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婚房意外發現一條皺巴巴的丁字褲。
我把丁字褲甩到男友麵前要他解釋。
珂靈驚呼:「那天在你家洗澡,忘記拿回來,謝謝你給我送來。」
我氣得把丁字褲甩在珂靈臉上,她直接哭了起來。
路子賀不滿維護:「都說了是忘了,你喜歡回頭我也給你買。」
十年的感情與信任土崩瓦解,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不以為然,直到我和公司解了約。得知此事後,路子賀半夜跑來和我痛哭流涕。
我睡意惺忪:「丁字褲我自己會買,以後不用你操心。」
鬱池聞聲裹著浴巾走過來:「寶貝,什麼丁字褲呀,是你昨晚穿的那條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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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樂隊的排練場,在市中心大廈的99層。
排練場的布置高端大氣,有吧台,有健身器材,360度全景落地窗,能看到整個市區的景色。
可我還是喜歡當年那個陰暗悶熱的地下室。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嫂子來啦!」
眾人都停下來,齊刷刷地看向我。
我嘴邊擠出一絲笑容,衝大夥兒點點頭。
和往常一樣,路子賀靠在沙發上彈吉他,隻不過他懷裏除了吉他,腿上還坐著一個人——珂靈。
珂靈見了我,嬌滴滴地喚我:「芝芝姐,你來啦!路哥正在教我怎麼彈吉他呢!」
我笑了笑,臉色都沒變。
「沒事兒,你們繼續,要是太熱還可以去我的婚房洗澡。」
但珂靈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轉過臉去不再說話。
我嗤笑一聲,就這還立人淡如菊的人設,不到兩句話就給我幹趴下了。
而路子賀頭都不抬。
「藍芝芝,你今天可是遲到了,大夥兒都在等你呢。」
我將背著的貝斯放在桌子上。
「沒關係,以後大家不用等我了,這個貝斯也還給你,我已經和公司提出解約,咱們好聚好散吧。」
那把貝斯價值百萬,是橘子樂隊第一次獲獎時,路子賀花掉了所有的酬勞,在歐洲為我手工定製的。
我平時都舍不得用,隻有出席重大場合我才會拿出來。
路子賀的臉上閃過一絲怒火。
「藍芝芝,你什麼意思?」
我迎著他的目光聳了聳肩:「沒怎麼,就是累了,不想在樂隊呆了。」
路子賀放下手中的吉他,拍拍珂靈的肩膀,珂靈自覺地從他腿上跳下來。
「還生氣呢,我真的沒騙你,珂靈那晚就是排練累了,順便洗個澡,我保證沒有發生任何事!」路子賀把我拉到一邊,想要摟住我。
「無所謂了,你不用再解釋了。」我推開他的手。
「芝芝,你知道的,我和珂靈那都是公司的安排,逢場作戲,現在是演唱會宣傳期間,等忙過了這一陣兒,我馬上開始籌備我們的婚禮,好嗎?」
我無辜地看向了路子賀,眨了眨眼睛,神情裏充滿了無所謂。
「你這句話說了很多次了,我一個人已經習慣了,咱們還是分手吧!」
路子賀提高音量。
「藍芝芝,你別鬧了,每隔一段時間就這樣,我也很累,好不好?」
我沒再理她,而是目光轉向一旁的珂靈。
「上次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把我寫的新歌拿走了,現在該還給我了吧?」
珂靈一愣,隨即撩起鬢前的一縷秀發絞在手中。
「那是路哥讓我拿回家學習學習的,可惜芝芝姐你的譜子寫的太亂,我實在看不懂,今天正好也沒帶,改天再還給你吧。」
我不嫌事大地補充一句:「好的,那你最好記清楚,別像上次一樣把自己的內褲都忘在別人家!」
珂靈被我氣的直跺腳,我懶得再搭理她,轉身衝其他人鞠了一躬。
「這十年來有勞大家關照,我先走了,大家後會有期!」
看著我離去的背影,眾人議論紛紛。
「路哥,要不要把芝芝追回來呀!下個月就是十周年演唱會了——她可是咱樂隊的第一貝斯手。」
路子賀猛吸一口煙:「放心,過幾天她自己就屁顛兒屁顛兒的回來了。」
出門後,正午的陽光晃得刺眼。
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到這條街了,轉了好半天,終於摸索著找到了當年橘子樂隊成立時租的民房。
隻不過這裏早已物是人非,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寬敞明亮,窗明幾淨的二層小樓,門口的招牌寫著「橘子樂器」。
