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舉辦婚禮。
可新娘卻不是和他訂婚八年的我。
而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麵無表情的去要個解釋,
卻聽見他和妹妹在房間裏巫山雲雨。
“夏夏,你好美,我怎麼會眼瞎和那個女人訂婚。”
“唔......在銷魂的時候就不要提她掃興了,好不好。”
“好,夏夏放心,我隻會娶你。”
三天後,答應了連氏總裁的求婚。
卻沒想到婚禮定在了同一天。
結婚當天,他認出了坐在婚車裏的我,噴出一口血來。
1、
“奶奶,我和寧祺瑞的婚約已經取消了。”
奶奶手裏的剪刀一抖,不小心剪斷了一枝花:
“盼盼,你......確定嗎?”
我理解奶奶的擔憂。
畢竟,我和他訂婚八年,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可他卻突然毀約。
我知道奶奶為難,她既關心我,又總是縱容顏夏夏。
我低下頭,擋住自己微紅的眼眶:
“奶奶,既然他要毀約,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奶奶沉默片刻,歎了口氣:
“我原以為你和寧祺瑞的婚事是板上釘釘,沒想到他回國竟然要娶......”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陣酸楚。
覺得板上釘釘的,難道隻是奶奶?
寧祺瑞在我十五歲那年搬到我家隔壁,他第一次和寧叔叔來拜訪時,便對我一見鐘情。
之後他就求著父母為我們訂婚。
他滿眼赤城,“盼盼這麼漂亮,我得早點定下來,一心一意地守護她。”
那一年,他十五歲。
雙方父母見我們家世相當也被他的真誠打動,於是同意了。
從那之後,他處處護著我,不讓我受到任何傷害。
這樣的愛,自然打動了我。
直到我們大學畢業那年,兩家原本打算為我們舉辦婚禮。
可他遠在國外的爺爺奶奶突發重病,他不得以出國看望。
結果國外爆發傳染病,他沒能立刻回來。
他說等病毒過後,會回國為我舉辦盛大的婚禮。
我每天都在盼著他平安歸來。
一直過了三年,
我終於等到了他。
可他想要娶的人,已經不是我了。
顏夏夏是爸爸的私生女。
原來寧祺瑞並不喜歡她,他說顏夏夏雖然年紀小,但心思較深,讓我小心一些。
不過我並放心上,我同情她的母親難產去世,在日常生活中,一直照顧著她。
三個月前,顏夏夏突然消失,奶奶想盡辦法找她,也毫無音訊。
直到寧祺瑞乘飛機回國時,他挽著一個女人的手。
那人竟是三個月不見的顏夏夏。
我不自覺得渾身發冷,終於意識到,她去找他了。
2、
下飛機見到我的那一刻,顏夏夏突然朝我跪下,拽住我的袖子,眼眶通紅,聲音哽咽:
“姐姐,我一直愛著寧哥哥,隻是因為姐姐喜歡她,所以不想和姐姐搶。”
“可我也是個有感情的人,我控製不了自己愛寧哥哥的心。”
“我現在已經為愛瘋狂過了!無怨無悔。”
“姐姐你放心,我會把寧哥哥還給你的,絕不和你搶,請姐姐原諒我的不懂事。”
寧祺瑞滿臉感動,看著她的眼神深情款款。
視線轉向我時,卻隻剩下冷漠:
“顏盼盼,你就不能理解她對我的感情嗎?”
“你這麼心胸狹窄的女人,怎麼能做寧夫人?”
我還沒開口,就被他們聯手打上了心胸狹隘的標簽。
我攥緊拳頭,靜靜地看著寧祺瑞摟著顏夏夏的肩膀,親密無間地離開。
那天,寧祺瑞回國和顏家姐妹在機場爭搶未婚夫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圈子。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聽說寧祺瑞和顏盼盼從小一起長大,早就訂婚了,可現在寧祺瑞居然公開羞辱她,看來傳言是假的。”
“顏盼盼真是心機深沉!她居然編出訂婚的謊話,想逼寧祺瑞娶她。”
“這種女人,我看她這輩子也沒人願意要她。”
謠言撲麵而來,我被惡意刺傷。
之前那個全心全意愛我的寧祺瑞,現在成了傷害我的源頭。
我被刺得體無完膚,血肉模糊。
淚水從我的臉頰滑落。
我抹掉臉上的淚水後,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家珠寶店前。
我最喜歡這個牌子的珠寶首飾。
寧祺瑞出國前,每年在我生日時都會和我一起來這裏選一樣珠寶。
即使出了國,他也不忘每年為我買一件寄過來。
說要留到結婚那天作為我們的定情禮物。
店員看到我時,眼裏閃過同情,她為難得看向裏麵,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心裏一陣酸楚。
以往我和寧祺瑞選珠寶的位置已經有人了。
正是寧祺瑞和顏夏夏。
他們親昵地貼在一起,寧祺瑞的握著顏夏夏的手指,為她帶上戒指。
就像當年他為我試戒指一樣。
“夏夏,要不是我之前對你有偏見,我肯定早早解除婚約,不會拖到現在......”
