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後,她還是強硬命令司機把她送到醫院。
剛到門口時就聽見許宴初的聲音。
“爸爸我沒事,昨晚我隻吃了廚房裏的蘑菇,是媽媽說好吃非讓我嘗的。”
“這樣嗎?姐姐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故意讓宴初生病來讓珩洲哥哥陪她?”
門外的祁清晚死死咬住唇,看向病床上麵色蒼白的孩子。
她從沒做過這事,自家的兒子都誣蔑她,瞥向祁依然得意的神色,她意識到原因。
“不是,我不會害許宴初,虎毒不食子,說我害他有什麼證據?”
許珩洲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祁清晚,神色不耐。
“你還狡辯,他生病了你這個做媽媽的當然有責任,更何況小孩子怎麼會亂說?”
“回家跪著,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吃飯。”
短短幾句給祁清晚下了最終判訣,看著神色平靜的許宴初,她甚至後悔昨晚的擔心。
一個誣陷自己媽媽幫著其他人的兒子,還不如不要。
在保鏢的看守下,她被壓著跪在地上,原本打石膏的左腿更是一陣陣抽痛。
祁清晚就這樣跪到了天黑,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
“小姨,這套裙子好美,爸爸的眼光就是好。”
身旁傭人的議論讓祁清晚知道,這是前幾天拍賣會上的一件禮服,價值八位數,被送給了祁依然。
“咱們宴初嘴真甜,小姨也學得。”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呢,就像親母子。
待倆人走後,祁清晚才從傭人口中知道,下午是小學開展的親子活動,
許宴初非要祁依然作為媽媽角色出現,而許珩洲早已答應,卻唯獨瞞著她。
她再次抬頭看向這個冰冷的家,無人關心她,她自然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良久,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許珩洲看著跪在地上始終不肯認錯的女人,心上湧上煩燥。
他一把鉗製住女人下頜,迫使兩人目光對視。
祁清晚自然看得見,可她不敢眨眼。
“認個錯有這麼難嗎?祁清晚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倔!”
祁依然低聲扯了扯唇角,語氣滿是憂傷。
“我後悔了,當初我就不應該給你捐眼角膜......”
淚水滑過祁清晚的臉龐,讓許珩洲心弦一動,反應過來更是咬緊了牙。
眼前這個深愛自己的祁清晚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
這麼些年,他娶了作為瞎子的她,難道還不夠嗎?
隨著手上力氣的鬆去,男人冷著臉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祁清晚是生生被凍醒的。
她睜開眼時客廳一片黑暗,唯獨她的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剛劃開手機,一條新聞彈出頁麵,先前設定的盲人模式自動發出語音。
“知名殘疾人士許太太發布公益歌曲,背後真相竟是公然抄襲音樂專業的千金妹妹?“
下一秒,齊媛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清晚,你的曲譜和歌詞是不是泄露了?前些天你那個妹妹所在音樂公司發了這首新歌,投資公司就是許氏,現在網友都在說你抄襲。”
腦海裏緊崩的弦瞬間斷裂,她的曲譜都在臥室,難不成是祁依然自己偷拿的?
可許珩洲作為許氏總經理,他知道自己那首歌是寫給殘疾孩子的公益歌曲。
待想清最可能的原因後,祁清晚看著網上幾十萬罵著她的評論紅了眼眶。
枯坐一夜後,最後雙眼遍布紅血絲,把剛睡醒的許珩洲嚇了一跳。
”那首公益歌曲的事,與你有關嗎?“
許珩洲麵上閃過心虛,然後理直氣壯回答。
“是我,依然喜歡那首歌,我就把你房間各種曲子和填詞的手稿給了她。”
直截了當,祁清晚隻感覺喉間一股血腥。
“為什麼,你知道嗎?我花了一年多才創作出來的。她一個音樂碩士想創作什麼樣的歌沒有?”
歇斯底裏的呐喊讓許珩洲一愣,這是他第一次見祁清晚發這麼大的火。
“那又如何,祁清晚。一首歌而已,你想要發行歌曲我找專業團隊,依然現在身體不好,你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