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都傳,一女子因巧取豪奪太子妃之位被殿下當成玩物。
罪有應得。
而我就是那個太子妃。
其實,我早已經後悔嫁給他了。
可是他卻不放過我。
說我讓他心上人受盡苦楚,應該贖罪。
我該劃爛自己的臉。
重生後,我再不想與太子有任何親近。
他卻瘋了。
追著我不放,“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1
紅鸞沙帳,交疊的影子搖搖晃晃的落在牆麵上。
顧藺近滿足了。
開始了他每日的人體藝術。
纖長的手指拿起桌麵上的花針,推開我背上散亂的長發。
“......痛,太子,饒我......”
痙攣的痛感遍布全身,他嫻熟的在我身上落了數十針。
“聞兒說,隻有你這雪白的肌膚,才襯的梅花格外鮮豔。”
他語調陰沉。
落在我的耳邊,如同鬼魅。
他刺好一朵梅花,看著我戰粟的身子。突然,動情的吻滑過我的皮膚。
“好周兒,你說當初你是怎樣追上我的,這樣的日子你可滿意。”
本該柔情蜜意的夜晚,我硬痛的癱倒在床上,
“顧藺近,我,我知道錯了,”
“我從不知你愛洛聞香那麼深,饒了我,我成全你們。”
我曾執意愛慕他,可是我早後悔了。
我一次次的求他和離。
可他都說,我的罪沒有贖夠。
“成全,你奪太子妃之位那天,聞兒就因為太傷心身子落了病根,這罪你得贖。”
“可是......”
啊,又一針挑破我的後背。
我強忍著薄汗。
可是,這一年,我像個丫鬟一樣伺候她,也該夠了。
她現在身子骨比我之前舞刀弄槍時還壯。
而我早已羸弱的不堪風吹。
顧藺近似乎猜到我沒說出的話,他猛扯著我的頭發。
“聽說你在背後妄議她的品行,說她苛待下人,不堪為妃,麵上服侍她,心裏可是攢足了恨,這怎麼能說夠了?”
我痛的發不出聲音,拚命的搖頭。
我不知道他聽來的這話,但那些話我從沒有說過。
顧藺近的眼眸如碎了毒,在我麵前放大,越說越動情。
“聞兒心善,願意饒過你。但是,你得做她身前一條狗,以後伺候她時,隻能跪著。”
他不斷的靠近我,我心中恐懼不斷的放大,也不斷後退。
他的眼眸卻開始充滿欲望,驟然咬破了我的嘴唇,眼中森然的笑比鬼魅更恐怖幾分。
“隻要你能做到,以後你就還是孤的太子妃。”
“不過是學狗叫,吃不了虧的。”
唯一一點尚存的尊嚴讓我忍不住生了些許怒火。
“我,我是太子妃,我爹是鎮國公,怎能學狗。”
嗯。
他停下來,抿了下唇。
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突然發狠的將我抱起,“周周,這點事都做不到,你怎麼說你盡心。”
忽然下體撕裂的疼痛。
他低頭狠狠捏著我的下巴。
“勢力無知的女人,若不是你這幅身子骨讓孤喜歡,豈能容你到現在。”
我閉上眼,放棄最後的掙紮。
任由他折騰的我上下起伏。
嘴中卻不甘的求饒,
“我是連狗都不如,連豬都不配,求你放我走吧。”
“怎麼,受不了?”
“既然做了孤的太子妃,孤還沒玩夠,怎麼能說走。”
後背驟然被大力翻起。
顧藺近盡興了。
雙手扶住我汗濕的臉頰,逼我看著他。
“聞兒今日又鬧了,說你的臉太勾人,總讓孤犯錯,要不你就劃爛了它,順順她的氣,孤就不再讓你伺候她如何?”
他說完,抬手取過床頭的斷刃。
我雙手發顫。
希望和恐懼在心底翻湧,這一刻,縱是最恐怖的魔鬼也沒他可怕。
我猛然閉眼,握緊刀柄。
粉色的床帳頓時沾滿鮮血。
劇烈的疼痛卻從臉頰傳至全身。
五臟六腑都扭曲起來。
“你,是讓我......”
