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選好結婚對象了。”
沈清音站在病房門口,給沈母打了一個電話。
“真的!”電話那頭沈母言語激動。
“那你是打算選景初還是晏禮啊。他們兩個跟你從小一起長大,選誰都知根知底。我跟你爸這就去段家......”
沈清音臉色蒼白,透過門縫看著段家兩兄弟一個動作輕柔的喂著阮寧喝粥,一個在一旁削蘋果。
兩人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未離開病床上的人,眼底的柔情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還未等沈母說完,沈清音出聲打斷。
“我選霍延!”
“怎麼會選他?你以前不是不願意...音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母言語透著濃濃的擔憂。
“沒有。媽,麻煩跟霍家商量一下婚期吧,等我比完賽就回去。”
沈清音掛斷電話後連忙背過身,不再多看一眼病房內的溫情。
因為失血過多,她隻能扶著牆壁慢慢的回了病房。
今天本是她的畢業典禮,作為優秀畢業生,她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畢業演出。
然而就在上台的前一天,段家兩兄弟卻突然出現。
執意要她帶著阮寧一起表演。
沈清音因為難度太大委婉拒絕,卻讓他們冷臉打斷。
“這有什麼難度?清音你經驗豐富,隻要多照顧點寧寧,不會出差錯的。”
段景初攬著怯生生的阮寧,語氣中帶著命令。
一旁的段晏禮也附和,“是啊,清音你別那麼自私行不行,寧寧情況特殊,這是她頭一次提出想上台表演。”
他們兩人一唱一和,絲毫不在意沈清音的想法,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結果今天表演,阮寧因為沒排練站錯了位置,從升降台上重重跌落。
她的胳膊被劃傷,鮮血涓涓湧出。
那瞬間現場混亂,段晏禮神色慌張抱著阮寧去了自家醫院。
手術門口,段景初眼含怒氣拽著沈清音的手質問:
“你為什麼不拉住寧寧,就因為讓她跟你一起表演,你就生氣要這樣報複她?”
他分明清楚這是阮寧的失誤,卻要將罪名安在她的頭上。
沈清音紅了眼。
“段景初,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沈清音的淚簌簌滑落,段景初怔愣著不自覺的伸手就想替她擦掉眼淚。
“對不起......”
道歉還沒說完,手術門就被推開,段晏禮一身白大褂著急出來:
“寧寧昏迷了,以防萬一,要將備用血儲存好......”
他眸光看向沈清音,“清音,你跟寧寧都是稀有血型。情況緊急你來抽個血。”
忽視她眼底的不可置信,段晏禮拉著她就往抽血室走,而段景初沒有阻止。
隨著一管管鮮血抽出,沈清音的臉色漸漸慘白。
明明她也是稀有血型啊,稍有不慎會有生命危險;
明明當初段晏禮學醫的初衷就是為了她。
她還記得十五歲一次意外她失血過多,因供血不足差點沒救活。
醒來後哭的眼淚嘩啦的段晏禮抱著她,“音音,長大以後我要當醫生,還要開一家自己的醫院,我會永遠保護你平安。”
後來上大學他果真學了醫,投資了一家醫院。
他說這家醫院是為她存在的,可是如今他為了別人竟然...
“不行,不能抽了,病人快休克了......”
護士驚呼。
沈清音陷入了昏迷。
等她醒來後,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
詢問護士才知,阮寧傷勢不重不需要輸血,早醒了。
而段家兄弟正陪在她身邊噓寒問暖。
......
沈清音在病房休息了兩個小時後,獨自回了段家。
她坐在別墅小院裏隨風晃著秋千。
那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
沈清音十四歲生了一場大病,醫生建議在氣候溫和的城市修養。
那時沈氏根基不穩,就將沈清音寄養在北城的段家。
沈家,段家和霍家曆來交好。
隻是後來霍家舉家前往盛京,聯係才慢慢漸少。
段家隻有兩個兒子,沈清音剛到段家的時候,段家兩兄弟經常為爭她是誰的妹妹而打的頭破血流。
這架秋千就是她剛到段家那年,兄弟倆親手為她做的。
沈清音從小就是被兩人寵溺著長大的。
隨著年齡增長,兩兄弟又為誰成為她的未婚夫而大展拳腳。
段景初穩重悉心,總能一眼察覺到她所有的情緒,段晏禮陽光開朗,經常帶著她到處野。
從十四歲開始,所有人都知道沈清音公主身邊一直有兩大騎士守護。
而三人也相約好,等沈清音大學畢業就選擇其中一個訂婚。
而這一切在一年前被一個名叫阮寧的女孩打破了。
阮寧的父親是段家的司機,因為一次車禍為救兩兄弟身亡。
臨終前將患有抑鬱症的女兒托付給了段家。
從那時起他們的所有偏愛都轉移給了阮寧。
阮寧發病了不吃藥,他們著急去哄,就將急性腸胃炎的她丟在了雨夜。
阮寧被人嘲諷了,他們急切報仇,忘了淩晨接機害她差點被流氓欺負。
阮寧隻是跳舞磕破了腳,他們連夜坐飛機趕回,將她忘在了人生地不熟的國外。
一樁樁一件件早就磨平了沈清音心裏對他們的期待。
今天就是畢業典禮,但他們或許都忘了曾經的那個約定。
既如此,她選擇嫁給別人也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