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商場裏人來人往,白綿默默跟在傅景澤和林婉白身後。
林婉白挽著傅景澤的手臂,兩人走在明亮的商場長廊上。
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連衣裙,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襯得她愈發嬌俏可人。
傅景澤一身深藍色襯衫配西褲,英俊挺拔,兩人走在一起,不少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景澤哥,你看這個包包好看嗎?”林婉白指著櫥窗裏一個香檳色的名牌包包,眼裏閃著光。
傅景澤寵溺地笑了笑,帶著她走進店裏。
白綿站在門口,看著兩人在店員的簇擁下挑選,林婉白不時開心地轉圈展示,傅景澤則一直帶著溫柔的笑意看著她。
挑完包後,林婉白又撒嬌般地搖晃著傅景澤的手臂:“景澤哥,我想吃川菜!聽說這裏有家"蜀香坊"特別正宗。”
“好,都聽你的。”傅景澤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三人來到位於商場頂樓的“蜀香坊”。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濃鬱的麻辣香氣撲麵而來。
包廂裝修古色古香,牆上掛著幾幅蜀地山水畫,紅木圓桌上擺著精致的青花瓷餐具。
服務員送上菜單,林婉白興致勃勃地點了好幾道招牌菜:“水煮魚、麻辣蝦、夫妻肺片、辣子雞...”
白綿坐在角落裏,看著一道道紅油翻滾的菜品端上桌,每一道都泛著刺眼的紅色。
光是聞到這個味道,她的胃就開始隱隱作痛。。
“景澤哥,你太了解我了,我最愛吃辣了!”林婉白笑容明媚,纖細的手指輕輕攪動著玻璃杯裏的檸檬水,冰塊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傅景澤今天格外溫柔,時不時為林婉白布菜,還細心地為她挑出魚刺。兩人說說笑笑,絲毫沒注意到角落裏的白綿。
白綿低著頭,機械地扒著白米飯。她想起小時候,每次吃飯傅景澤都會先給她布菜,細心地挑掉魚刺。現在這些溫柔都給了別人,而她隻能縮在角落,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透明人。
“白綿,你怎麼隻吃白飯啊?”林婉白突然開口,夾了一塊水煮魚放在她的碗裏,“嘗嘗這家的招牌,很好吃的。”
白綿看著碗裏漂著紅油的水煮魚,胃部一陣抽搐。
從小到大,她的胃就不好,根本不能吃辣。記憶中那次因貪嘴而住院的經曆還曆曆在目。
那時傅景澤守了她一整夜,眼裏滿是心疼。
他疲憊地揉著眼睛,卻還是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後再偷偷吃辣的,小叔就把你屁股打開花。”
“小綿,你怎麼不吃呀?”林婉白眨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轉頭對傅景澤委屈道,“小綿是不是不喜歡我?要不我還是先走了吧....”
傅景澤放下筷子,目光冷淡地落在白綿臉上:“給你小嬸一點麵子。”
白綿從回憶中驚醒,對上那雙曾經溫柔的眼眸。
那裏麵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寵溺,隻剩下冷漠和疏離。
他明明知道她不能吃辣,卻還是這樣逼她。
白綿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碗裏,一口一口地吃著辣菜。
辣味在舌尖炸開,像無數把小刀割著她的胃。她知道這是傅景澤在懲罰她那份不該有的感情。
“來,嘗嘗這個麻辣蝦。”林婉白又夾了一隻通紅的蝦放在她碗裏。蝦子上的辣椒油滴落在白米飯上,紅油油的讓人沒什麼食欲。
白綿強忍著不適繼續吃著,額頭開始滲出冷汗,胃部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
她感覺整個人都在發燙,視線也開始模糊。
“我...我想起來還有作業沒寫完。”她突然站起身,感覺天旋地轉。
“這麼著急?”傅景澤淡淡開口,沒有起身的打算。
白綿點點頭,抓起包就往外走:“你們慢慢吃。”
她跌跌撞撞地離開餐廳,冷風吹在發燙的臉上,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回到家,她蜷縮在床上,把自己悶在被子裏。額頭密密麻麻的細汗,胃痛得像被刀割。
吐了幾次後,她感覺全身的溫度越來越高,頭也疼得厲害。
想叫人,嗓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這樣混混沌沌地睡到晚上,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林婉白發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