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對著齊媽媽的背影呸了一聲:“什麼東西,也敢跑夫人麵前耀武揚威。”
宋文君睜開眼,冷冷一笑坐了起來。
上一世也是如此要她過去侍疾,宋文君生怕被人說她嬌氣。
硬挺著身體不適,過去了。
又是給周氏端茶遞水,又是給她按摩的,生生的給自己落下一身月子病。
還不到三十,她胳膊腿就時常疼痛。
更是因為晚上伺候周氏,眼睛也差點瞎了。
重生一回,她怎麼可能再如此窩囊。
小桃還沉浸在剛剛的爽感中,開心的說道:“夫人以後可別任由大夫人拿捏,她就是看你好說話磋磨你。”
以前她說這樣的話,都會被宋文君嗬斥,說不能不孝。
可今天,宋文君卻像變了一個人:“我不會任人拿捏,她們怎麼對我的,我就會怎麼還回去。”
小桃驚訝的看著宋文君,夫人變了,太好了。
屋內隻有宋文君和小桃兩個人,宋文君想了想,決定告訴她一些實情。
她抓住小桃的手,眼神堅定的說道:“小桃,你有沒有感覺有些奇怪?明明我可以在京城待產,為什麼侯爺偏把我送到別院去?”
“可能是......那裏安靜?”小桃猶豫著說道。
宋文君搖了搖頭:“並不是那裏安靜,而是他要做的事必須要遮人耳目,你好好想想,別院那麼大,可是後院他卻從不讓人踏入,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小桃茫然的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
“因為江妙音就在後院,她也懷孕了,顧懷舟要用我的孩子跟她的孩子調換,這樣江妙音的孩子才能光明正大的養在府裏,小桃你想想為什麼我被關在院子裏不讓我外出,不就是怕我跟別人聯係嗎?”
宋文君的聲音太過冷靜,以至於小桃以為她在講別人的事。
她的眼球微微顫動,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怎麼......怎麼可能,侯爺待夫人那麼好,這怎麼可能?”
看吧,顧懷舟偽裝的這麼好,騙過了所有人。
誰也不相信,一個能為宋文君掏心掏肺的人竟會背叛她。
小桃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逐漸接受事實,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慌:“夫人,侯爺這麼對您簡直是狼心狗肺,咱們以後怎麼辦啊?”
宋文君安撫的摸了摸小桃的頭發,對她說道:“當然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小桃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小桃重重點頭:“奴婢這條命都是夫人的,夫人就是讓奴婢去死,奴婢也心甘情願。”
“好小桃,今天的事你要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提及知道嗎?”
“知道了,夫人。”
宋文君緩了一下,又交待她:“還有一件事你去暗中調查一下,看看顧懷舟把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結果,但不證實一下還是不死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顧懷舟真的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
小桃點了點頭,說道:“夫人嫁過來時大爺給夫人安排的下人,有個身手不錯的叫青山的,奴婢可以讓他去打探。”
“好,你看著安排別走漏了風聲。”大哥安排的人,宋文君信得過。
多日的精神緊緊繃著,讓宋文君的身體備感疲憊。
她打了個哈欠,眼裏有了困意。
小桃見狀,便勸道:“夫人,你睡會兒,奴婢守著孩子。”
宋文君點了點頭,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複仇雖然重要,但不能急於一時。
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是養好身體。
......
靜心園。
周氏頭上戴著抹額倚在床上,正悠哉的喝茶呢。
看到齊媽媽從外麵走了進來,急忙放下茶杯躺好。
嘴裏還哼哼唧唧的:“疼啊,疼死我了......”
齊媽媽走上前,恭敬的喚了她一聲:“大夫人。”
周氏睜開眼,隻看到她一個人,不滿的問:“她人呢?”
“人家現在母憑子貴,金貴著呢,哪裏肯過來伺候。”齊媽媽陰陽怪氣的道。
“反了她了。”周氏一咕嚕爬了起來,扯掉頭上的抹額:“我生病,她這個當兒媳婦的都不過來看看,這是不孝。”
齊媽媽諂媚的一笑,上前給周氏捏肩添油加醋的道:“大夫人你是不知道,少夫人今天還給奴婢臉色看呢,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她這不是針對奴婢,針對的是大夫人您啊。”
周氏越聽越生氣,重重的一拍桌子,說道:“一個羊羔子還學會咬人了,她還想翻了天不成?”
她想給宋文君點顏色瞧瞧,但她現在還在坐月子。
若是傳出去難免會落個刻薄的名聲,周氏強忍著把這口氣咽下,恨恨的道:“先讓她得意幾天,我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大夫人英明,對待這種人就不能心慈手軟,不聽話的人就得調教,她才不敢反抗。”
周氏冷冷一哼,不再說話。
但顯然是讚同齊媽媽的話的。
哪家婆婆不拿捏兒媳,她如此仁慈宋文君還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