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影帝陸景州隱婚五年,我為了他放棄過事業,忍受過網暴,還被黑粉潑過硫酸。
可他還是選擇了他的青梅。
他為了青梅,利用我炒作,用輿論逼我讓位,讓我背負罵名,否認我與他的夫妻關係。
甚至,要求我給他的青梅下跪道歉。
我提出了離婚。
他不信,以為我隻是在任性。
他說:“你愛我愛了十幾年,沒有我,你根本活不下去。”
他還說:“你的事業,身家,全都掌握在我手裏,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
但他不知道。
為了離婚,我會什麼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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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州的電話打過來時,我剛準備睡下。
“蘇落落,你是不是瘋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們結婚的事情不能公開,你為什麼還有曬我們的結婚照?”
“而且還是在我事業上升最關鍵的時候!”
我被他說懵了,再加上兩天兩夜沒合眼,人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陸景州咬著牙,原本低沉性感的氣泡音,變得猙獰狠毒。
“別裝了,都熱搜第一了!蘇洛洛,你就算氣我最近不回家,也不必這樣毀我的事業!”
“我沒……”
“你現在就上網澄清,說結婚照是我們之前合作時拍的物料,你跟我隻是前同事關係。”
“聽清楚了嗎?”
陸景州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要是以前,我一定會反複的,拚命的找機會,為自己的清白解釋。
但現在,我已經累了。
我知道,不論我怎麼說,說什麼,陸景州都不會相信我。
於是我直接掛了陸景州的電話,然後上網。
果真,熱搜前排全都是我跟陸景州的隱婚緋聞,但最前排的,是陸景州發布的澄清。
“讀劇本中……未婚,心有所屬但拒絕今天的緋聞。”
下麵的第一條評論,來自於陸景州當前的熱門CP對象,白知知:“敲頭,給我認真讀劇本!”
再下麵的評論,一半是在磕陸景州和白知知的CP,另一半則在瘋狂罵我。
【蘇表真的好賤,出道就糾纏著陸影帝炒作,現在看人家馬上要談戀愛了,又跳出來蹭[嘔]。】
【她就是跟在陸景州屁股後麵的狗,每天搖尾乞憐,要屎吃。】
【她絕對是精神有問題,總妄想自己跟陸影帝結婚,私生粉都沒她敢想。】
【蘇洛洛惡心惡心,怎麼還不去死這!】
這隻是一部分,還有更多的汙言穢語,從評論區,蔓延到我的賬號和私信裏。
我找到了那張結婚照,是一個偽裝成為我的微博小號發出來的,ID名叫“景州是我老公嘻嘻”。
結婚照是真的,是我和陸景州在一個無人島上拍的。
我穿著款式簡單大方的吊帶婚紗,他穿著白襯衣和西褲,挽起褲腿,牽著我的手,與我一起站在海浪裏大笑。
無比陽光,又無比幸福的照片。
但現在,這張照片,被無數粉絲p成了鬼片和冥照。當然,截掉了陸景州。
這結婚照,根本不是我發的。
我這兩天一直在影視城拍電影,連軸轉了兩天,連飯都沒時間吃。助理和劇組工作人員都能給我作證。
不過現在解釋已經沒用了,群情激奮的網民不會相信。
除非……
我翻著相冊,看著那些久遠的,我跟陸景州的合照,以及我們的結婚證照片。
被罵了這麼多年,我也受夠了。
我打開微博,準備公開我跟陸景州的合照,證明自己的清白,卻發現登錄失敗了。
我意識到了什麼,手指發抖查看我的賬號,果然,陸景州登錄了我的微博,還替我發布了帖子。
“對不起大家,沒想到我小號的碎碎念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照片是五年前我與陸老師合作時,我要求拍攝,但最後沒有使用的宣傳物料。我與陸老師並無任何曖昧關係。”
“占用了這麼多公共資源,非常抱歉,近期我會退出《秋色》劇組,並隱退娛樂圈,以平息輿論。”
這些內容自私得令我眼前發黑。
擅自認下不屬於我的小號賬戶就算了,竟然還要求我隱退?
陸景州,你憑什麼替我做這個決定!
我憤怒的給陸景州打去電話,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陸景州好似已經冷靜了,語氣不複剛才的暴怒,隻透著無情的涼薄:“這是對你不聽話的懲罰,電影先別怕了,這段時間,你就回家去好好反省自己。”
我捏緊了手機,憤怒和委屈在心底發酵,難受得我忍不住發顫:“《秋色》這部電影是我好不容易拿下來的,我為了它付出了無數心血,現在都已經拍完一半了,你現在讓我退出?”
