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醫生看到我醒了，給我檢查一番後。

嚴厲的告知我：“你飲食不規律，又長期攝入不健康的食品，現在你的消化道出血，胃部全是膿液，再不好好治療，會轉化成癌症。”

“而且你的腳沒有得到好好治療，你現在隻是瘸了，但是以後很有可能會麵臨雙腿截肢的風險！”

我攥緊口袋，口袋裏還有那兩張百元大鈔。

我又何嘗不知道醫生說的這些事。

可我活著已經很難了，更別說治病了。

也許再過一兩年，我就躺在街上，成為乞丐了。

看著醫生嚴肅的樣子，又想起今天遇到沈知意和趙桑延時發生的事。

原本已經麻木的心有些隱隱作痛，久違的尊嚴突然湧上心頭。

我難堪得漲紅了臉：“我沒啥錢，能不能麻煩您幫我開點便宜的止痛藥。”

醫生皺著眉，無奈的給我開了一張單子。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藥房，卻發現最便宜的止疼藥，也要七八十。

我沉默了好久，走出醫院。

來到路邊的小診所，拿起一盒十五塊錢的止疼藥。

夠了，也夠吃好幾天了。

我這樣的爛命，將就過吧。

夜幕已經降臨，天上飄落著雪花。

我蹲在昏暗的路燈下，裹緊破爛的棉服。

一邊思考著今晚該去哪過夜，一邊就著雪將藥丸囫圇吞下。

咽下去的時候，喉嚨裏一陣翻湧，我咽下冰冷的雪，苦澀蔓延到胃裏。

腳疼得厲害。

胃也火急火燎的疼。

我體力不支，一頭栽進雪裏。

冰冷的雪讓我混沌的腦子有些清醒，我的臉很熱。

可能是發燒了。

真倒黴，我哪有錢治病。

我無力的跪坐在地上，雪落在我頭上，肩膀上。

我隻覺得很冷，又很熱。

也許熬不下去了。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竟然能親眼看到沈知意。

看到她幸福快樂，這樣也挺好。

離開我，她變得更開心，也更幸福。

我緩了一口氣，耳邊突然響起細碎的聲音，很快又被大雪掩蓋。

而雪花不在飄落在我身上。

雪停了嗎？

視線又有些發黑，下意識的抬頭。

卻看到沈知意，她撐著傘，站在我身後。

都說人死的時候，會看到最想看到的人，果然沒有騙我......在我臨死前，終於見到那個，我深愛的人。

我咧了咧幹裂的嘴唇，笑了笑。

沈知意歎了一口氣：“六年沒見，陪我吃個飯吧。”

我猛然回神，這不是幻覺，站在我麵前的沈知意，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