我推門進去,門口掛著風鈴,叮叮當當的響。
店裏牆壁上掛著滿滿當當的小提琴,吉他,和薩克斯,中間的展台則是市麵上不多見的音樂CD和專輯。
「請問,這裏原先是有個地下室嗎?」
收銀台的小妹正在刷手機,聽到我的聲音,她抬起頭。
「您有什麼事兒嗎?」
「哦,不好意思,我之前在這裏住過,所以今天想看看以前的地方還在不在。」
「哦——這裏以前的確有個地下室,不過被我們老板鎖起來了,他這會兒不在,您改天再來吧。」
看來我的記憶沒錯,就是這個地方。
我道過謝後,轉身欲離開,卻和身後的人撞了個滿懷。
「十年了,你終於想起來那個地下室了?」
眼前的男人並沒有躲開,他站在原地,笑盈盈的看著我。
我愕然——眼前的男人高大,俊朗,眉宇間是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鬱池?你怎麼在這裏?」
「這是我開的店呀,我不能在這裏嗎?」
「可是這裏......這裏不是我們以前......」
鬱池:「你沒記錯,這就是我們之前排練的地下室,跟我來。」
我大腦一片空白,任由鬱池拉著我,迎著店員吃驚的目光,穿過逼仄的樓梯,來到一扇鐵門前。
「準備好了嗎?」鬱池掏出鑰匙,熟練的打開門。
一開門,我又仿佛像是回到了十年前。
我,路子賀,鬱池,我們三個人在地下室裏揮汗如雨地排練。
我是貝斯手,路子賀是主唱,鬱池彈鋼琴,同時負責和音的部分。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地下室,肮臟,惡臭,昏暗。
而眼前的這個地下室似乎和以前一樣——電子琴,架子鼓,牆上的海報,地上的電線。
可仔細一看,又和以前不一樣,整潔,明亮,牆上裹了隔音棉,地上鋪著地毯。
南邊的牆壁上還鑿了一個小窗戶。
花盆裏種著向日葵,一束陽光從外麵射進來,如夢似幻。
鬱池:「藍芝芝,歡迎回來。」
我一時間有些恍惚。
所有的回憶都在攻擊我。
「鬱池,這麼多年你一直在這裏嗎?」
鬱池看著我,笑吟吟地,沒有說話。
我禁不住熱淚盈眶:「都十年了,我真的沒想到還能在這裏遇見你,話說你當年為什麼要去國外呀,那時候咱們樂隊不是剛火起來嗎?」
鬱池微微一笑:「主要原因是想進修,次要原因是你和路子賀天天在一起卿卿我我,我實在看不下去,隻能躲開了。」
我有點尷尬,趕忙岔開話題。
「那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以為你會在國外定居的。」
鬱池歎了口氣:「再不回來,這個地方就要拆遷了......」
我呆住了,抬頭看著鬱池的眼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
「芝芝,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你和路子賀結婚了嗎?」
我苦笑了一聲:「沒有,昨天我們剛分手。」
鬱池顯然是被我的話嚇得一愣。
「沒事的,過不了幾天路子賀就會厚著臉皮來求你回去,他最擅長這一招了。」
我卻笑不出來,沒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鬱池慌了,他看著我站在那裏痛哭,手足無措的想替我擦眼淚。
我鼻子一酸,就倒在了他的懷中。
他的懷抱,安全,溫暖,踏實。
鬱池遲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見我還是泣不成聲,鬱池像哄小孩似地拍著我的後背。
「乖,芝芝,有我在,誰都不許欺負你。」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鬱池急得把我摟得更緊了。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腳一掂,閉著眼睛就吻了上去。
我能感覺到鬱池身體一下子變僵硬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顧不上那麼多,拚命拽著他的脖子,在他嘴裏索取著。
僵持片刻,鬱池終於開始土崩瓦解,他低下頭,堵住我的嘴。
「芝芝,芝芝......」鬱池呢喃著,一路吻過我的嘴唇,耳朵還有脖子。
「芝芝你知道嗎?我等了你好久,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我感到呼吸困難,頭暈眼花,我知道這樣做不對,想推開他,可看著他半開的衣領,我又邪惡地想,偶爾放縱一下,也沒關係吧!