寧祺瑞的話被顏夏夏的吻打斷。
我靜靜地看著。
寧祺瑞吻得投入,仿佛世界上隻有顏夏夏一人。
“寧哥哥,我一定珍惜現在。等你娶了姐姐,我會和你斷幹淨的。”
“不行,你不能斷!我隻愛你一個人,我要你當我老婆!”
“我會為你舉辦盛大的婚禮!”
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窒息感像藤蔓一樣纏繞上我的心口。
我透過模糊的視線,捕捉到顏夏夏挑釁的目光和得意的表情。
他們選好婚戒後離開。
我走進珠寶庫房,走向我和寧祺瑞挑選的首飾珠寶。
八件珠寶。
八年的真心。
不過是一場錯付。
我拿起一條鑽石項鏈,用力摔在地上。
鑽石散落,碎成一片狼藉。
就像我和寧祺瑞的感情一樣。
脆弱不堪。
我一件一件地摔碎。
在遍地的碎片中,心已絕望。
寧祺瑞。
我不會再愛你了。
也不會再要你了。
當拿起最後一件珠寶時,寧祺瑞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你給我住手!”
我舉著那枚我們共同挑選的戒指。
轉身對上了寧祺瑞複雜憤怒的眼神。
3、
我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我哭過的樣子。
我默默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為他哭了。
寧祺瑞長歎一口氣,似乎有些不忍,好像對我還有感情。
可下一秒,他聲音冰冷:
“既然你聽到了,我也不瞞你,我是一定要娶夏夏的。但你放心,我還是會照顧你的。”
“夏夏性格高傲,我不能讓她受委屈。”
“如果你祝福她,給她做伴娘,我自然會關心照顧你。”
聽著他的自以為是的無恥言論,我隻覺得惡心想吐。
原來我八年的真心竟然給了這麼一個人。
我冷哼一聲,“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也不可能給她做伴娘!”
聲音剛落,那枚戒指被我摔在地上。
八年的感情。
徹底消散。
可我的決絕,隻換來寧祺瑞輕蔑一笑:
“除了我,還有誰能照顧你?顏盼盼,現在你的名聲已經毀了,圈子裏誰還會娶你?”
我難以置信得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種話。
原來他也清楚我的聲譽受到了影響,可卻把它當作要挾我的籌碼。
難怪他有恃無恐地讓我給顏夏夏做伴娘。
也許是我的表情太過驚慌,寧祺瑞放軟了語氣:
“盼盼,隻要你聽話,我會像以前一樣愛你的。”
我隻覺得他真是可笑至極。
他早就不愛我了,又在這裏說什麼假話。
他把我的沉默當作妥協。
跟在後麵的顏夏夏,也以為我妥協了。
她拉著我到了店外的人工池邊,眼裏的溫柔消失,滿臉得意: “真沒想到姐姐現在淪落到給我當伴娘。”
我冷冷地反問:“你配嗎?”
顏夏夏惱羞成怒:“顏盼盼 ,你以為寧哥哥還喜歡你嗎?今天我就讓你看清現實。”
話音剛落,她故意靠近人工池邊緣,跳了下去。
“對不起姐姐,別推我......”
