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禦膳房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問您是否要現在用膳?
”不用,再等等吧。“
蕭庭策說完便放下手中的書,終究有些按耐不住的起來走了幾步。
已經不記得這是禦膳房第幾次來問了,今日原本是他的生辰,景慈幾日前就說會陪他過生辰。
蕭元更是說自己已經準備好了禮物,等著送給自己祝壽。
所以他便一直等,從申時等到了亥時也沒有見到她們二人,蕭庭策猜到了她們的去處但是仍然抱有期望。
畢竟以往的生辰都是一起過的。
算了算書中的時間,此時路之遙應該會心絞痛,此時她們應該在寸步不離的陪伴吧。
蕭庭策有些感歎他把自己的矯情。
便沒有再等,隻是夜間他輾轉反側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隻見桌子上擺著一些精致的盒子,他打開一看,都是些尋常的金銀賞玩。
就又不動聲色的蓋了起來,這種東西在皇宮裏數不勝數,並不值得說道。
直到他傳早膳,景慈和蕭元二人這才匆匆趕來。
看著他不做聲,蕭元便立馬解釋道:”父皇,昨日都是我的功課不好,被郭太傅留堂,母後為了陪我溫習功課,這才沒趕回來。“
景慈也適時的點頭:”元兒的功課確實有些退步,你的生辰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
”好,我很喜歡。”
見他表情如常,景慈立馬試探到:“郭太傅年事已高,他已經遞交了辭呈,我已經為元兒找到一位新的太傅。“
”現在他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蕭庭策也沒有說什麼。
路之遙進門時先是看了一眼景慈,這才給他行禮。
隻是還沒有跪拜,母子倆立馬表示不用多禮,蕭庭策看著他脖子上淡淡的紅印。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一旁的景慈。
心中已經了然,那個胭脂是西域特地討好景慈所上貢的,僅她一人才有的顏色。
他接受她的心已經開始變化,但是想不通為何自己的兒子也會如此。
而且如今已經將人帶到麵前,絲毫不顧及會暴露。
蕭庭策拿起桌子上的冷茶,隻覺得入口格外的苦澀。
他強忍情緒開口問道:”郭太傅不是已經有了下一任太傅的人選打算了嗎?怎麼你又要重新找?不知有何功名在身?”
他接連拋出幾個問題。
路之遙的臉色很難看,因為他現在並沒有任何功名,依舊是白丁之身。
“功名隻是虛名在外罷了,路太傅見多識廣,一定會教一些元兒沒有學過的東西。”
景慈看著路之遙,眼裏盡是溫柔之意。
蕭庭策上下打量著路之遙:“那就是說一點功名都沒有了?虧得陳大人代代都是清貴之流,最不濟的也是個探花”
被點中的路之遙有些尷尬但還是拱手回應道:“回鳳君,在下自小身體抱恙,家父這才讓我在家溫習,沒有考得功名實屬慚愧。”
“那便換一位吧,我看郭太傅舉薦的幾個都很不錯。”
蕭庭策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這樣見解尚且太過淺薄,他確實沒有功名,但人品貴重,太傅之名是擔當的起的!"
景慈的不耐溢於言表。
”是啊,父皇,你一個整日不出門的人自然不知道外麵的景象,就不要在這兒搬弄是非了。“
蕭元的話刺痛了蕭庭策的心,他因傷病不斷複發,便一直養在了宮中。
”元兒,誰讓你這麼同我說話?回去將之前的功課抄寫十遍嗎,我親自查看。“
蕭元被斥責,覺得很是不服:”你明明就是仰仗母後的地位才有今日,憑什麼指責我,我看還不如讓路太傅當我父皇才好!“
說罷,他便跑出門外,路之遙也連忙追了出去。
”你要是不喜歡路之遙,又何苦指責元兒?反正這太傅之位已經定下了。“
景慈有些惱怒的開口。
“陛下心中早有此意,何必來問我呢?”
“蕭庭策,你不要太過分,朕才是一國之君,輪不到你來教我!”
景慈說完便讓太監頒發了她已經擬好的聖旨。
看著她離開,蕭庭策覺得渾身冰冷,她將人直接帶他麵前,卻還要裝作這副摸樣。
他不明白她究竟什麼用意。
這時候小太監來報,戶部的張大人找陛下有要事,但是沒找到人。
蕭庭策定了定神,決定先找找她
順著剛剛蕭元跑的方向,他一直走到一個拐角處,遠遠的看見了景慈身邊的親信隨從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