他是讓我死。
沾血的刀刃變成黑色。
光亮處,照著顧藺近無措震驚的臉。
我用僅存的餘力說出幾個字。
“殿下,放了我,如何。”
我倒下去之前,顧藺的表情卻從觀賞玩味慢慢變得不可思議,最後龜裂了。
他大罵我,讓人救我。
威脅我不準死。
我卻忽然釋然了。
這樣解脫,是他想要的吧。
2
在睜眼時,我竟重生回到了三年前。
“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
路和著急的從門外走進來,帶了一屋子的風。
我穿著中衣躺在床上,臉上徹骨的痛感已不在。
上輩子的今日,我聽聞從邊疆凱旋歸來的耿均要去宮裏求皇帝賜婚。
剛入夜,我便光著腳跑了出去。
我屬意太子,絕不會嫁給耿均,這話我已經與他說了千百遍。
可他就是不聽。
我在長街上擋住了一身盔甲直奔皇宮的耿均。
耿均見我如此,終究不忍再強迫我,放下了娶我的念頭。
可是出去一趟感染了風寒,回來之後我便病了。
第二日才知道,才知耿均依然用軍功為我求了婚約。是我與太子的婚約。
他說,人心難得,他所求不過是心愛之人能一生幸福。
誰承想,太子誤會這是我與他的把戲。
之後,我便被禁錮在東宮,再也沒有見過他。
後來,我聽說,耿均後來被太子支去了邊疆,死於蠻匪手中。
現在想來,不過還有些唏噓,好在今生一切都來得及。我翻了身,繼續睡,“還是不去了。”
最好,耿均求了我和他的婚事。
這輩子便是最快的遠離了顧藺近。
“小姐,你是不是害怕耿將軍不同意,小姐不用擔心,耿將軍萬事都聽從小姐的,隻有小姐能讓他改變心意。”
路和知道我每日心心念念都是太子。
生怕我的一時膽顫,釀成大錯。
畢竟耿均萬事聽我的,除了娶我這件,是他的執念。
聞言,我的眼淚終於不受控製的濕潤了麵頰。
耿均,他上輩子就是喜歡我,才送了命。
我欠他的命,也欠他的情分。
而且,耿均是將門之後,滿門忠將隻餘他一人。
皇帝憐惜,賜他驃騎大將軍。
他也不負聖意,將北蠻擊退千裏。
回來,便是用一生軍功求了我與太子的婚事。
他想讓我開心。
上輩子負他。
此生就來還吧。
一夜朦朧,似乎依然在半夢半醒。便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是兄長關切試探的聲音。
“妹妹,可是醒了,太子殿下有要事見你。”
太子?
顧藺近?
我猛然睜開眼睛,身體不受控製的狠狠顫抖。
眼前浮現出摻著劇毒的利刃。
他執手落在我後背的長針。
疼痛到失去知覺的屈辱,以及一滴滴落在眼前的鮮血。
似乎在頃刻間將我淹沒。
我大口喘息,安撫著不受控製的身體。
我攥著拳頭,等著自己鎮定下來,才起身穿了衣服。
“哥哥可知何事?”
我極力控製著語調。
許是我動作太慢,顧藺近等的太久。
兄長還沒有回答,門就被人大力推開。
一股冷風吹的我猛咳一陣。
穿著明黃衣袍的顧藺近冷著臉站在我的麵前。
3
“你這是不想見孤?”
冰涼的言語,冰涼的眼眸。
無一不在昭示著似乎隻是片刻前的前世。
現在的我,還與他無甚關係,唯一的關係就是,我愚蠢的愛慕過他。
我掩住心中恐懼,順勢將被子拉起來裹在身上。
“太子殿下勿怪,天寒染了風寒。”
顧藺近的臉色看不出喜怒。
這是我的閨房,兄長深知不妥。
小聲的勸,“院子風大,太子殿下隨臣去前廳。”
顧藺近直直的看著我,卻似乎沒有聽見兄長說的。
“孤聽聞,耿均要讓皇帝給你賜婚?”
他近乎平淡的聲音,卻讓我的心瞬間緊繃,空氣靜的能聽見針落下的聲音。
他怎會知曉此事,難道發生了什麼變卦。
我鼓起勇氣麵對他。
“此事,這是何意?”
他打量著我麵色,見我疑惑。
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開口。
“原來是耿均一廂情願。孤還以為,你對他動心了。”
我不知道這大清早,他為何與我說這些話。
難道他恨我怨我,現在我不會再幹擾他,讓他毫無阻礙的與洛聞香白頭偕老他不該開心嗎?
我不懂。
但是現在是我與他劃清關係的好機會。
我忙道,“耿將軍並非一廂情願,臣女是對耿將軍動心了。”
空氣再一次的落針可聞。
我蜷縮著身子,在他的注視下,上輩子的逼仄感席卷而來。
我挪開眼睛,不敢再看他。
“莫非,你之前說愛慕孤是假的。”
他的聲音很輕,卻充滿憤怒和質疑。
“臣女絕不敢愛慕太子殿下,以前是陳女不知自己分量,貪圖太子殿下的喜愛,此後再不敢如此肖想。”
“此後?”
他悠的向前一步,
“為何?”
我身體緊繃,閉上眼睛向後退了退,生怕他有什麼懷疑,急忙道,“臣女不配,而且臣女喜歡的是耿將軍。”
空氣再一次安靜下來。
我隱約感覺顧藺近的臉色極為難看。
探究的視線似乎要將我貫穿。
空氣裏莫名升騰起劍拔弩張的氛圍,我強忍著鎮定,死不鬆口。
不知道這樣僵持了多久,哥哥忽然上來打圓場,
“妹妹定是睡迷糊了,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太子殿下有話不如等妹妹清醒再問。”
顧藺近淩冽的嘴角扯了扯,點頭同意了。
但是他出去之前,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周周,孤怕你認不清自己的心,耿江軍求婚的時候,孤也求了,皇帝誰也沒答應,孤給你考慮的時間。”
我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斷了。
他怎麼可以,這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