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太高興,溫穗一夜好眠,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九點。
傭人急匆匆上樓叫醒她,急得都快哭了。
“溫小姐,您終於醒了,先生吃慣了您的手藝,不喜歡我們做的早點、泡的咖啡,發了好大的脾氣,您快下樓幫幫忙吧。”
聞言,溫穗草草洗漱了一番,就進了廚房。
二十分鐘後,她端著熱乎的早點,送到了書房。
入口的咖啡濃鬱而醇香,沙拉味道也酸甜可口,是他吃慣了的風味。
程司妄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等他用完早點,一直守在一旁的溫穗立刻收好餐盤。
臨出門前,她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想起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京北了。
猶豫了十幾秒後,她還是開了口。
“司妄,以後的一日三餐,還是讓廚師來吧,我會把你愛吃的各類菜品配方、烹飪流程都交給廚師的。”
聽到她這話,程司妄抬起頭,敏銳的視線射向她。
“什麼意思?”
想起協議裏的保密條款,溫穗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好半會才道:“意思就是,我,我以後有別的事要做,不能再經常給你做飯了。”
準確來說,應該是,她離開之後,他就永遠吃不到了。
有事?
捕捉到這兩個字,程司妄以為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情耿耿於懷,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我說不愛你,就生氣了?既然你答應做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覺悟,更要明白,沒有人會不愛白月光,愛上替身。”
溫穗沒想到他會誤解,正要解釋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就看見他皺著眉站了起來。
“算了,下午有場拍賣會,你跟著一起去,看上什麼就買,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後也不準再提了,我也沒工夫哄你高興。”
“我沒有生氣,我……”
程司妄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拉著她就下樓了。
溫穗也知道他這說一不二的脾氣,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等到了拍賣場,程司妄也沒問她到底喜不喜歡。
不管台上拍賣的是瓷器還是珠寶,通通叫人舉牌。
短短半個小時,拍下來的東西都能擺滿跑車後備箱了。
麵對四麵八方有意無意的窺探目光,溫穗坐不住了,溫聲勸起來。
“可以了,我不需要了。”
程司妄這才揮手叫停。
他正要起身,工作人員就把下一個拍品抬了上來。
“設計師孟予嫻的處女作,玉蘭雕花纏枝玉鐲,起拍價兩百萬。”
聽見這個名字,程司妄高大的身軀驟然一僵,又坐了回去。
這一次,他接過了號碼牌,親自叫價。
“三千萬!”
溫穗也被這個價格驚住了,以為十拿九穩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五千萬!”
一回頭,看到聶明宇那張臉,溫穗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位聶家三少,不是個善茬,素來和程司妄不對付。
兩個人每每碰上,都會吵得天翻地覆。
這一次,也不例外。
為了一隻玉鐲,兩個人又杠了起來,一路從三千萬叫到八個億。
全場都被這個天價震動了,聶明宇還不肯罷休,直接叫價九億,然後一臉挑釁地看向程司妄。
滿眼都寫著,你想要的東西,哪怕傾家蕩產,我也會搶過來。
偏偏這隻玉鐲對程司妄而言意義非凡,是孟予嫻親自設計的,他又怎麼可能拱手讓人。
所以他舉牌十億,然後回敬了一個冷笑。
“上次你為了一輛跑車,砸進去二十個億,這次又為了一樣首飾抬價,不知道這次聶家又要你禁足幾個月?”
提起這茬,聶明宇剛要抬起的手頓住了。
可看到程司妄那矜貴薄情的臉,他就分外不爽。
猶疑幾秒後,他把視線轉移到了溫穗身上,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你就這麼想要這個鐲子?那好啊,你把你身邊那個小美人送給我玩一晚上,我不和你爭了。你也知道,我早就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