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了，張進生病了，他想要一個孩子，我這幾天得住在他那。”

葉敏道，似乎她和張進生孩子是什麼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到底是誰的老婆？”

忍無可忍的我反問道。

一句話激起了葉敏的所有怒火：

“你什麼意思？我是你老婆怎麼了？是你老婆就不能幫別人生個孩子了？”

“張進都病的要死了，唯一的心願就是想要一個孩子，我幫一下他怎麼了？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斤斤計較？

再說了，我的身體我說了算，和你有什麼關係？”

“明天的葬禮你自己去參加吧，那麼晦氣的地方，萬一碰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怎麼辦？”

說完她便回房休息了，身後的門被她砸的砰砰響。

像是宣泄著內心對我的不滿。

第二天，我睜開眼時，她已經不在了。

不用多想就知道她是幫張進生孩子去了。

我聯係了父親生前所有的親朋好友，邀請他們來參加葬禮。

幾位叔伯嬸嬸見隻有我一個人，紛紛開始問葉敏的行蹤。

“葉敏呢？她父親的葬禮她這個做女兒的不出席？”

“這是她父親啊！”

“快，打電話聯係葉敏，這也太不像話了！她父親的葬禮，她這個她親生女兒的竟然不出席？天下哪有這樣做子女的？”

“你聯係過葉敏了嗎？”葉敏的叔叔問道。

我點了點頭：

“前天晚上就聯係過了。”

“逆女！她父親就她一個女兒！她竟然不回來！”

二叔氣到幾乎暈厥。

身邊的二嬸一個接著一個電話的打。

眼見打不通便又換了人接著打。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二十分鐘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來提醒我們了。

“屍體到底火不火化了？後麵還有其他人在排隊。請您體諒我們。”

“火化。”二叔沉著聲音道。

一個小時後，父親成了一捧骨灰，靜靜的躺在盒子裏。

那麼小的體格盒子，竟也將一米七的父親塞進去了。

我給葉敏發消息：

葬禮結束了。

可那邊卻未有任何回應。

倒是張進給我發來了消息。

那是他和葉敏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葉敏跪坐在張進身上，一遍遍的說她愛他。

她猩紅著眼尾，顫抖著聲音說：

“阿進，我愛你。”

那是我聽過的世上最溫柔，也是最惡心的聲音。

她說：

“要不是我爸非讓我嫁給他，我又怎麼會和你分開？”

“阿進，我愛你，我願意將我的一切都獻給你，更何況是為你生一個孩子？”

我看著視頻中交纏在一起的兩人，默不做聲的按滅了手機。

父親，若你在天之靈看到這些，會不會感到寒心呢？

我抱著懷中的人，他再也無法回答我了。

我將他和母親和葬在一起了。

他們恩愛了一輩子，如今終於再次團聚了。

我看著墓碑上母親和父親笑容和煦的臉。

突然就想到我初見他們的那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