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那年,我包養過一個女朋友。
隻要和我在一起,我就資助她讀書,並且給她那個得了癌症的母親找最好的醫生。
於是,這個長相甜美的學霸跟了我四年。
後來爸媽離世後,家裏破產了。
我被人劃傷了眼睛,砸斷雙腿。
看著她和竹馬互訴衷腸,滿眼淚水的樣子。
我不告而別,而她也沒有找過我。
後來,我在酒店門口撿垃圾的時候,她已經成為財富排行榜上的女總裁,和竹馬的婚期漸近。
她看我的眼神,冰冷漠然。
我自嘲道:“還恨我呢?”
她卻淚流滿麵:“是啊,恨不得你去死。”
......
三十歲那年,我變成了流浪漢,整日靠著撿垃圾為生。
這一天,我背著蛇皮袋像往常一樣跑到街上撿垃圾。
雖然是早上十點,這條街卻無比熱鬧,可每個路過我的人,都會捂著鼻子,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
我知道他們嫌棄我。
這是這樣的目光,我已經習慣了。
我微微低下頭,撿著酒店門口垃圾桶裏的垃圾。
垃圾桶臭氣熏天,我帶著粗糙的手套,吃力的踮起腳尖翻找著。
酒店門口突然有些轟動。
一輛豪車緩緩停在酒店門口,而服務員並排站在酒店門口,雙手交叉在身前,無比恭敬的迎接車上的人。
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走下來。
我眯起眼睛,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我心口猛然一顫,差點抓不住手上的袋子。
是沈知意。
沈知意穿著私人訂製的毛呢大衣,高跟鞋上的碎鑽如同星辰一樣鋪在她腳底,她耳邊搖曳著價值連城的珠寶。
她還是跟六年前一樣漂亮。
隻是在她的臉上,多了幾分上位者的尊嚴。
她身邊站著一個男人,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趙桑廷。
趙桑廷身上的西裝裁剪得體,手腕上的手表在日光下發著光。
也許是因為車途勞頓,沈知意神色有些疲憊,一頭烏黑的長發也有些淩亂。
趙桑延將她散亂的頭發小心的別在耳後,握著沈知意的手,兩人相似一笑。
兩人恩愛的一幕,像是一根細細的針,在我心口紮了一下。
可我還是睜大雙眼,貪婪的看著沈知意的臉。
我心裏很清楚,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在現實中見到沈知意。
如今的她已經成為財富排行榜上的女總裁,和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
很快,她就要將公司總部搬到國外,和趙桑延定居國外。
我要想看到她,隻能從公眾熒幕上看到她,也隻能從新聞裏知道她的消息。
想到這,我心痛得無法呼吸。
不遠處的沈知意站定後,又彎下腰,從車裏抱出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睡眼朦朧,揉著眼睛喊:“媽媽!”
我在角落站著,寒風穿過我身上那件破爛的棉服,鑽進我心裏。
看著趙桑延小心嗬護著沈知意母女的樣子,我眼眶一熱。
原來他們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