我越發瘋狂,想要的更多。
可鬱池卻在此時熄了火。
我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
鬱池猶豫著說:「芝芝......我是很喜歡你,可是,現在不行......。」
冷靜下來以後,鬱池送我回家。
沉默了一路,快到我家小區時,鬱池才終於鼓起勇氣。
他遲疑著地說:「芝芝,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我希望我們的開始不是一時的激情,而是深思熟慮以後鄭重的選擇。」
我歎了口氣,點點頭。
「你說的對,今天是我太衝動了,謝謝你,你回去休息吧。」
我話還沒說完。
突然一輛自行車從我身邊飛馳而過。
我躲閃不及,被撞倒在地,而那自行車「嗖」地一下就不見了。
鬱池趕緊把我扶起來:「芝芝,你怎麼樣,摔著沒有?」
我拍拍手從地上爬起來:「沒事兒,就是腿上蹭破了一點皮。」
鬱池一下子急了,一定要背著我去醫院。
我哭笑不得:「隻是破了點兒皮,連血都沒有流!」
「不行,破皮就代表皮膚有傷口,必須去醫院處理。」
到了醫院,醫生都打趣說:「姑娘,得虧你男朋友來的快,要是再來晚一點,你傷口都愈合了。」
我看著鬱池的臉漲得通紅,心底有一處黑洞突然被照亮了。
以前路子賀對我非常粗心,隻享受我對他的照顧,卻很少關心我。
有一次我做飯被切到手,流了很多血,路子賀卻說沒事,讓我用水衝衝就好。
結果過了幾天,傷口感染很嚴重,差點截肢。
但鬱池卻因為我不小心蹭破了皮,就如臨大敵。
這種被重視被關懷的感覺,真的是十年都沒有感受到了。
從醫院出來,鬱池堅持要送我回家,還背我上樓。
就在鬱池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感受到了梁靜茹給我的勇氣。
「鬱池,你知道嗎,我一開始喜歡的是你,可為什麼你突然一走了之?」
鬱池葛然愣住,隨後又故作輕鬆地說:「是路子賀先喜歡的你,再說,以前的事,我早就忘記了。」
「你真的忘記了嗎?」
鬱池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別走,我一個人害怕。」
我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他。
我能感覺到鬱池的呼吸開始急促,連心跳都變得小心翼翼。
「你別走,別再離開我了好嗎?」
我把頭輕輕的靠在他後背上。
鬱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在壓製他噴薄而出的心魔。
過了好半天鬱池才說:「乖,我給你塗點兒藥,你先睡覺吧。」
我的手輕輕拂過他的手:「不,鬱大夫,我不塗那個藥,我想塗這個藥。」
鬱池再也忍不住,轉身便把我按倒了。
我喜歡穿純棉的衣服。
純棉的衣服,柔軟,透氣,帶著大自然的氣息,如同我第二層肌膚。
可顯然,鬱池不喜歡,他更喜歡我的原裝皮膚。
也許是阻礙了他的視線,隻三兩下,那純棉的衣服就在鬱池手下化為碎片。
我能感覺到鬱池也興奮異常,他的眼神從羞澀變得急躁,然後再到狂野。
從夕陽到月亮,再到星星,再到朝霞,他一點也不累,我也一點不想停下。
太陽升起時,我不得不撒嬌求饒,但鬱池依然所向披靡,銳不可當。
「怎麼樣?我這個大夫,你還滿意嗎?」
鬱池停下來,滿懷期待地問我。
我委屈巴巴地看著他:「不滿意!」
鬱池一下子呆住。
我故作生氣地說:「醫院開藥最少也要三天,你這才一天,我怎麼能滿意?」
鬱池的臉頓時變得興奮起來:「好,三天也太短,以後天天給你開藥,直到你煩我為止。」
正當我迷失在鬱池的世界裏時,「叮鈴鈴——」一陣刺耳的鈴聲把我叫回來。
我費力地到處摸索手機,卻一不小心按到了接聽鍵。
鬱池不肯停下來,我隻好對他做了一個「噓」字,他點點頭,盡量不出聲。
「你在哪呢?」
路子賀的聲音帶著怨氣,冰冷且傲慢。
「在家呢,怎麼了?」我盡量平複自己。
路子賀:「你在健身嗎,怎麼上氣不接下氣?」
我:「啊? 沒有啊......」
鬱池這時突然像上了發條一般,勝利在望。
我防備不及,還想再佯裝無恙,卻城門失守,被他全麵攻破。
路子賀突然不說話了。
半響後,他一下子暴怒:「我問你在哪兒呢?你幹什麼呢?」
我掙紮著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我在床上呀,還能幹什麼?」
路子賀咬牙切齒地說:「藍芝芝,你死定了,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鬱池在衛生間衝澡。
我裹著被子,靠在床上刷手機。
「咚咚咚」門被砸的震天響。
我隨手抓了件衣服披著就去開了門。
沒想到路子賀還真的找上門了。
一開門路子賀就怒氣衝衝地質問我。
「你家裏到底有誰?你讓開,讓我進去!」
我攔住他:「我男朋友,不可以嗎?」
陸子賀氣的七竅生煙。
「你在騙我對不對?我知道你在跟我開玩笑!我已經改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無語:「跟你回去?我和你已經分手了,為什麼要跟你回去?」