我一愣,向前一步。
寧祺瑞迅速衝過來,抱起顏夏夏。
沒等我解釋,下一瞬,我的身體被他用力一推,摔進冰冷的池塘裏。
寧祺瑞臉色陰沉:
“沒想到三年不見,你變得這麼惡毒,居然把你妹妹推下水。”
“既然你喜歡推人下水,我也讓你體驗一下。”
說完,他抱著顏夏夏離開。
我在池塘中掙紮著爬上岸。
濕透的衣服貼著我的身體,狼狽至極。
我跌跌撞撞地打車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剛要用鑰匙打開門的那一霎那,寧祺瑞推開了門,
他掃了一眼渾身是水的我,眉頭微皺,然後迅速地挪開視線。
顏夏夏摟著他,二人頭也不回得走出了院子。
我換好衣服,整理完自己時,隻覺得渾身滾燙,像是發燒了。
直到第二日,我迷迷糊糊得去醫院掛號,
檢查後才發現,自己的背撞在池底的石頭上,破了一大塊,所以導致了發炎發燒。
醫生建議我住院觀察,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頭腦昏沉得打開手機。
顏夏夏的朋友圈刷新了一條新動態:
和寧哥哥領證啦~
真愛可抵歲月漫長。
下麵的配圖是他們的結婚證照片,和她拍的寧祺瑞的側臉。
寧祺瑞看著她的眼裏滿是愛意。
我默默地給她點了個讚。
手機的提示音突然想起,
寧祺瑞:你就這麼善妒嗎?夏夏不過是開心而已。
我不懂,明明是點個讚而已,怎麼就成善妒了。
我回答:我是真心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寧祺瑞:顏盼盼,別以為用這種方法就可以吸引我的注意力!你到時候記得給夏夏做伴娘。
我放下手機,拉黑了他的聯係方式。
沒想到寧祺瑞卻直接殺到了醫院,他根本就沒有關心和注意躺在病床上的我,而是通知我:
“盼盼,別以為你現在裝病就能多的過去,我和夏夏的婚禮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你也做些準備,一定要來給夏夏當伴娘。”
寧祺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不講道理。
可我隻淡淡的回了他幾個字:
“我要休息了。”
我不想和他多說,讓醫生把他攆出病房。
他哪來的臉讓我去給他當伴娘啊?
4、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才回到家。
顏夏夏拿著一件粉色的禮服,滿臉笑意地走進來。
“姐姐,作為伴娘,大紅色的旗袍已經不適合你了,寧哥哥特意為你準備了這件粉色的。”
“至於你之前的那件旗袍......寧哥哥覺得特別適合我。”
她輕蔑一笑:
“那我就多謝姐姐了。”
她說完後,扔下禮服,趾高氣昂地離開,好像很享受這種壓我一頭的感覺。
她覺得我不會不聽寧祺瑞的話,會乖乖地把旗袍讓給她。
那件旗袍是我成年那年,媽媽不顧重病為我設計的。
旗袍做好沒多久,媽媽就去世了。
寧祺瑞明知道那件旗袍對我有多重要,卻還想逼我把它送給顏夏夏。
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低估了顏夏夏的無恥。
她強行打開我的衣櫥,搶走了我的旗袍。
我衝進顏夏夏的房間。
她正興高采烈地試穿我的旗袍。
我沒說二話,剪破了旗袍,燒了那件粉色的禮服。
我不要臟了的東西。
我的瘋狂決絕嚇到了顏夏夏。
她哭著跑出房間,去找寧祺瑞主持公道。
寧祺瑞過來時,還帶著大紅的旗袍,他的語氣中透著討好。
“盼盼,旗袍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雖然你是伴娘,但我們畢竟訂婚八年,這衣服你還是可以穿的。”
可能是我剪碎旗袍的堅決,讓他產生了一絲恐慌,所以想安撫我的情緒。
我淡淡回答:“我不會給她伴娘的。”
他溫聲安慰:“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放心,我會把你看得和夏夏一樣重要。”
我沉默著指了指他帶來的旗袍。
“你拿回去吧,我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是另一個男人準備的。
寧祺瑞眼底的慌亂消失,他以為我答應給顏夏夏做伴娘。
我靠在窗邊,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拉上了窗簾。
摔進水裏後,我在醫院躺了三天。
身體恢複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另一個男人發信息,答應了他的第99次求婚。
連星淵當天開車過來,定下了婚禮的時間。
或許是天意弄人,選定的吉日和寧祺瑞顏夏夏的婚禮是同一天。
那天下著大雪,我坐在婚車裏前往婚禮現場。
寧祺瑞穿著禮服站在家門口張望。
管家低聲催促:“先生,時間已經到了,顏小姐催您趕緊去婚禮現場。”
寧祺瑞皺眉瞪了管家一眼:“盼盼還沒到,等她到了,我把她一起帶過去。”
管家結結巴巴:“先生,盼盼小姐......不會來的。”
寧祺瑞額上青筋凸起,語氣怒不可遏:
“你瞎說什麼!她愛我八年,等了我三年,怎麼可能不來?”
管家不敢再隱瞞,猶豫開口:“盼盼小姐和連先生今天結婚,來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