真是晦氣死了。」
一邊說著,沈緣回了自己的臥室。
我心疼地揉著毛球的肚子,給它喂了點水。
看著毛球痛苦的樣子,我不由得想起躺在病床的妹妹。
當年,她也像是對待一條狗一樣對待妹妹的嗎?
第二天晚上,我陪沈緣去參加一場商業聚會。
能來這場聚會的都是在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這場聚會中,有不少人都是衝著沈緣的名頭才來的。
沈緣穿著一身道袍,眉心點了一顆痣,手裏撚著佛珠。
剛一進門,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就抱著一大捧玫瑰花迎了上來。
是前不久在微博上大張旗鼓追求她的傅辰。
「緣緣,這是我特意為你買的玫瑰,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隻見沈緣的嘴微張著,撚佛珠的動作瞬間頓住。
眼角掛著淚珠,眼神中滿是憂傷:
「這麼多花兒被你買下來送給我,也不知道它們被人剪下來的時候疼不疼...」
傅辰的眼神從期待轉為不知所措。
他抬手為深緣擦去眼淚,語氣中是愧疚和疼惜:
「是我想的不周到,忘記緣緣慈悲為懷了,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
沈緣眨著她那雙三角眼。
她鼻梁塌陷,鼻孔朝天,實在算不上好看。
尤其是在在哭起來時更是尤為難看。
我身為係統的發明人,不會受其影響。
可在眾人眼裏,沈緣的這副姿態簡直就是神女下凡,我見猶憐。
大家安慰沈緣的同時不忘數落著傅辰:
「緣緣,你別難過了,一會咱們就把這些花兒埋葬起來好嗎?」
「你的善心一定會感動上天,這些玫瑰肯定會走的很安詳。」
「傅辰,你怎麼搞的?你怎麼能送神女這樣的禮物呢?你不知道她一向最看不得的就是殺生嗎?」
聽著這些話,我不禁在角落裏冷笑。
沈緣最見不得殺生?
這還真是聞所未聞。
當年她把妹妹推下樓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慈悲為懷的樣啊。
我和妹妹出生在一座小縣城。
在那個重男輕女的時代,我們都很為媽媽爭氣,成績出奇的好。
她酷愛表演,幻想著將來成為大明星。
我則是沉默寡言,每天隻會研究代碼。
四年前,妹妹高考失利。
我在實驗室裏收到了她跳摟自殺的消息。
趕到醫院時,妹妹剛被搶救回來。
但醫生說她腦部受到了嚴重創傷,能醒過來的概率微乎其微。
妹妹的下半輩子,恐怕隻能在病床上度過了。
ICU病房外,媽媽哭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覺夏她不是個極端的孩子,她平時那麼的活潑開朗,怎麼會因為高考失利就想不開呢?」
「知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覺夏她到底怎麼了?」
我安慰著媽媽,向她保證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
焦頭爛額時,係統小智的聲音突然響起:
「主人,小智檢測到您妹妹高考失利,是被人強製使用了交換人生係統。」
我感到後背發涼,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交換人生」係統是近年來有我主導帶領發明出來的新係統,還在完善中。
目前尚未進入實驗階段,怎麼會被人使用?
我問小智能不能查到是誰將「交換人生」係統打開的。
小智的聲音帶著歉意:
「抱歉主人,小智還沒有獲得此權限。」
「不過小智可以查到對您妹妹使用交換人生係統的人是她的同班同學——沈緣。」
安慰完媽媽後,我讓她留下來照顧妹妹,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
幾天後,我查到沈緣多年來一直在霸淩妹妹。
她對妹妹進行百般羞辱,時常以毆打妹妹作為自己取樂的方式。
沈緣家裏有些勢力。
她威脅妹妹,如果敢說出去,就報複我們全家。
妹妹害怕牽扯到我和媽媽,隻能一直忍氣吞聲,任由沈緣欺負自己。
再後來,沈緣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了「交換人生」係統。
係統檢測到妹妹將來會是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沈緣不甘心地咬著牙關:
「憑什麼她這樣窩囊的人能成為大明星?這不公平!」
於是,她利用係統,成功得到了妹妹的人生。
本來能上電影學院的妹妹,在和沈緣交換後,隻考了二百多分。
沈緣奪走了妹妹的璀璨星途,風風光光地開了一場升學宴。
她強製性讓妹妹參加自己的升學宴,又對妹妹進行了一番新的折辱。
沈緣讓妹妹趴在地上學狗叫哄自己開心,還讓妹妹用舌頭舔幹淨自己的鞋...
