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妖妃迷惑皇帝，將母後做成了人彘。

隨後又挖了母後的心。

妖妃想讓我供乞丐們玩樂。

然而我卻扮起了狗叫。

看著我丟人現眼的樣子，妖妃心情大好。

從那以後，我變成了皇宮裏的一條狗。

五年過去了，再也沒有人視我為高高在上的公主。

然而我明白，反擊的時刻到了。

我是皇後嫡生的公主，金尊玉貴。

不過這一切伴隨著妖妃的到來全部化為烏有。

她長得傾國傾城，卻有蛇蠍心腸。

她以色侍皇帝，以惡待人。

皇帝聽了她的枕邊風，認為皇後與禦前侍衛有染。

我的母後被做成了人彘，被裝在壇子裏痛不欲生。

妖妃覺得不夠過癮，母後貴為皇後，卻被推到宮外遊行，供萬人觀賞唾棄。

我跪在宮外苦苦磕頭，隻求父皇顧念多年夫妻之情，留母後一命。

然而皇帝縱容妖妃，讓母後連死都不得安寧。

我在殿外磕頭的動作猛然停頓。

磕破的傷口流下了濃稠的血液混雜著鹹濕的淚水宣泄著無聲的絕望和仇恨。

這些年來，我受母後教誨，恪守宮規，是最為端莊的公主。

可是母後死的那天，我不顧膝下的綾羅綢緞，不顧公主的尊貴體麵。

我跪趴在地哭喊:「父皇！母後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她要受此折磨，為何要置她於死地？！」

皇帝和妖妃一起出來，妖妃依偎在皇帝身邊，笑得妖豔動人。

她嬌滴滴地下令道:「將公主帶下去，扔到乞丐窩裏！」

我震驚於父皇竟寵妖妃至此，全然不顧妻兒。

在看清事實的那一刹那，我沒有一絲猶豫，匍匐在地，衝著妖妃一臉諂媚:「汪！汪汪汪！」

皇帝一臉鄙夷:「成何體統！來人，將公主拉下去打三十大板！然後扔到乞丐窩裏！」

這時妖妃卻突然打斷了皇帝:「算了陛下，她這個樣子我看著十分賞心悅目，不如就將她留在皇宮，做一輩子的狗吧。」

皇帝寵溺地抱著妖妃:「愛妃喜歡就好！」

我之所以五年如一日地承受著恥辱，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也是因為我要將母後慘死的仇恨牢牢記在心裏。

五年，曾經天真爛漫的公主終成了充滿黑暗的帶刺玫瑰。

妖妃的陪嫁丫環玲霜端著狗盆踹門進入了我的房間。

她將狗盆扔到我麵前，趾高氣昂地說道:「小狗，來吃狗食。」

看著狗盆裏的剩菜剩飯，我輕笑了一聲。

這些年來，他們習慣了我逆來順受，我隻不過笑了一聲，玲霜卻氣壞了。

她怒罵道:「狗東西，給你臉不要臉！」

玲霜一邊罵著，一邊伸腳朝著我的臉踹過來。

我一把抓住玲霜的腳腕，用力一擰，隻聽骨頭咯吱一聲，玲霜便痛得尖叫起來。

將她狠狠摔到地上後，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玲霜倒在地上，抬頭憤怒地看著我:「混賬，你敢打我？！」

