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大太監抖著身子，顫抖的說，

“皇皇皇皇上…長公主，她她她死了。”

我仔細觀察著裴允征，想從他臉上尋找出一絲的難過。

但是他隻是冷笑著說，

“這種小把戲，她玩多少次才算完？朕已經不是當年的四皇子了。”

“直接扔去亂葬崗，別汙了朕的眼睛。”

轉頭溫柔的看向裴源源，

“皇兄就你這一個妹妹，我要好好的疼你，你想要什麼都行。”

大太監還想說什麼，卻被裴允征打斷，

“狗奴才，看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

“把裴念瑛帶上來，讓她下跪給源源陪不是。”

裴源源假惺惺的開口，

“皇兄，她畢竟是長公主，這樣外人會說我不尊長姐的。”

裴允征若有所思。

轉頭寫下廢長公主的詔書，理由是行為浪蕩。

並加封裴源源為固國長公主。

裴源源影欣喜不已，眼裏滿是對他的崇拜。

我轉身想離開，卻發現怎麼都動不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兄妹情深。

我好像，沒有那麼在乎了。

5

我和裴允征是同胞姐弟。

母妃死後，照顧他的重擔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和他相依為命。

裴允征自小身體贏弱，是我剩下自己的飯食，不停的繡花，熬壞了眼。

才把他的身體養到尋常人的水平。

後來，我們被迫卷入皇位繼承中。

為了他能夠拿到兵權，我進入軍營當了軍妓。

可當我拿著兵符出來的時候，他的身旁卻多了另外一人。

冷冷的對我說，

“下賤的東西，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從此他對我不似曾經那般尊重。

我以為他是覺得我的行為見不得光，試圖向他解釋，他卻嘲諷的對我說，

“朕沒有你這樣的皇姐，在朕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叛逃，現在又回來幹嘛？”

後來為了他穩固江山，籠絡人心。

我嫁給了年過半百的丞相，隻因他是文官之首。

我唯一的孩子也為了他鞏固地位而犧牲。

可是在裴允征的心中，我永遠是肮臟的人。

他在外人麵前不斷的貶低我。

我努力了那麼久，到頭來竟然是為裴源源做了嫁衣。

心口不自覺的傳來疼痛。

原來人死了也會疼。

被馬車拖拽的觸感再次襲來，身上仿佛被割裂般疼痛。

我抱著頭痛哭，隻恨自己為什麼還要看到這些。

6

等到裴允征再次想起我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了。

他皺著頭問身旁的大太監，

“裴念瑛呢？她去源源的府邸跪了嗎？”

“別怪朕沒給她機會，傳她進宮，朕要審她。”

身旁的太監抖成了篩子，哆哆嗦嗦的說，

“皇上…長公主…不，裴念瑛她已經死了啊。”

我冷眼瞧這麵前的人，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語氣不自覺緊了緊。

“狗奴才，再敢胡說把你的舌頭割掉！”

“還請不來她，架子真大，朕親自去會會她。”

說著他就要擺駕。

到了地方，裴允征嫌棄的捂著鼻子，

“這是誰住的地方？像狗窩一樣。”

太監小心翼翼的說，

“是您說她和狗一樣下賤，住最差的就行，這是固國長公主愛犬的其中一處院子改成的。”

聽到裴源源的名字，他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推開破敗的木門，印入眼簾的是一具被燒了一半的棺材。

我不知道該以何等的心情來麵對自己的屍體。

滿心複雜。

裴允征走到棺材旁邊，拿起身旁的長劍就捅了過去，一連十幾下，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裝？還真以為自己歲數小？”

“不知廉恥的東西。”

劍卻帶紅而出。

7

裴允征眼中布滿了慌張。

握劍的手開始顫抖。

“你還不滾出來？”

“還是說，你找了替死鬼？”

說著他猛地掀開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