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六點,陸硯辭到了家。
林悠正坐在沙發上,滿身低氣壓。
“你去哪兒了?”
陸硯辭瞥了一眼掛鐘,淡淡回應:“還沒到六點。”
林悠被噎,撅起小嘴,“你這是什麼態度,不願意我回來啊?”
陸硯辭搖了搖頭:“沒有。”
林悠嬌嗔地“哼”了一聲,用下巴指了指茶幾上的米粉,“趕緊吃完洗澡。”
陸硯辭有些驚訝。
林悠露出一個邀功般的得意笑容:“我回來的路上專程去南城給你買的,你過去最愛吃的那家。”
陸硯辭卻沒有如往常般驚喜,隻是說了聲“謝謝”。
林悠瞪大了眼睛。
“你今天怎麼了?我拍戲兩個月不在家了,你不想我就算了,我特意繞了老遠去給你買這破玩意兒,你還給我甩臉色?”
陸硯辭平靜道:“為我嗎?我記得今天,徐征銘就在南城的影視城拍戲吧?”
林悠一聽這話,頓時慌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我一殺青就立刻回家了,哪有心思去看別人啊?我確實和徐征銘談過戀愛,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陸硯辭笑了笑,“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林悠不開心,但還是貼上來,摸陸硯辭的腹肌。
“好了,提別人幹嘛,你快點呀,我等你好久了。”
陸硯辭推開她:“我今天不想,你實在想的話,找別人吧。”
林悠不可置信:“你在說什麼?!你是大姨夫來了嗎,有病!”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陸硯辭拒絕,實在是惱羞成怒,泄憤地踹了一下茶幾。
米粉瞬間灑落一地,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辛辣味。
林悠瞪著陸硯辭,可他仍舊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她委屈極了:“我一天天在外麵風吹日曬地拍戲,就是為了能多賺點錢,讓我們過上好日子!你倒好,就這麼對我,好啊,你讓我找別人是吧,那我真的找去了,你別哭著求我!”
說完,林悠奪門而出。
陸硯辭歎了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把林悠推到別人身邊。
其實也沒有他想得那麼難。
陸硯辭知道按林悠的脾氣,今晚不會再回來了。
深夜她卻打了電話過來。
陸硯辭接起來,發現好像是誤撥。
他剛要掛斷,就聽到電話對麵提到了自己。
說話的是林悠的閨蜜。
“剛殺青就找我們出來喝酒,是被你家的黃臉公趕出來了嗎?”
林悠“哼”了一聲:“他敢嗎?從來我說東他不敢說西的。”
閨蜜附和道:“是啊,我還記得之前,他非要出國,你隨便裝個瘸他就留下來了,鞍前馬後照顧了你三個月呢,哈哈!”
林悠很自豪地笑:“沒錯,他人沒用,但伺候我倒是伺候得很到位。”
陸硯辭在她們的嘲笑聲中掛了電話。
他愣愣地盯著天花板,苦澀地遮住了眼睛。
林悠腿骨折竟然是裝的......
她知不知道他為了她留下來,而錯過了什麼啊?
這些年,陸硯辭一直默默在家寫劇本,本本大火。
林悠見他總是對著鍵盤敲敲打打,認定他就是個寫不入流網文的小寫手。
陸硯辭也總被她揶揄做的工作上不得台麵。
半年前,陸硯辭收到了柏林電影節的合作邀請。
這是無數編劇夢寐以求的機會。
他喜不自勝,立刻告訴林悠自己要出國出差一段時間。
那時的林悠沒有工作,自然不想讓陸硯辭出差,對他嗤之以鼻。
“寫個上不得台麵的擦邊小說也要出國寫?我看你是被電信詐騙了。別到時候回來隻剩一個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