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見到那個女大學生。
她坐在我的書案上,抓著我桌前的手稿垂眸看著,陸緡襯衫紐扣解開兩顆,露出性感的喉結和鎖骨。
推門聲音驚動了他們,他們目光落在我身上。
寬大的衣領口遮不住藺霖脖子上的紅痕,也有可能她是故意漏給我看的:
「姐姐回來啦。」
我冷漠瞟了一眼,微頷首,沒有開口。
終於知道我的稿子是如何泄漏的。
藺霖仿佛什麼也沒發生,從我書桌上跳下來,瞧見我手中的病案袋,外麵的袋子上麵還有省中心人民醫院幾個大字。
她笑眯眯道:「姐姐一個人去過醫院?怎麼沒給陸哥打電話呀,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陸緡見我遲遲不說話,似乎興致不高,聲音很低:「你去了醫院?哪裏不舒服?」
我也語氣生硬:「和你沒關係。」
「虞簌簌,我是你丈夫,我有權知道。」
「丈夫?」我下意識反問,忽然覺得很好笑。
陸緡走上前兩步,想要拿我的病案袋,我躲了過去,側頭望著她身後的藺霖道:「藺霖,你也挺可愛的,怎麼別人的愛情還要抄襲?是自己沒有嗎?」
藺霖和陸緡的臉色都僵硬了。
我繼續和風細雨道:
「幸好現在還有缺愛這個詞,不然我隻能罵你犯賤哦。」
陸緡額頭青筋突跳,皺眉道:「夠了,簌簌,那些娛記亂寫的八卦,我已經花錢壓去了,你不能抓著這事緊追不放,她還小不懂事。」
我笑了:「夠了?怎麼夠了?你覺得我說的難聽?當初可是你教我,誰欺負我我就要還回去。我微博私信罵得多難聽,我這才哪到哪。」
藺霖委屈道:「那些就是我寫的,是我求著陸總給我買那顆粉水晶,我在你之前一年發布,你沒有證據和我對簿公堂。」
藺霖手裏捏著我的稿子,揮了揮:「而且,姐姐,我覺得我寫的比你好多了,你翻來覆去寫那點愛,是不是已經江郎才盡了?沒什麼好寫的?」
我冷笑:「藺霖,你不會真以為你這事兒幹的天衣無縫,以為我手裏沒證據吧?」
可陸緡明知道藺霖撒謊成精,卻道:「夠了,虞簌簌,你有完沒完?」
「為什麼總要裝出這一副委屈樣子?你是不是又要說,我們在欺淩你?」
「之前上學時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我仿佛猛地被人打了一巴掌,大腦一片空白,心臟刺痛,仿佛撕心裂肺,話語比任何事物都要蒼白無力。
「對,你說的都對,我就是這樣的,你現在才認清我嗎?」
我發瘋般一把奪過藺霖手中的稿子,撕得粉碎,猶如我和陸緡名存實亡的婚姻。
「虞簌簌,你瘋夠了沒有?」
陸緡下意識想要奪,失手推阻我,我頭昏腦脹,往後退了兩步,書櫃上的書跌下來了,砸在了我的額角。
我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了下來,眼前被血色糊住,看不清楚,隻瞧見那本書,是我出版的第一本書。
是關於我和陸緡的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