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祁清晚麻木地跪著,路過的病人護士對她指指點點,她不是沒想解釋,可許珩洲不允許。
“不準讓醫生給她治療右手,讓她給依然磕頭道歉。”
整整一天,祁清晚被保鏢強按著磕頭,最後頭破血流,沒有意識。
最後醒來時才知道她差點猝死,還是監督她的保鏢發現不對勁。
病床上祁清晚垂著頭,右手依舊痛的不行。
她真的後悔了,還好不久後就可以離開。
從早到晚,除了送飯的護工,祁清晚的病房無人踏進。
晚上九點鐘,許珩洲踏著風霜趕來,今天他陪祁依然檢查身體,還好不算特別嚴重,
整個祈家人包括自己圍在祁依然床前,甚至連祁清晚差點猝死的消息也是醫生派人來通知的。
“手術定在後天下午,術前不能吃東西。做完手術後你對依然做的一切一筆勾銷。”
祁清晚低聲笑了起來,似是默許這可笑的說法。
病房陷入死寂,許珩洲這才發現女人無力垂下的右手,麵上滑過不自然。
剛想開口觸及祁清晚裹著紗布的額頭,男人心底莫名有些不是滋味,隨即落荒而逃。
第二天,祁清晚帶著護工定時赴約。
“清晚,之前《天光》的事許家那邊沒難為你吧,他們就狼狽為奸。”
女人搖著頭,淡然開口。
“不重要了,倒是你別跟那些罵我的人生氣,不值得。”
兩人趕到學校搭建的活動舞台時,人已經很多。
看到熱鬧的場景和朝氣蓬勃的孩子們,祁清晚紅了眼眶,真摯地笑了出來。
本來出席活動的許珩洲隻是想走個過場,可看到不遠處祁清晚那礙眼的笑愈發心煩。
就為了這個活動,手術前坐著輪椅也敢跑出來。
他徑直走過人群,拉住祁清晚的手。
“跟我回去,你個瞎子來這種場合不適合你,萬一再突發猝死怎麼辦!”
祁清晚甩開男人的手,他怕不是自己猝死,而是沒人割肝救祁依然了。
“不行,我要待到結束。”
祁清晚本能的想找齊媛,卻被男人死死拽著輪椅。
“不願意也不行,祁清晚你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齊媛想追上去,可是周圍的記者紛紛圍上她,一時脫不開身。
車開的飛快,祁清晚小心地往車窗靠,突兀的電話鈴聲卻打破了寧靜。
“清晚,你快來市醫院,一個叫陳涵的孩子摔下舞台大出血。我記得你和他都是熊貓血,能盡快來輸血嗎?”
祁清晚頓時慌了,那個叫陳涵的孩子曾當過她的課代表,家境不算好,作為啞巴曾經遭受過不少欺負。
“許珩洲,送我去市醫院,我要去救人!”
祁清晚死死掐住男人的胳膊,眼角一片猩紅。
理智告訴他不能答應,因為一旦祁清晚輸血,肝移植手術短期做不了。
還沒等他想好,助理急忙遞來電話。
祁硯的怒罵聲傳來。
“許珩洲,肝源呢?依然現在肝臟衰竭的厲害,必須立刻做手術。”
祁清晚的心瞬間涼了,她還是不想放棄。
“當我求你好不好,陳涵那孩子身體真的不好,熊貓血血庫難調的,他還那麼小......”
許珩洲扯開女人的手,不去看她的目光。
“沒準是你不想割肝的借口,祁清晚,老實一點。司機開快點。”
寥寥幾句話徹底斷了一個孩子生的希望,最後祁清晚被堵住嘴巴拖上手術台。
手術室外甚至能聽見許珩洲和祁家眾人的聲音。
“肝移植手術隻要切百分之六十以下人不會死的對吧。”
“是的,您放心。”
祁清晚發不出聲音,她流著眼淚任憑麻醉進入身體。
離開的喜悅和未知的恐懼交織錯雜,她的身體都微微發起了抖。
“宿主,由於切除百分之八十肝臟,器官正在衰竭中......”
話音落下,她的眼前慢慢的覆蓋白光,逐漸混沌,模糊,失去意識。
“叮,抹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