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就聽說狐王召見。
無非還是為了塗山憶柳——
自從塗山憶柳出現後,曾經那個連她把天捅個簍子,都隻會笑眯眯對她說一句“沒事,有我”的父王就不見了。
有時候塗山若萱都分不清,曾經父王對她那些寵愛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不過真心與假意都不要緊,五日以後,她就會將這一切都忘得幹幹淨淨。
前來朝覲的時候,塗山憶柳弱柳扶風地躺在病床上。
陸知遠正為她彈著清心凝神咒安撫神魂。
塗山丹臣不惜功力為她護住心脈。
至於父王,正全神貫注投入狐族氣運為為她護命。
渾然襯得她仿佛一個多餘的人,是個冷漠無情的惡人。
幾人都沒有理她,隻有琴聲微微一滯,但隨即又恢複了節奏。
塗山若萱就靜靜站著,等到塗山憶柳有所好轉,才上前拜見了狐王。
見了她,塗山憶柳又激動起來:“姐姐,對不起!我無意氣你,我之前真不知道這玉佩的意義,你要的話,我現在就還給你......”
說著,便要去扯身上那玉,差點跪倒在地,惹得兄長忙去安慰。
“啪——”狐王的一巴掌落在扶手上,怒斥道:“孽障!你明知你妹妹體弱,非要連她最後一絲希望都給奪走麼?”
他森冷威嚴地盯著塗山若萱,不容置喙:“你妹妹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若無妖族氣運維係,她連換心都等不到。”
“這婚事,我已同妖帝、太子商議過。你就先讓給你妹妹,其他的,等換心過後再說。”
塗山若萱笑了笑,看了陸知遠和塗山丹臣一眼後,便微微欠身:“知道了,若沒有別的事,兒臣就先告退了。”
塗山憶柳掙紮著挽留:“我還沒多謝姐姐呢,更何況,難得一家人聚在一塊......”
“不了。”塗山若萱直接打斷,“娘親的祭辰快到了,我還要回去準備。”
塗山憶柳神色微僵,不再接口。
本想幫腔的狐王訕訕,塗山丹臣、陸知遠也各個抿著唇,不知該說什麼。
仿佛她那為塗山犧牲的娘親是什麼不可提及的禁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