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她蒼老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不斷地哀求著:“奶奶,你醒一醒,阿榆來看你了,阿榆來看你了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可眼前的人,再也無法睜開眼睛。
她再也沒有親人了。
奶奶是最後一個。
可她,連她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那晚,整個病房都響徹著女孩的哭泣聲。
之後,寧晚榆猶如一個行屍走肉,機械地走流程辦喪禮。
喪禮當天,她跪在奶奶的靈位前,默哀著。
身後忽然傳來一隻溫柔的大掌,顫抖的將她攬入懷中。
陸寒硯身著一身肅穆的黑衣,眼裏盡是悔意和心疼。
“阿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奶奶真的出事了,我以為……”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打我你罵我,怎樣都好,就是別這樣不理我好不好?”
說著,他抓著她的手,一下下地打在他臉上、身上。
俊臉打紅了一片,寧晚榆卻始終無神地望著靈位,無動於衷。
喪禮結束,她宛如遊魂一般,跟著人群往外走。
一個人坐上車,寧晚榆默默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
不知過了許久,她才終於察覺到不對勁,這不是回去的路。
正要抬眸時,前座的司機突然掏出一瓶噴霧,朝她噴了過來。
一股甜膩的味道湧入鼻腔,她隻覺眼前的畫麵不斷模糊,最後陷入一片黑暗,徹底失去意識。
醒來時,寧晚榆發現她被綁在了一個廢棄倉庫。
眼前的一把皮質椅子上,一個長相邪肆的男人陰險一笑。
江燁。
她認得他,陸寒硯的死對頭,前段時間江家剛被陸寒硯搞破產。
江燁掐著她的下巴,輕蔑一笑,“放心,我不傷害女人,我綁你過來,隻是想要陸寒硯的命!”
緊接著,門外就傳來一串焦急的腳步聲。
江燁冷冷一笑,拍了拍她的臉,“沒想到你在他心裏這麼重要,我電話剛打完,還不到二十分鐘,他就飆車趕過來了。”
話音剛落,大門猛地被踹開,陸寒硯狠厲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江燁,你敢動她我要了你的命!”
寧晚榆抬眸,正好與匆忙趕過來的陸寒硯四目相對,看著她這幅模樣,陸寒硯瞬間心疼得紅了眼,低聲道:“阿榆,別怕。”
“陸總,我想你是沒弄清形勢。”江燁的刀抵在寧晚榆的脖間,“聽說這可是你最愛的女人,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我想如何就如何,你覺得,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我別動她?”
“江燁,不要傷害她,隻要你別傷害她,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江燁和陸寒硯從小大鬥到大,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陸寒硯被捏中軟肋。
他陰冷一笑,“做什麼都可以?包括給我下跪賠罪嗎,我高傲的陸總。”
砰!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陸寒硯便砰的一聲跪倒在地。
揚起的灰塵將他的褲腿弄臟,清冷的人也染上一抹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