這部文藝電影是衝著拿獎去的,為了拿下主演,我前前後後準備了半年,希望能用這部電影證明自己。
我不是隻會倚靠陸景州的廢物花瓶,我也是有實力的。
是為了陸景州,我放棄了無數機會,才會沒落至此,招來無數汙蔑與謾罵。
“什麼叫你好不容易拿下的?”陸景州不悅,“這電影要不是有我從中周旋,哪裏輪得到你?”
我幾乎捏碎了手機,憋屈得說不出話。
這電影雖然是冷門文藝片,主演這一角色卻競爭激烈,導演在我和另一個演員間搖擺不定。但我聽說,導演本就是偏向我的。
恰好這個時候,陸景州在中間幫我周旋了些許,於是最後主演定下我的時候,陸景州便覺得這全是他的功勞。
我那時就覺得陸景州這個人,惡心自大得令我陌生。
當初那個少年意氣,張揚又不失風度的陸景州,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陸景州放緩了語氣 ,安撫我:“等你結婚照的事情平息了,我再給你找一部電影,補償你。”
我咬緊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他:“我拒絕!我不會退出劇組,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隱退。陸景州,你現在就把我的微博賬號還給我,我要解釋!”
陸景州冷了聲音:“蘇落落,你最近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就是因為你衝動又感情用事,所以這麼多年了,你才一事無成,連穩定的粉絲群都沒有。”
“拍一部戲,被人罵一次,一點路人緣都沒有。”
“你就不能成熟的思考問題嗎,都是因為你總這麼任性,你才會混成這個鬼樣子。”
“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扶持和栽培,全都白費了!”
“所以我才讓你隱退,回家去好好反省反省,思考自己以後應該怎麼做。蘇洛洛,隱退的決定,都是為了你好……”
陸景州一句接著一句,言辭看似溫和,實則將我的努力否得一文不值。好像我的一切,都是靠他才得到的。
以前我年少,又剛入這個圈子,很多事情不懂,隻會聽他的。而那個時候,陸景州愛我疼我,萬事以我為重,我自然全身心的相信他,依靠他,從不懷疑他。
哪怕後來,我親眼看見了他與他的青梅曖昧,第一反應也是懷疑自己。
想想真是可笑至極。
“離婚吧。”我一句話,打斷陸景州。
“陸景州,我們離婚吧。”
陸景州安靜了兩秒,然後嘲諷的笑出了聲:“蘇洛洛,你這以為用離婚威脅我就會有用嗎?你這次犯的錯,必須要用隱退作為懲罰。”
“我……”
陸景州一如既往的不聽我解釋,直接掛了電話。
我咬緊嘴唇,隻能轉而求助經紀人。
陸景州不僅登錄了我的賬號,還更改了密碼。賬號是經紀公司準備的,手機號不在我這裏,我沒辦法把密碼改過來。
可我萬萬沒想到,經紀人竟然與陸景州站在一條線上。
她冷冷的通知我:“今晚別睡了,收拾好東西,一會就有人來接我回家。”
我無法立即理解:“我現在退出拍攝,公司會賠償一大筆錢,到時公司虧損,你也沒有好處。”
經紀人輕描淡寫地瞥了我一眼,不以為意:“沒辦法啊,誰讓公司老板是陸影帝呢,他發話了,我隻能聽咯。”
我愣住了:“什麼時候……”
明明到去年,陸景州還隻是占股的合夥人。
經紀人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冷笑:“你自己去問你老公唄。”
我忽然意識到,陸景州恐怕隱瞞了我很多事。
我不想收拾東西回家,隻想立即解釋清楚,證明自己被汙蔑了多年的清白。
既然拿不回自己的賬號,那就去找導演借劇組的賬號,順便澄清。
我打開門,看見幾個陌生的壯漢,他們推門而入,一邊按著我,一邊收拾我的東西。
“你們幹什麼?”我掙紮著大喊,“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沒人理我不說,我的嘴還被他們堵住了。
很快,我的行李就被他們胡亂收拾好了,最後,經紀人拿出一份退出劇組,並要自願解約的合同,擺在我麵前。
“簽了吧,然後我們送你回家休息。”
我說不出話,搖頭拒絕,手指緊緊握著,不願意拿筆。
經紀人看了眼旁邊的壯漢,兩人會意,強行掰開我的手指,用力到我甚至聽見了,骨頭裂開的啪嚓聲。
最後,他們暴力的強迫我握住筆,最後一筆一劃的,在解約合同上簽了字。
我掙紮得雙目赤紅,流下了眼淚。
幾個男人放開我,經紀人拿起合同,滿意地看著。
“走吧,小公主,該送你回家了。”
小公主幾個字,刺得我心口劇痛。
這是陸景州私下裏稱呼我的外號,他以前這麼喊我,也的確像是對待公主一樣寵我愛我。
但隻到他青梅回國為止。
白知知出現後,一切就都變了。
我突然意識到,陸景州也許從未愛給我,對我好,跟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青梅離開了,他身邊出現空缺。
於是讓我填補空位。
“啊,對了。”經紀人忽然開口,笑著對我說,“有件事,差不多是時候告訴你了。”
“之前陸影帝跟導演和劇組的人喝酒,動用自己的關係,想拿下《秋色》這個角色, 目的其實不是為了你,而是……”
經紀人冷嘲的看著我笑。
“為了白知知,可惜,導演最後還是選了你。”經紀人笑道,“不過嘛,你現在退出了,這個角色,還是我們知知的。”
我悚然抬頭:“你原來是白知知的人?”
