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護我十年的陸溫餘,緊緊抱住我:
“等你明年畢業,我排除萬難定要娶你。”
不到一年,死對頭蔣思逸輕蔑地笑我: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訂婚了。”
我求他一個解釋。
他不肯說,千言萬語隻求我信他。
我還沒走,他脫下外套披蔣思逸身上,將她緊緊摟進懷裏,問她冷不冷。
後來,胡子拉碴滿眼血絲的陸溫餘,跪下來求我別不要他。
我心如止水地低語:“你們下周的婚禮上,再向我求一次婚。”
——
班級聚會尾聲。
蔣思逸眉豔高挑,眼睛直直盯著我。
“你還不知道吧,陸溫餘昨天和我訂婚了。”
我拿筷子的手一滯,心臟漏跳了一拍。
好幾人大笑著起哄,有人推我胳膊。
“你說話啊,柳依依,你不會剛剛才知道吧。”
“真以為保姆的女兒能麻雀變鳳凰呢,癡心妄想。”
我低頭抿了抿唇。
蔣思逸舉杯先幹為敬,喝光了杯底的酒。
“依依,你不恭喜我嗎。”
我抬手剛握住右手邊的果汁。
蔣思逸紅唇微翹:“誠意呢?”
有人熱情地倒了一滿杯白酒,遞到我桌前。
握緊杯壁的指尖泛白。
我酒精過敏,嚴重時會有生命危險。我曾經最好的朋友,蔣思逸知道這點。
但此刻,她眼裏隻有掩不住的恨意。
就當是還她的,我舉杯猛灌,酒液湧進嗓子,喉嚨頓覺一陣灼燒。
酒液浸濕了前襟,我險些拿不穩酒杯,撒了大半。
有人直言嘲諷:“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我被嗆出眼淚,迷蒙著眼去看蔣思逸,她臉上的笑冷了下來,看起來並沒有很高興。
我感到喉嚨一陣發緊,艱難站起身告別離座。
等我拉開門,蔣思逸才慢慢出聲,“賀詞呢?”
我僵硬著背回身,艱難地一字一字慢慢往外冒:
“恭喜你......祝你和陸溫餘白頭偕老。”
她不甚在意地繼續同旁人說笑。
我衝進廁所隔間,用手扣喉嚨催吐,直到隻能吐出清水。
蜷縮著腿蹲坐在馬桶上,緊握的手機顯示著【通話中陸溫餘】。
許久許久,通話自動中斷,屏幕黑屏。
去年,陸溫餘畢業離校那天,他緊緊抱住我,對我發誓:
“柳依依,等你明年畢業,我排除萬難定要娶你。”
室內無風,我卻感覺心泛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