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抬眉低眼的調情,夏之喬的視線落在手上的孕檢單上,嘴裏像吃了黃連一樣苦。
前一秒,她還在猶豫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這一秒,她決定把孩子生下來,男人的渣不是孩子的罪。
阮逾白迫不及待地劃開手機低頭發出語音,幾乎同時,夏之喬的手機傳來震動,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點開:「我公司有點事先走,一會傭人來接你。」
她鎖住屏幕,站在二樓的窗前,目睹兩人攜手離去,阮逾白的大手緊緊摟著孟曉菲的細腰。
此時的他,好像忘了被他丟棄的人是個瞎子。
而他也忘了擔心,她會不會再次滾落樓梯。
外麵風風雨雨,敲擊在玻璃窗上就像一把鐵錘,一下下全落進夏之喬的心底,鈍鈍地疼。
夏之喬垂頭半晌才抬起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臉,深一腳淺一腳踩進了雨裏。
此時的她才明白,柔弱的菟絲花等來的不單單是掛在嘴上空泛的愛意。
還有說來就來的厭棄。
可以後的她,隻想做自己的主人。
淋了雨的夏之喬一回去便發起了高燒,傭人急得不行,趕緊給阮逾白打電話。
可一連幾個都打不通,隻能先給高燒的夏之喬喂點退燒藥。
迷糊不清的夏之喬,恍惚間記憶回到了三年前。
那時也是一個下雨天,奶奶剛出事,她受不住打擊昏倒在現場。
醒來後一睜眼,眼前一團黑。
那時,床前一個好聽的男聲介紹自己叫阮逾白,並說她悲傷過度暈倒在馬路上被他送進了醫院。
「謝謝你,現在是夜裏嗎?為什麼不點燈?」
阮逾白沒有說話,帶著幾分不忍告訴她,她失明了。
夏之喬的世界從此陷入黑暗,是阮逾白幫她處理奶奶的後事,又將她接回了家裏處處細致地照顧她。
一開始,兩人處的也好,他對她珍視無比,每個晚上都抱著她睡。
生理期也會紆尊降貴地給她煮紅糖水,那時他還言笑晏晏地說著:
「雖然我不太擅長,可別的女人能受到的寵愛,你一樣也不會少。」
有一次,她不小心感冒發燒,他氣得砸了半個家,發脾氣要將全屋子的傭人趕走,是她頂著高燒軟語相求,才作罷。
曾經那樣珍惜她的男人,如今卻連她的電話也打不接。
傭人歎了一聲,連連搖頭。
或許是燒迷糊了,意識不清的夏之喬還是劃開手機撥通了親情號碼,嘟嘟幾聲後,孟曉菲曖昧的低吟聲傳來,帶著點沉凝地喘息:「好哥哥......你喜不喜歡?」
阮逾白慵懶的聲線夾雜著粗重的喘息聲:
「你小兔子裝又純又騷......怎麼不喜歡?」
「那你是喜歡她,還是喜歡我?」孟曉菲不死心地追問著。
孟曉菲口中的她是誰,不言而喻。
阮逾白沒有立即回答,猛力動了幾下後才悶哼幾聲帶著情事中的嘶啞說:
「她是她,你是你,論床上功夫遠不如你。」
「你的標準能不能高點,和一條死魚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