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時,服務員端來大盤烤串,蘇玉自然的起身接過。
她貼心的為沈淵挑了兩根品相最好的羊肉串,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和心虛。
“怎麼了?阿淵,是逛得太累沒有胃口嗎?”
沈淵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早晨的困惑與不安再次浮上心頭。
日記裏,到底寫了什麼?
“那我們早點回去吧。”
蘇玉暖了暖他微涼的手,卸下圍巾裹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也跟了上來,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身側。
經過簡單的交談,沈淵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三人之前就是認識的。
言談間和蘇玉很是熟絡,車上的時候,蘇玉還會分一些小零食給他。
明明沒有什麼親昵過界的舉動,但他還是莫名感到了一絲違和感。
他看向車窗外,對於回家的心情越發迫切。
他急切的想要回去看看日記,看看他喪失的記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先生,我快結婚了,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啊。”
對上男人視線,沈淵微愣。
不同於想象中的敵視,男人始終都是笑著的,那笑中帶著些許輕蔑與同情,仿佛期待著他大難臨頭。
輕蔑與同情?
他不適的皺了皺眉,他不明白男人有什麼可蔑視她的。
按身份,他是蘇玉的未婚夫;
按在蘇玉心裏的地位,蘇玉為了他和男人保持距離......
忽然,在路過一個彎道的時候,一輛大卡車朝他們衝來。
他下意識的去護蘇玉,但當他轉過頭的時候,蘇玉卻擋在另一個男人的身前。
那一刻,沈淵終於明白了男人剛才的眼神。
因為他明白蘇玉的偏愛,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他就這麼看著,看著他像一個小醜一樣沉浸在戀愛的美夢之中。
而現在,在真正的危難時刻,他的美夢破碎了。
他趴在血泊之中,看著破碎的玻璃倒映出蘇玉和男人相互糾纏的身影。
蘇玉似乎隻斷了一條腿,她艱難的將男人從漏油冒火的車裏拖出來。
她的衣衫早已被染成血色,可她卻仿佛察覺不到痛般緊緊將男人摟進懷裏。
“阿遠!秦遠!別睡!我不許你睡!我馬上就帶你去醫院!”
蘇玉聲嘶力竭的嘶吼著,用命攔住了疾馳的計程車。
“去醫院!他是我愛人!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沈淵費力的蠕動著蒼白的嘴唇,試圖向蘇玉求救。
他想要叫她,想要讓她回頭看他一眼。
可肺部卻像是被冰冷的寒意絞緊,微弱的求救在唇齒間打轉,最後隻剩下幾聲急促的氣音。
但蘇玉就這樣扶著男人走了,完全把他拋在了腦後。
心底最後一絲留戀與期待徹底熄滅,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