我直接將腳踩在她的脖子上，將她踩得滿臉通紅，快要窒息。

看著不停咳嗽的玲霜，我漫不經心地說道:「本公主責罰一個不恭敬的宮女而已，還需要敢不敢嗎？」

玲霜差點死了，卻仍然不忘狐假虎威:「我可是……陳貴妃的……咳咳……」

我揪住她的頭發，將狗盆裏的剩菜往她口中灌。

她掙紮不了，狗盆裏大量的餿飯惡心得她想吐出來，又不得不咽下去。

玲霜終於感受到了恐懼:「公主饒命……奴婢……知錯了……」

我陰惻惻笑道:「是嗎？可惜本公主不打算原諒你。」

我拿起準備好的白綾，解決了玲霜。

那條白綾，是我感覺自己快要熬不下去時，經常拿出來摩挲在手的東西。

用起來，得心應手。

玲霜是陳貴妃的得力助手，當初我在殿外磕破了頭，祈求皇帝留母後一命。

是她向妖妃出謀劃策，讓母後死後都不得安寧。

我將玲霜丟到了狗舍。

既然她那麼喜歡喂狗，我就滿足她的願望。

母後曾經教我:「身為公主，不僅要言行端莊，更要以天下蒼生為先，要心懷天下。」

看著那些惡狠狠的狼狗朝著玲霜張牙舞爪，我緩緩閉上了雙眸。

對不起母後，我這個陰暗的樣子，一定不是你想看到的。

沐浴更衣後，我再次穿上了五年前的公主華服。

衣袖已經短了，卻不能掩蓋我周身的氣場。

偌大的公主府，隻有我一個人的身影。

我剛剛梳妝好，妖妃便前呼後擁地走了進來。

她看見我的樣子一愣，隨後譏笑道:「黎陽，你不願意當狗了？你不會以為自己穿上這身衣服，就能變回高高在上的公主吧？」

「狗就是狗，連人都做不了，還妄想當公主！」

我一言不發，隻是隨手招呼著身邊的幾隻狼狗。

陳貴妃譏諷道:「聽說你把玲霜扣在了公主府，怎麼，就憑你這種人彘的女兒，也想和我作對嗎？」

我輕抬眼皮，嗤笑道:「貴妃娘娘怎麼喜歡血口噴人呢？是玲霜說她活不下去了，要我幫她謀條生路呢！」

陳貴妃臉色一變，怒視著我。

我歎了一口氣:「玲霜說貴妃善妒，不止一次將略有姿色的宮女配給王公公，王公公雖然是父皇身邊的紅人，可他畢竟已經60高齡了，還是個太監……」

這些年來，我卑微到塵埃裏，遊走在皇宮裏的每個角落裏扮狗搖尾巴。

任何人都不把我當回事。

宮女太監們路過我，會向我臉上吐口水。

巡視皇宮的侍衛隊伍會一腳將我踹開。

就連玲霜和她的侍衛親哥哥聊天的時候，竟然都不在乎我的存在。

也是因為這樣，我才能潛伏在皇宮裏，搜集到這麼多的信息。

妖妃臉色已經鐵青得厲害，她將宮女們送給王公公這種事情是秘密進行的，除了玲霜和她沒有人知道。

她開始懷疑，玲霜真的背叛了她。

我繼續說道:「人們都讚貴妃慈悲，宮女們不到出宮年齡便送她們出去過自己的生活。實際上她們根本就沒有出宮，你將這些宮女送給了有特殊癖好的王公公，以此來討好皇帝的身邊人，穩固自己的地位！」

妖妃身後的宮女奴才們低著眉眼神色微動，我全看在眼裏。

然而妖妃卻全然不在乎下人們的死活，她此刻在意的是，我竟然知道了她的秘密。

妖妃那雙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瞬的慌亂，她便再次恢複張揚的姿態:「黎陽，你不過是一條狗而已，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別忘了，你能留在皇宮裏當狗也是我的施舍。」

她用長長的護甲指著我:「既然你這麼不識相，那我就稟告陛下，讓你去伺候乞丐好了。堂堂公主被乞丐折磨致死，應該也算是一件趣事。」

我揚著下巴看著她，緩緩將她的護甲摘下來，扔在了腳下碾踩。

「下人的命也是命，這些宮女進宮不過是為了攢夠銀兩後出宮過日子，你將她們送給王公公折磨致死，如此惡毒，難道就不念曾經的主仆情分嗎？」

她身後的下人們抬眸看向我，眸中情緒複雜，有些宮女已經透了淚花。

妖妃使勁推了我一把，她美麗的臉龐變得扭曲:「黎陽你這個混賬！你竟然敢踩碎我的護甲！來人，給我打！」

身後的奴才們習慣性地聽從命令作出動作，隻不過他們走了幾步到我麵前，竟然猶豫了。

妖妃見狀大怒:「狗奴才，還不動手？難道你們想被抽筋扒皮嗎？！」

奴才們聞言嚇得渾身發抖，最前麵的小太監看著我:「公主，得罪了。」

說罷，便揚起巴掌想要掌摑我。

我反手便給了他一巴掌:「你敢打公主？真是罪該萬死！」

小太監捂著臉抬眸看我，他看到我的眼神後心領神會，立刻跪倒在地。

其他的奴才們也全部跪了下來。

妖妃大怒:「你們怕她做什麼，給我打！」

下人們跪在地上不抬頭:

「奴婢不敢！」

「奴才不敢！」

妖妃氣得踹倒跪在身前的一個宮女:「一群卑賤的東西，你們打公主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突然知道她是公主了？」

「她就算是公主出身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要像狗一樣活著！」

我抬手甩了妖妃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將她扇倒在地。

我冷笑一聲:「貴妃多年獨寵卻一直未孕，如今邊疆戰亂，父皇有意和親，整個皇宮隻有我一個公主。難道貴妃想要和親公主先去服侍乞丐嗎？你想戰亂更甚？」

妖妃踉蹌站起來就要打我，我用力捏住她的手腕，笑道:「貴妃是想要和親公主渾身是傷嗎？」

說罷，我便毫不猶豫地再次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將她摔在地上後，我騎在了她的身上，對著她美麗的臉蛋左右開弓。

妖妃被打得哭出了聲，她一邊哭一邊罵我:「放肆！黎陽，你算是什麼東西，你和你母後一樣不要臉！」

情勢不利於我時，我知道要忍辱負重，顯然妖妃不懂。

我都拿她當坐騎了，她還敢罵我這麼狠。

她應該是嫌我打得不夠用力吧。

我嫌她的聲音太吵，便揪住她的頭發，用力將她的頭向地麵上狠狠一砸。

妖妃暈了過去，瞬間安靜了許多。

五年前她盛氣淩人，謊稱自己丟了手鐲，竟要搜查皇後的宮殿。

母後據理力爭，卻被妖妃狠狠掌控。

堂堂一國之母竟然被妃子掌摑。

母後想要懲罰妖妃。

沒想到她惡人先告狀。

妖妃對父皇說皇後欺負她。

父母無視母後雙頰帶著血絲的紅腫傷勢，禁足了母後整整三個月。

在母後禁足的日子裏，妖妃每天都來母後的宮殿裏耀武揚威，指著母後紅腫的臉龐哈哈大笑。

她命人在母後的藥膏裏放了腐蝕性藥物，如果不是及時發現，母後恐怕一張臉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