宴會結束後,她把妹妹帶到了一處廢棄工廠的樓頂。
「實話告訴你吧,我綁定了係統,可以和任何人交換人生。」
「電影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本該是屬於你的,可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人憑什麼處處比我好!」
「所以,我就交換了你的人生。」
妹妹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沒等她說些什麼,沈緣就一把把她從高樓推了下去。
惡意殺人卻被偽造成了自殺。
凶手還逍遙法外地享受著本該屬於妹妹的人生。
回想到這裏,我眼裏慍色漸濃。
壞人,是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的。
包間的門被打開,一個約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抽噎的沈緣,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
「是誰惹我們緣緣不開心了?」
來人正是張導,國際知名大導演。
沈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剛剛傅辰送了我一束玫瑰花,我隻是在為那些失去生命的花兒感到可惜,我想將它們葬了。」
張導沉重地點點頭:
「緣緣一向最是單純良善,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前有黛玉葬花,今有沈緣葬花。
「等聚會結束,我就讓人把這些花兒好好的埋葬起來,以祭奠它們在天之靈。」
我聽到這裏,在心中冷笑。
妹妹的命在沈緣心裏,還不如幾朵玫瑰花嗎?
剛說完,張導又冷冷地看向傅辰:
「這次的電影男主角,你不用出演了。」
傅辰對於張導的決定並沒有異議,現在他滿心都是對沈緣的歉意。
這就是係統的特殊之處。
無論發生什麼,所有人都會毫無理由的偏向沈緣。
所以即便我現在爆出她推妹妹下樓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相信。
即便有人相信,更不會怪罪沈緣一星半點。
有了係統的加持,沈緣在所有人眼裏都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存在。
沈緣信佛,不能喝酒。
我從背包裏掏出為她提前泡好的枸杞水遞了上去。
在接過水杯的那一刻,沈緣故意鬆手。
保溫杯裏的熱水灑落,燙傷了她的大腿。
剛進門的葉傾城從身後死死拽住了我的頭發,反手給了我一個耳光:
「你長沒長眼!把緣緣燙壞了你承擔的起嗎!」
葉傾城是國內一線演員,也是沈緣最好的閨蜜。
我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額頭撞到了桌角。
葉傾城還不打算就此罷手,她抄起酒瓶就要砸我,卻被沈緣輕輕拉住。
她麵容蒼白憔悴,說起來話有氣無力:
「傾城,你別怪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葉傾城沒好氣地把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
「我看她就是成心想要害你,緣緣,有時候做人也不能太善良了。」
傅辰讓服務員送來了冰袋敷在沈緣大腿上。
他眼裏噙著淚光,很是心疼:
「緣緣,你就是太善良了,就連一個小小的助理都能欺負你。」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附和著:
「你總是對所有人都這麼寬容,唯獨委屈了自己。」
「我們都知道你最是善良,可是也不能總委屈自己啊。」
「緣緣,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好到讓人心疼。」
沈緣無奈地笑笑:
「沒辦法,誰讓我總是心太軟呢?」
張導指著門口讓我趕緊滾。
小智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憤怒:
「主人,是否讓小智現在就關閉沈緣的係統,讓那群人看清沈緣的廬山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