經紀人露出得意的笑:“沒錯,我是知知的表姐。”
我喃喃道:“難怪……”
難怪她明明不是經紀人專業,陸景州卻非要聘用她,難怪她闖禍無數,對我毫無責任心,陸景州也從不苛責她。
原來,都是為了白知知。
沒過幾天,我就在網絡上看見,《秋色》劇組官宣了新的女主,正是白知知。
這原本是部冷門的文藝片,從開機到拍攝,一直沒什麼人關注。
但因為“我”發布結婚照炒作,又突然退出拍攝的原因,這部電影現在熱度爆表。
電影劇組一發布這條消息,大量粉絲和路人就湧了進來,慶祝白知知拿下電影資源,祝福電影拍攝順利,以及……辱罵我這個整天蹭熱度,最後灰溜溜離開劇組的挑梁小醜。
我看著這些帖子和評論,憤怒到臉上毫無血色。
這些熱度,全是吸我的血,吸出來的。
我和陸景州的結婚照到底是誰公布的,結果不言而喻。
是白知知,一定是她。
陸景州知道嗎……不重要了。
我看著離婚協議書,沒猶豫地在上麵簽了字。
幾分鐘後,開門聲傳來,陸景州終於回來了。
“洛洛, 我回來了。”他穿著淺棕色的長風衣,風度翩翩,相貌英俊,看著我的表情溫柔而紳士,“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他展示著懷裏的鮮花和禮物袋子,一副脈脈溫情,賢良丈夫的模樣。
花是嬌嫩清純的百合,禮物則是一個鱷魚皮包,價值不菲,但全不是我喜歡的。
我最討厭百合花,也不喜歡鱷魚皮。
這是白知知喜歡的。
我忽然想起來,一年前,我錄完節目回來,在家裏聞見了淡淡的百合香,陸景州解釋說是白知知淋雨打濕了衣服,過來借地方洗了個澡。
我當時信了,可轉頭,就在沙發上發現了幹涸的液體和卷曲的毛發。
那之後,我就沒再讓陸景州碰過我。
陸景州是個需求很大的人,所以他最初很不滿,會試著抱我親我,但也不過短短幾天,幾天後,他便與我分房,再也不提夫妻間的事。
想來,是因為有白知知滿足他吧。
“怎麼,你不喜歡這兩個禮物嗎?”陸景州看我沒表情,過來牽我的手,“那我帶你去出去吃飯?我這幾天休息,你不是一直想旅行嗎,我陪你。”
我搖頭:“你工作很忙,沒必要陪我奔波。”
陸景州麵露喜色,握緊了我的手:“洛洛,你終於懂事了。”
我露出笑容,轉手把離婚協議書拿過來:“陸景州,簽字吧,簽完,你就再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陸景州臉色瞬間陰沉:“蘇洛洛,你還要跟我鬧是不是?用離婚威脅我?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妥協,任由你胡鬧嗎?”
我故意激他:“對,我就是要跟你鬧,有本事你就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
陸景州眼神陰鶩:“你知道跟我離婚的下場嗎?沒有我,你在這個圈子裏什麼都不是,還有,當初如果不是我照顧你,接納你,你早就被要債的打死在垃圾堆裏了!”
我父母都是爛賭鬼,欠債無數,活著的時候壓榨我,打我,死了還給我留下巨額高利貸。
周圍的人都對我避之不及,除了陸景州。
在他出軌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我的救贖。
我很平靜地看著陸景州:“所以我什麼都不要,房子,車子,存款,全都給你,我隻要離婚。”
“我已經簽字了,陸景州,你也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