路子賀仍然不依不饒:「那你為什麼要和公司解約?」
「我不想幹了,我累了。」
路子賀壓著憤怒:「那你為什麼不和樂隊商量呢?你別忘了咱們是一個整體。」
「那你找了一個新的貝斯手,怎麼不和我商量呢?」
路子賀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臉色一變。
「你身上披的衣服是誰的?是男士的嗎?我怎麼沒見過?」
我微微一笑:「怎麼了,你喜歡嗎?回頭我送你一件。」
「你要把我的衣服送給誰呀?」
鬱池裹著浴巾,赤著上半身,汲著拖鞋,走了過來。
陸子賀眼睛瞪得溜圓。
「鬱池?你什麼時候回國的?你怎麼在這裏?」
「這是我女朋友的家,我怎麼不能在這裏?」鬱池寵溺的將我摟入懷中。
路子賀紅著眼:「朋友妻不可欺,藍芝芝是我的未婚妻,你搶兄弟的女人,太過分了。」
鬱池眉宇緊蹙。
「是的,朋友妻不可欺,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你以後不可能再有機會欺負她了。」
路子賀惱羞成怒。
「不可能!藍芝芝是我的,你以前就搶不過我,現在更是妄想!」
鬱池的臉一刹那間變得陰沉。
「以前?你真的要提以前的事兒嗎?要不要我們三個人坐下來好好回憶回憶?」
路子賀被懟的啞口無言,臨走時放下狠話。
「藍芝芝,咱走著瞧,到時候你別哭著來求我!」
之後我每天宅在家裏等鬱池回來,路子賀也沒再找我麻煩。
這天中午,我收到了一個快遞。
打開一看,差點沒把我氣炸!
快遞是珂靈寄給我的,裏麵是我上次找她要的我寫的樂譜。
可是樂譜已經被撕的七零八落,拚都拚不出來一頁完整的。
我顧不上和鬱池商量,一個人衝到排練場。
路子賀見我來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換上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這次我可沒那麼容易原諒你了。」
我直接無視他,一個箭步衝到珂靈麵前。
「珂靈,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把樂譜摔在她麵前,珂靈瞅瞅路子賀。
她故意大聲喊道:「芝芝姐姐,你不要這麼生氣嘛,女人總生氣可是會變老的,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少廢話,我寫的好端端的樂譜,你為什麼給我撕了?」
珂靈立刻露出愧疚的表情。
「對不起呀,芝芝姐,我拿回家後沒注意,讓我家的狗給撕壞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忍不住氣得推了她一把。
「你騙人,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這個心機女,一天到晚光想著怎麼害別人!」
珂靈一下子就哭了起來,路子賀趕緊過來擋住我。
「芝芝,珂靈都道歉了,你幹嘛這麼咄咄逼人,你不要再鬧了,你開個價,我賠給你,行了吧?」
我悲憤地衝路子賀大喊。
「是她擅自拿走了我的樂譜,還把我的樂譜喂了狗,你不去指責她,反而怪我咄咄逼人?」
「我也是沒辦法,你看珂靈都哭了,芝芝,你給我個麵子,大家都是好朋友,她雖然把你的譜子撕了,可是你也推她了,你倆扯平了,別鬧了,好嗎?」
路子賀表情越發不耐煩地敷衍我。
我失望透頂。
「路子賀,我到今天才明白,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和你分手!」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
下樓的時候,我碰到了王媽。
王媽是大廈的清潔工,專門負責排練場那一層的衛生,我和她很熟。
她看著我紅腫的眼睛,問道,「芝芝呀,又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王媽接著說道:「芝芝,前幾天你們樂隊那個新來的女孩,我看她把你的演出服都給扔了,我怕你還要用,就偷偷幫你收起來了,改天我給你送過去!」
「謝謝王媽,我不需要了,送給您吧!」我哽咽地擦了擦眼淚。
走出大廈,站在陽光下,我才感覺到一絲暖意。
晚上鬱池過來,他看出我不開心,小心翼翼的詢問我:「寶貝怎麼了?生氣了?」
我疲憊地搖搖頭。
「沒什麼,隻是覺得很累,很想你!」
鬱池沉默了片刻,過來攬住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身上。
「芝芝,你和路子賀的過去怎樣,我無權插手。
但是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我要守護你一輩子,陪伴你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如果有任何人讓你感到任何不舒服,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好好的收拾他。」
