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其他的產科醫生都在手術室,不得已,隻能我來負責。
大概看了一眼她的產檢記錄,血壓高,血糖高。
想到怕疼的林念音,每天還要打胰島素,我還是難免有些心疼。
做了胎監之後,發現胎兒有窒息的風險,必須立馬進行剖腹產手術。
林念音一直昏迷著,隻能靜脈注射麻藥。
全麻的風險很高,整場手術我都十分緊張,把剛才的一切都拋到腦後。
雖然林念音騙了我,但畢竟罪不至死。
好在,手術很順利。
可當孩子順利出生,呱呱墜地時,我卻更加失落。
那孩子的長相,幾乎結合了林念音和方信的所有優點。
巨大的悲傷湧入心頭,我忽然有種感覺,林念音是真的要離開我了。
林念音連同孩子推回病房時,我沒有跟進去。
本想離開的,身體卻鬼使神差的站在那裏,動彈不得。
透過窗子,我看到方信一邊抱著孩子,一邊握著林念音的手,喚她的小名。
我已經想好要離婚的,可不知怎麼還是有點鼻酸。
這個場景,在我夢裏出現了無數次。
可當它終於搬進現實世界時,我卻成了配角。
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一個打扮十分時髦的女人衝我走來。
她摘下墨鏡,確認一下病房門牌號之後,立馬握住我的手,塞給我一個厚厚的紅包。
“你就是給我家音音做手術的大夫吧?哎喲,真是太感謝你了!”
她的長相,說話的語調,和方信都有些相似。
不難猜出,這是方信的媽。
但是,這根本也不像癌症晚期的樣子啊?!
難不成,林念音和方信倆人早就密謀好了對付我的話?
悲傷轉化為憤怒,我跟著她進了病房,打算問個清楚。
方信看到我,笑著的臉瞬間拉的老長。
“你還好意思來?要不是你刺激音音,她怎麼可能暈倒!”
“還好現在母女平安,不然我非告的你傾家蕩產。”
真是惡人先告狀!瞬間氣的我雙手發抖。
剛準備回懟,我發現林念音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盡管心裏已經猜到七七八八,但不聽到林念音親口回答,我還是不能死心。
我徑直走到病床邊,盡力壓製自己的怒氣。
“你不是說,方信的媽癌症晚期嗎?你又在騙我?”
林念音的眼神閃躲,似乎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方信怒了,他衝過來,狠狠打了我一拳。
“紀雲深,你他媽在說誰得了癌症?你媽才得了癌症!”
我推開他,死死盯著林念音。
“林念音,我知道都是騙我的。”
“但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隻要你說,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你不愛我了,我馬上就離開,再也不回來。”
林念音別過臉去,默默流眼淚。
她這是什麼意思?舍不得我?還是想兩邊都占?
看著她逃避的樣子,我瞬間心涼了。
剛準備起身離開,方信的媽衝過來,從兜裏掏出紅包拿走。
本來我也沒打算要的,畢竟我也不想被他們害的吊銷醫生資格證,隻是剛才一心想著真相,沒來得及拿。
方信的媽卻一副不肯放過我的架勢,她死死扯住我的衣服,大聲吼著。
“你這個大夫,我還以為是個好人呢!沒想到你就是那個纏著音音幾年的變態,還詛咒我得癌症!”
“我要告你!”
原來,林念音是這麼說我的。
那這五年的耳語廝磨,又算什麼?
不等我反駁,林念音再次按響了保安呼叫鈴,那兩名保安立刻衝進來,像犯人一樣擒拿住我的手臂。
“你們醫院怎麼搞的,無關緊要的人,能不能看好了別讓他進來?”
林念音的話,再次讓我陷入冰窟。
短短幾個小時,她為了方信,拋棄了我兩次。
心瞬間涼了。
我冷著臉,奮力掙脫束縛。
“不用趕我,我自己走。”
隨便你們怎麼去告,看看法官是判你們重婚罪,還是判我誣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