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明洗澡出來的時候,我還蜷縮在沙發裏。
他走到餐桌前,聲音喑啞難辨,“你沒給我留飯?”
我回過神,啞聲道,“忘了。”
“你不舒服?”
他走到我麵前,如常溫柔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搖了搖頭 ,“沒事。”
他俯身抱起我,笑吟吟地,“那幹脆出去吃,就當給我的寶貝把結婚紀念日補上!”
結婚紀念日那天,我從早到晚忙活了一桌子菜,就因為他隨口說的一句,希望今年紀念日在家裏過二人世界。
可等我做好飯菜,他卻來了個電話,說臨時要出差,不能陪我了。
而等他掛斷電話,我收到了那個在線共享文檔。
在靜默的十幾分鐘後,我徹底崩潰,打給傅子明的幾十個電話都是關機。
他下飛機後,隻冷冷回了一句,“在忙,晚點回複,別再打電話。”
像一個冰冷的拳頭將我身上瘋狂滋長的怒意捶回我的的身體裏,然後,徹底自燃。
下一刻,霍盈盈更新了朋友圈和在線文檔,他在教她滑雪......
整整一個月,他陪著霍盈盈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地遊玩。
以情侶的名義,打卡了所有情侶酒店。
他們像寫日記一樣,更新著在線文檔。
而我像個棄婦,每天徘徊在霍盈盈的朋友圈和在線文檔裏,同樣的內容,重複看上千遍。
甚至病態地、每一刻都在盯著他們更新。
整整一個月,他給我發的消息不超過十句話。
見我不說話,傅子明輕吻我的唇角,“舒舒?”
我腦海裏閃過那第九十九條情話,隻剩最後一條了......
就當是給我和傅子明最後的告別吧,我吸了吸鼻子,輕輕“嗯”了一聲。
傅子明的車上換成了桂花香,從前他車上的熏香都是我選的,十年從未換過。
我撇過臉,看向窗外,淚情不自禁流了滿麵。
傅子明卻忽然踩了急刹,將車停在路邊,一臉著急地看向我,“盈盈忽然聯係不上了,我有點不放心,你先下車,我去看看她!”
不等我拒絕,他已經將我拉下車,我的外套還在車上。
天上下著飛雪。
我給他打到第十個電話的時候,他終於接了,盡是不滿,“我跟盈盈在公司處理緊急事宜,別總是疑神疑鬼的。”
掛完電話給我發了他的定位,的確在公司。
可他給霍盈盈買的三百平大平層就在公司邊上,那個位置寸土寸金。
他和霍盈盈每一次逾矩,都用在公司加班做借口。
見不得光,都成了義正言辭。
雪越來越大,我身形不穩幾乎要摔倒在雪地上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穩穩扶住了我。
跟程冼告別後,拿藥出院時,正好撞見橫抱著霍盈盈疾步走進來的傅子明。
那一瞬間,我和他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隨後他臉色不算好,沉聲道,“你怎麼在這?”
霍盈盈輕笑一聲,“傅總,您快把我放下來吧。”
然後她看向我,笑得極大方,“不好意思啊衛舒姐,就是一個小感冒有些暈,傅總非要親自送我來醫院,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你別誤會。”
傅子明將霍盈盈放下,卻滿是防備地看著我,將霍盈盈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