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就是這麼多年我辛辛苦苦伺候全家人,換來的是你為了你的情人讓我去做護工。是我養大了孩子,操勞兒子的工作結婚,換來的是什麼?是他們獨自回國,為了老小三對我惡言相向。」
「許詩詩,你告訴我,這麼多年,我做錯了什麼?我又哪裏對不起你了?」
這幾天的委屈傾斜而出,我身心俱疲。
如今,隻是因為王偉傑說自己確診了漸凍症。
所以我的妻子逼我去做護工,
我的兒子兒媳偷摸回國,為他慶壽,還要帶著小三移民,
而讓親生父親在國內孤獨終老。
許詩詩瞳孔震動,挺立的身軀似乎一下子變得佝僂。
她不明白,明明隻是讓丈夫照顧有需要的鄰居,他為什麼要發脾氣?
「陳清詞,你簡直無理取鬧,我和你沒法說。」
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是認為一切都是我無中生有的憤怒。
心臟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本就不好的心臟經不得劇烈動作,我疼的額頭直冒汗。
「快,給我拿藥。」
許詩詩猶豫的在原地打轉,王偉傑突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她當即慌了神,給兒子打電話,拖著王偉傑出門。
「陳清詞,你別裝了,不要玩這種把戲吸引我注意。偉傑都被你氣暈過去,他要是有個好歹,我不會放過你的,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吧。」
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大腿抽筋起不了身。
她居然認為我是在騙人,
王偉傑挑釁的露出笑容,奄奄一息發出聲音,許詩詩加快了腳步。
我努力抓住她的褲腳,卻被她一腳踹開。
看到大門在我麵前關上,
我終於死了心。
給兒子兒媳打電話,顯示對麵正在通話中。
這說明他們已經把我拉黑了。
兩眼一抹黑,我徹底昏了過去,再醒來時,我還躺在地上。
看手機,整整十二個小時。
兒子和妻子居然都沒有回家。
突然,大門被打開,兒子逆著光走進來,
我想讓他幫我拿藥,
他的腳尖頂著我的額頭,
突然一耳光打的我眼冒金星,不遠處桌上的藥,
在我的哀求聲中。
被兒子冷漠的丟進了垃圾桶。
一顆心也跟著碎裂,還不等我繼續悲傷,他強硬的扯著我丟出門外。
「照顧偉傑叔是我的主意,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為什麼要對付偉傑叔?」
我感覺到我的嘴因為震驚而失去了直覺。
他一路拖拉硬拽,把我趕去了醫院,
許詩詩正貼心的給王偉傑喂粥,郎情妾意,礙眼的很。
膝蓋彎傳來劇烈的疼痛,兒子逼著我跪下,壓著我磕頭道歉。
我逃不過一個成年男性的力量,
想要掙紮換來的是更加猛烈的毆打。
「好了,陽陽,我已經原諒清詞了,你不要再打他了。」
我鼻青臉腫,血腥味彌漫在鼻尖。
王偉傑委屈的紅眼,讓許家母子都出去,他要和我好好聊一聊。
我氣憤的大吼,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搶走我的妻子和孩子?」
王偉傑看著我笑出了聲。
「我生病了,需要人照顧,你妻子兒子現成的,他們上趕著給我送溫暖,我也沒辦法。」
事實上,我和王偉傑關係並不算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有意無意和我攀比,可後來我們關係漸行漸遠。
「偉傑,我們以前不是朋友嘛?」
他臉上陰狠至極,掐著我的下巴,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總在我麵前說家人,不就是想炫耀,嘲諷我孤家寡人嘛?」
「就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你的妻子孩子才更應該照顧我,你安分做我的護工照顧我不好嘛?」
王偉傑一巴掌甩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多麼可笑的理由,
當初他離婚,是我在旁邊安慰,支持開導他。
沒想到落到最後,我居然還成了那個壞人。
他打到最後手沒了力氣,這才把許家母子叫了進來。
母子兩直奔王偉傑而去,瞧見他紅腫的手心疼不已。
兒子嫌惡的打量我,
把我像個屍體一樣拖了出去,丟在醫院門口。
來往的人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他張口就來,指責我是我不安分,一大把年紀還要勾搭老太婆,把他媽媽氣進了醫院。
路人嫌惡的朝我吐口水,
我解釋,換來的是迎麵的冷水。
晚上已經降到了零下五度,我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
「陽陽,王偉傑他是故意的啊,我好冷,讓我回家吧。」
兒子的眼神驟然陰狠,
「你還有臉說回家?要不是你偉傑叔現在也不會躺在病床上。」
「你媽要我給王偉傑當保姆啊。」
沒有意料中的憤怒,兒子的眼神平靜至極,透露出嘲弄。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