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手腳都被凍傷,脹痛得無法動彈。
艱難拿出手機,充了會兒電,打開後卻沒有收到陳喬的任何電話和信息。
我擔心辛巴,給陳喬打去了電話。
他竟然把我拉黑了。
接著我又給陳喬的父母打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我下意識想要拔掉針頭,去陳喬家裏救辛巴。
此時我媽的電話打來了。
“乖乖,你們到了陳喬家沒呢?在那邊一切都還好吧。”
聽到我媽如此關切又溫柔的聲音,喉頭突然好想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乖乖,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那邊信號不好呀?”
我吐出一口濁氣,盡力整理好情緒:“媽,我想跟陳喬離婚。”
電話那頭也陷入了幾秒鐘的沉默,接著就是我媽更加關切的語氣:“乖乖你瞎說什麼呢?是不是孕期太焦慮了?還是陳喬他們家讓你受委屈了?”
我的眼淚終於像決堤的洪水般從眼眶中湧了出來:“陳喬要把辛巴燉了給他爸補身體。我不讓,他就把我一個人丟在了高速上。”
“什麼?那你現在在哪兒呢?還在高速上嗎?給媽媽發個位置,媽媽現在去接你。”
“不用擔心了媽媽,警察已經把我送到醫院了。我沒事。”
我爸一把搶過電話:“陳喬這王八蛋,當初入贅的時候對你百般討好,現在結婚還沒到年,就敢這麼對我寶貝女兒。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他。”
我媽也抽泣了起來:“不哭了乖乖,我和你爸這就過去把你接回來。咱們不在他家過年。”
掛掉電話,正巧護士來了,她說我的右腳凍傷嚴重,囑咐我今天千萬不能下地走動,否則會帶來不可逆的傷害,甚至有可能會麵臨截肢的風險。
我沒辦法去救我的辛巴了。
當天晚上,我爸媽和我哥就到了醫院。
我媽見到我就撲在我懷裏哭:“乖乖,你真是受苦了。我看看,手都凍成紅蘿卜了。”
我爸在一旁咬牙切齒:“這王八蛋,敢這麼欺負我女兒,我看他是好日子過夠了!”
我媽伏在我的身上哭了半晌後,緩緩開口:“乖乖,你現在已經懷孕5個月了,而且陳喬一直對你不錯。是不是你說錯了什麼話激怒了他啊?要不你們兩個再坐下來好好談談?”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我哥先開了口:“媽,你也知道小疏已經懷孕5個月了。就算再怎麼說錯話,也不能把小疏一個人丟在高速上吧!”
“你怎麼總是想要把責任往自己孩子身上攬?這明明就是那個畜生的錯!”
我深吸一口氣,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我什麼話都沒說,隻是不讓他吃我的狗而已。我有什麼錯?”
我媽聞言低下了頭,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爸喘著粗氣,憤憤道:“乖乖,別怕。你要不想跟他過,爸爸給你找最好的律師。給你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能把你的身體調理好。大不了爸爸養你一輩子。”
我媽這才哽咽著開口:“小疏,我隻是不想讓你受委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我也紅了眼眶,握著我媽的手抽泣道:“媽,其實我在高速上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
現在陳喬這麼做,隻不過是因為我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已經懷孕了。他斷定我不會輕易放棄孩子,所以開始有恃無恐地拿捏我。
說到底他也隻是個唯利是圖的鳳凰男而已。這種人,你說我還有必要跟他繼續生活下去嗎?”
不要了,這個男人,這個孩子,連同我們這3年的感情。
我統統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