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墨言結果六年,我一直很愛他。
直到七夕節那天,我才知道。
原來性格理智的他也會情緒失控,出手打人。
可那個讓他出手維護的女人,不是我。
而是他的青梅。
這一刻,我隻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決定轉身離開時,周墨言卻後悔了。
“你聽我解釋,我和悅悅沒什麼,她隻是我的妹妹,恩人,所以我才多照顧她一些。”
我推開他的手,冷漠道:
“你是欠她的,可我不欠她,所以周墨言,我們結束了。”
“喂,薇薇姐你快過來啊,阿言和別人打起來了,都出血了。”
我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把店交給店員轉身拿起車鑰匙就去找他。
一路上,我都在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
周墨言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
等到了巷子口,我看著和別人扭打在一起的周墨言連忙上去阻止。
“周墨言,快鬆手會出人命的。”
我死死地拽著他的胳膊不敢鬆懈一分,因為他已經打紅了眼。
可我的力氣終究比不過周墨言,被他推倒在地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腦中閃過許多畫麵。
同樣黑乎乎的巷子口,血流了一地。
我顧不上身上的痛,站起來繼續拉著他。
這時一旁哭泣的林悅也跑了過來,眼淚不停的掉:“言哥哥,你別打了,我不想你出事,我沒事的,他們沒有碰到我。”
周墨言停了下來。
他回頭看著眼前哭紅的雙眼,把手上的血在衣服上擦幹淨才伸手替她擦幹眼淚。
“別哭。”
而我茫然的站在原地,還沒回過神來。
所以,周墨言是因為林悅才失控出手打人的?
我抬頭看著他們,周墨言眼裏的心疼,林悅哭紅的眼眶。
無一不在刺激著我的大腦。
我出聲道:“周墨言。”
周墨言回頭這才發現我的存在,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被林悅打斷。
她的眼淚瞬間低落,輕靠在周墨言懷裏。
“言哥哥,我腿好疼。”
低頭,原來是擦破了皮,但因為她皮膚本身就很白所以才顯得很嚴重。
周墨言立馬著急了,他彎腰抱起林悅就朝車裏走。
站在一旁的周特助此刻有些尷尬。
待周墨言抱著林悅坐上車後冷聲道:“周嚴還不走?”
周特助問:“總裁,夫人她…”
周墨言直接打斷他的話,並沉著臉。
“她自己有腿自己知道回去,快點開車,要是悅悅有什麼事你這個月獎金別拿了。”
周特助隻好閉上嘴開著車走了。
而我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明明白白的。
我冷笑著。
結婚六年我為了這個家忍氣通聲,換來的確實丈夫移情別戀。
真的夠可笑的。
回到家,我渾身濕透的站在玄門關處換鞋。
坐在沙發上依偎在一起的兩人這才回頭。
周墨言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十二點三十六,他皺著眉回頭在發現我狼狽的模樣時,眼裏劃過一絲異樣。
隨即又恢複如初,一臉冷漠。
“怎麼回來這麼遲,你不是開車了嗎?”
我換好鞋將濕透的襪子扔了,回頭。
“你問你的好妹妹啊。”
林悅見周墨言回頭,連忙收起幸災樂禍的表情,低下頭帶著哭腔道:“對不起薇薇姐,我不是故意不給你車鑰匙,那時候我太害怕了,所以就忘了。”
周墨言聽罷皺了皺眉,看著林悅不說話,卻又在她落淚的那一瞬間無奈歎息。
我諷刺地問:“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林悅你心裏沒數嗎?”
周墨言見林悅眼淚越掉越多,沉著臉回頭怒斥道:“夠了,悅悅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還在計較什麼。”
林悅躲在周墨言懷裏好一陣哭,而他則是溫柔的安撫著。
夜裏,他坐在床頭見我從浴室出來起身想接過我的毛巾替我擦頭,卻被我躲開。
周墨言從未被人駁臉麵,我是第一個。
他目光不耐的看著我:“我都說過很多次他隻是我的妹妹,你為什麼總是要對她有敵意呢?”
我坐在梳妝台錢,通過鏡子看到他滿是不耐煩的表情。
這讓我有些恍惚,在林悅沒有出現以前,周墨言是愛我的,很愛很愛。
會在下班後開車一小時去買我愛吃的鴨腿,會在大大小小得節日裏細心準備禮物。
周墨言這人不擅長表達,卻將愛都藏在細節裏。
所以一個人愛不愛你很明顯。
我見過他愛我的樣子,所以不愛時,也及其明顯。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咽下滿腔的委屈,最後轉身問:“你愛我嗎?”