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霸氣的話。
我轉過頭看著鬱池的側臉。
他的眼神堅定深情,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樣,從來都沒有變。
路子賀終於發現我和之前不一樣了,他開始頻繁地給我打電話。
我不接,他又開始短信轟炸。
「芝芝,你沒生氣吧,我那天隻是不想你和珂靈吵架,我其實內心是向著你的!」
「芝芝,我給你買的鑽戒和項鏈,我拍照發你了,你看你喜歡哪一款?」
「芝芝,樂隊沒有你不太行,你看下個月的演唱會,你還是回來一趟吧。」
「芝芝,端午我媽請你去我家,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嗎?」
我實在受不了他的騷擾。
便回了他一句:「對不起,我們倆已經分手,我做什麼與你無關,你也不要再來騷擾我。」
路子賀馬上回複我。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相信我一次。」
我直接把他拉黑。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我家來敲門。
「芝芝,我求你了,你原諒我吧,我知道你最心軟了,你回來,我們馬上結婚,好不好!」
鬱池出去買早餐了,家裏隻有我一人。
我有些害怕,拚命地想關上門,卻被路子賀蠻橫地一把拽開。
我尖叫:「路子賀,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我家有監控!」
路子賀又跪下來抱著我的腿痛哭。
「芝芝,我這幾天好痛哭,好難受,我以為你隻是鬧脾氣,沒想到你這麼久都不肯原諒我,芝芝,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怕聲音太大,招來鄰居,拚命地掙紮。
「你快放開我,我男朋友就要回來了。」
路子賀突然暴怒,站起來把我逼到牆角。
「你前腳剛跟我分手,後腳就爬到別人床上去,你還要不要臉?」
我對著路子賀又打又踢。
「你這個混蛋,我已經和你分手了,鬱池才是我的男朋友,你管不著。」
路子賀不管不顧,按住我的肩膀就開始狂吻。
「芝芝,我好想你呀,你忘了我們以前多開心,你也想我了吧,讓我好好愛你好嗎。」
我拚盡全力把路子賀推開,然後揚手給他一個耳光。
路子賀瞬間清醒,愣愣地看著我,接著衝我咆哮。
「我是男人,我玩玩而已呀,你怎麼能還當真呢?我不同意,你不能跟我分手。」
我盯著路子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原諒你很多次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永遠也不會再回到你身邊。」
路子賀渾身一顫,退後幾步,恨恨地盯著我。
「藍芝芝,你不要以為你撿到寶了,鬱池他是在利用你,下個月他要複出,他隻是在利用你造勢而已,你等著吧,等他複出了,他第一個踹的就是你。」
我心中一驚,路子賀已經離開了,門口隻剩下驚魂未定的我。
鬱池拎著早餐回來的時候,我的眼淚還沒幹。
等鬱池看了門口的監控,他眼裏的殺氣擋也擋不住。
我怎麼也拉不住鬱池。
「放心,芝芝,我知道分寸。」
鬱池安穩我一句後,怒氣衝衝闖出了家。
鬱池把路子賀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橘子樂隊的十周年演唱會來勢洶洶,光前期的宣傳就占了了半個月的頭版頭條。
路演的視頻裏,路子賀和珂靈出雙入對,帥哥美女,非常登對。
隻不過路子賀的額頭和嘴角都有遮不住的淤青。
我心中感慨萬千。
以前做宣傳,我也想和路子賀一起出鏡,可是路子賀總是嫌我太土,每次都把我放在角落裏,看不清臉。
今天樂器店沒什麼人,鬱池一邊給我剝瓜子兒,一邊和我閑聊。
「芝芝,你心裏不遺憾嗎?聽說這次演唱會規模不小。」
不遺憾是假的。
為了這場演唱會我也準備了十年,還寫了不少新歌。
可就在即將舉辦的頭兩個月,我離開了樂隊。
我裝作滿不在乎的嘴硬。
「沒什麼,再怎麼說我也是紅了十年的樂隊主創,什麼樣的大場麵沒見過呀。」
鬱池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那如果咱倆組個樂隊,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心中一驚,耳邊響起路子賀說的話,對他的舉動產生懷疑。
「你這是想複出嗎?」我問道。
鬱池期待地看著我。
「嗯,芝芝,我有這個想法,你想不想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