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車禍去世,醫生老公卻說第二天手術不能耽誤。
“斯人已逝,但是活著的人還要接著活著,這個病人已經等了很久了,不能再拖了。”
“但是你放心,作為豆豆的爸爸,他的葬禮我一定會參加。”
可是葬禮的前一天,我獨自去太平間接兒子的時候,卻遇到他的小青梅一臉挑釁的說道,
“謝謝嫂子,不計前嫌,還願意把豆豆器官捐獻給我家囡囡。”
我看著豆豆肚子上的疤,沉默良久,老公卻在此時打來電話。
“病人術後離不開人,我暫時走不開,豆豆的葬禮就先延遲吧。”
我直接掛斷,轉頭打給了殯葬公司——
1
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影被推進火化爐裏,我心裏卻沒有任何的悲傷。
隻是覺得心裏麵空空的,可一旁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卻一直在提醒家屬要注意,說我可能會得心裏疾病。
我覺得他們說的不對,我隻是不想讓兒子在世的最後一天有遺憾而已。
所以從棺材,壽衣,再到墓地,我都是用的最好的,甚至為了迎合兒子的喜好,我還在墓地的周圍擺了一個巨大的奧特曼。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知道兒子很喜歡他。
四周前來吊唁的賓客紛紛安慰,想要我節哀順變。
隻有我的那幾個好閨蜜,對於宋誌遠沒來參加很是憤怒,非要拉著我衝到醫院裏麵問問。
看看他們醫院到底是不是這麼不近人情,自己的親兒子沒了都不放假。
但是卻被我攔著了,沒必要,我不想今天還要因為蘇思雨跟他吵架。
所以就算他不來又能怎麼樣,我一個人一樣能夠料理好豆豆的葬禮,就像是當初我一個迎接他的到來一樣。
可是看著墓碑上他小小的照片,我心裏還是萬分的不舍。
2
隻是等到葬禮結束的時候,我還是給宋誌遠發了信息,告訴了他兒子的葬禮已經結束了。
他沒回。
我猜是他看到了,但是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覺得不重要。
所以才沒有回。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在兒子臨走之前,我去見他的最後一麵時,他握著我的手指,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媽媽,如果過得不開心,就一個人走吧,不用擔心豆豆,豆豆會一直愛你的。”
所以我找了一家離婚律師,將離婚的事情全權委托給了律師。
隻是沒想到,在我回家的時候,會在一家宴會門口看見宋誌遠。
兩個人四目相對,他眼裏卻沒有絲毫的傷心,反而是直接帶著我走進了宴會廳。
宴會裏麵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被眾人圍在中間慶祝的,赫然就是他的小青梅徐思雨。
“青黛,你看囡囡多開心啊。”
“經曆了五個多小時的手術,她以後終於可以健康的長大。”
看著宋誌遠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我心裏突然為了豆豆感到悲哀,還沒有開口說話。
他眼裏才劃過一絲傷心,眼角也有幾滴淚水落下,滿是心疼的說到。
“能活著真好,就是可憐了豆豆,要是他還活著,再過幾個月,也該上幼兒園了。”
“其實我也知道,我有做到當父親的責任,隻希望他下輩子,能夠遇到一個對他好的爸爸。”
心上像是有把利劍再紮,我緊緊的握緊掌心,不顧鋒利的指甲紮破皮膚,流出鮮血。
幾乎是顫抖的開口。
“宋誌遠,你既然知道,那這麼久了,你哪怕有沒有一分鐘,是想起他的。”
宋誌遠擦點眼角的淚水,一臉欣慰的看著不遠處的小女孩,驕傲的說道,
“當然是想的,可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當中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我是醫生,自然希望能夠有更多的人活下來。”
“你也不用太過於難過,豆豆知道了也會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