周墨言明顯一愣,他沒想到我會問這個,但很快回複道:“愛。”
我笑了,隨後道。
“既然你愛我,那就離她遠點。”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再聲道:“不然,我會離開你的,周墨言。”
周墨言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就在這安靜的空間裏,電話鈴聲響起。
“言哥哥,你可以過來陪我嗎,我一個人害怕。”
林悅慌張又隱忍著哭腔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周墨言慌了。
他立刻安撫道:“好,你別害怕,先把所有燈打開,我馬上過來悅悅。”
穿上衣服正準備出門的周墨言忽然注意到我,他神色猶豫可又在一通電話後果斷選擇去找她。
臨走時他道:“我回來再跟你解釋。”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隨後嘲諷一笑。
難過嗎,難過啊,可為什麼不鬧呢,因為沒必要了。
三年前就鬧過一次,那一次周墨言氣急了,所以刪了我的微信,拉黑了我的電話。
而我也因為沒能打通他的電話,被人毆打到進了醫院。
從此,不能生育。
或許是那段記憶太過於痛苦,我才選擇了忘記。
卻不曾想,三年後卻再次記起。
我回頭盯著桌上的婚紗照發呆,良久。
“周墨言,我們該結束了。”
第二天我開始轉讓自己的服裝店鋪,並且回家把有關於自己的東西全部大包好郵寄到遠處閨蜜家。
等全部收拾完,我才有空坐在沙發上休息。
中午十一點零八分,天氣依舊灰蒙蒙的下著小雨。
好在房子暖氣充足才不覺得冷。
這一天我都在給自己找事做,隻有忙起來才不會難過。
可這一天的忙碌帶來的隻有短暫的希望,深夜裏我一個人趴在冰冷的床上哭的不能自理。
我和周墨言是從校服到婚紗,結婚後一直很恩愛。
他懂我的小脾氣,我也懂他的欲言又止。
所以是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了呢。
是三年前的那一晚。
林悅的回國,周墨言才漸漸變了樣子。
哭夠了我起身擦了把臉打算拉燈睡覺,卻接到了酒吧的電話。
“你好,是周太太吧,您先生在酒吧喝醉了,我們也快打烊了,勞煩您來接一下他。”
掛了電話我坐在床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去。
以前他也有喝醉過,當時還有一個女孩過來跟他搭訕,而他卻很嚴肅的拒絕。
後又給我打電話,言語裏皆是委屈。
“老婆,你怎麼還不來接我。”
腦中響起這句話,我還是穿上衣服開車前往酒吧位置,進去後隻有周墨言一個人睡在卡座裏。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迷迷糊糊的低喃道:“禾禾。”
這是我的小名。
自從母親離世也就隻有他這樣喊我了。
我歎一口氣認命的拽上周墨言回家,路上我一邊開車一邊說:“周墨言這是我最後一次來接你回家了。”
周墨言哼哼著沒說話,紅透的耳朵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沒有那麼不近人情了。
回到家,我把他放在床上正準備給他換衣服卻聽到電話鈴聲,是林悅。
我私心不想接電話,所以掛了,可對麵有鍥而不舍的打過來,最終我直接把手機關機。
第二天,周墨言醒來,疑惑的看著我問:“是你接我回來的?”
我笑著反問:“那你還希望是誰接你回來的。”
周墨言原本溫柔幾分的神色再次變得冰冷。
“我不想剛醒來就和你吵架。”
我卻忽略他的不耐煩再次反問:“我們結婚六年哪次吵架不是因為某個人?”
周墨言剛想發火,他的電話卻響起了,是助理的。
對麵似乎很著急。
“周總,林小姐出車禍了!”
周墨言火速穿好衣服出門,我想看看這裏林悅是真出車禍還是假出車禍所以也跟了過去。
病房裏,林悅插著呼吸機昏迷著。
周墨言眼裏的擔憂與心痛讓我覺得刺眼。
她站在一旁,看著周墨言親力親為的照顧著林悅,細心的用棉簽沾水替她擦拭著幹裂的嘴唇。
沒一會兒林悅醒了。
她看見周墨言一瞬間委屈又害怕的哭了出來。
周墨言立刻將她抱在懷裏安慰,打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別怕,我在呢。”
林悅哭完才小聲抱怨:“言哥哥昨晚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還關機,你知道嗎,我都快嚇死了,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我看著他們隻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一樣,而他們才是真正的夫妻。
周墨言聽見手機關機他立刻抬頭看我,語氣不可否定說:“是你把我手機關機的?”
我的心不可避免的再次激烈顫動,哪怕這件事確實是我幹的。
我深呼了一口氣,平靜的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