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給我滾開!”齊善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過後,他擁我入懷:“玉容,若我早知今日會與你陰陽相隔,我斷不會那樣冷待你!你將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昔年賬上的窟窿補上了,妾室也都被你照顧的很好......”
他的淚水落在我的鼻梁上:“我身上這件寢衣是你親手做的,你怕我夜裏看書腿涼,還在膝處縫了兩塊獺兔皮,待我這樣細致的人,除了我娘,也就隻有你了。”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
唉,我活著的時候,他對我愛理不理。
如今他的深情還有什麼意義?
還記得新婚之夜,齊善枯坐整夜,他沉默地望著牆上那幅美人圖——畫中女子正是在太後壽宴上跳《洛神舞》的嫡妹。
我沒有打擾他,隻是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染紅了白絹。
既然齊善想為他的心上人守著那份毫無意義的清白,我成全他。
我知道齊善喜歡我嫡妹,可我嫡妹早就因為那支《洛神舞》成了太後欽定的太子妃。而我被送進四王府做齊善的王妃,全因我這張和嫡妹有七分相似的臉。
有名無實的洞房花燭夜過後,齊善對我愈發冷淡。
但我那時不在乎。
我隻想做一個看似賢惠的王妃,將這無愛無憂又錦衣玉食的日子平靜地過下去。
嘴唇忽然碰到一個溫熱綿軟的東西,我猛然回神。
齊善在吻我,他居然在吻我。
這是我們成親以來的第一個吻,卻發生在我香消玉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