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幾乎瞬間，餘凝珊如墜冰窖。

呼吸急促，曾經的陰霾籠上心頭。

漆黑的夜，加重了這種恐懼。

她強行安慰自己，回家就好了。

等了十來分鐘，卻不見來接的人。

餘凝珊手指冰涼，她意識到不對。

正想打電話求助，突然，遠處一道強光照了過來。

三名醉漢，正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餘凝珊心提到嗓子眼，下意識後退。

跑！

腦子裏隻剩下這一個字。

狂奔著，身後的人窮追不舍。

“美女，別跑啊，這荒郊野嶺的，哥們幾個跟你暖和暖和？”

“就是啊，一起快活快活！”

穿著高跟鞋，餘凝珊根本跑不快。

手指顫抖，她一遍一遍撥打席子期的電話，卻沒有一通接通。

心生絕望。

咬了咬牙，她把鞋脫下，向後用力一扔。

砸到了一人身上。

“嚓，這小娘們還挺硬！”

“硬好啊，我就喜歡這樣的。”

“你們兩個注意點，人家可是給錢了，別把人弄死了。”

說話間，男人猥瑣一笑，帶著故意的憐憫諷刺著。

“姑娘啊，這你不能怨我們，誰讓你得罪人了呢？要是不想遭罪，就乖乖的，隻要伺候好本大爺，沒準放你一條生路！”

三人的嘲笑聲刺耳。

餘凝珊看著他們的臉，如同跌入穀底，心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她不斷地撥打著席子期的電話。

希望一次次升起，又伴隨著鈴聲消失而一次次破滅。

終於，電話被接通。

餘凝珊眼睛一亮。

卻聽到對麵女人的喘息聲。

“你慢點，急什麼？”

緊接著，電話又被掛斷。

她看著黑屏的手機，絕望地笑出了聲。

眼神一片死寂。

席子期，你在幹什麼啊！

你怎麼能....！

看著不斷靠近的人，餘凝珊覺得。

這次自己真的完了。

忽的，一道厲嗬聲傳了過來。

“你們幾個！幹嘛呢！”

醉漢先是一愣，又在看清也是位女子時，露出了猥瑣笑容。

“玩呢，美女要不要一起玩啊？”

剛問出口，一陣狗吠聲響起。

餘凝珊慌忙向聲音處跑去。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手裏牽著兩條大型犬。

因著大型犬的震懾，讓幾位醉漢停住。

也在這幾分鐘內，警車呼嘯駛來。

三下五除二，將醉漢統統抓了起來，帶到警局。

在警方的問詢下，剛剛還得意的三人，此時怕的跟鵪鶉一樣。

可他們卻一口認定，自己是喝多了，酒後管不住下半身。

“雇人？誰會雇我們啊！”

領頭的嗤笑著，“我們三個廢物，誰會管我們？我們就是找不到老婆，又沒錢p，所以....想著姑娘一個人在荒郊野嶺，怕是有什麼困難，哥幾個幫著暖和暖和。”

“別嬉皮笑臉的！”

但接下來，無論警方怎麼問，這三人口徑十分統一。

就是見色起意，想猥褻。

因著沒有證據，警方也隻能先拘留。

另一邊，在簡單問詢後，女警給餘凝珊和另一位姑娘倒了兩杯水。

“你不用害怕，這件事還要再調查，放心，絕對會給你個交代的。”

女警安慰著，“你先喝口水。”

“謝謝。”

此刻，餘凝珊的手依舊是止不住顫抖。

她不敢想象，若是沒有人幫助，她會落到怎樣下場。

一旁的姑娘問著，“你一個女孩，怎麼大半夜跑到那裏去了？”

餘凝珊聲音沙啞，“本來是坐車的，我丈夫突然有很重要的事，我就讓他先走了。”

姑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他....什麼事還能有老婆重要？”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簡單對話，餘凝珊了解到這是個愛旅遊的姑娘。

獨自一人開著房車在各地旅行。

“人生是曠野。”姑娘的眼睛亮晶晶，“我不想困在方寸之地，所以我就出來了。”

說著，她從包中拿出了個攝像機，“我記錄了很多東西，雖然拍照技術還在練習。”

餘凝珊看著裏麵的風景，羨慕劃過心頭。

“你下一站去哪兒？”

姑娘想了想，“大理吧。”

餘凝珊輕喃著，“大理啊，是個不錯的地方。”

這時，警察告訴兩人，可以離開了。

兩人剛出門，天上煙花綻放。

“能幫我照個相嗎？”

餘凝珊點頭，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找好角度，她按下了快門。

姑娘看著成品，異常開心，“你是專業攝影師嗎？”

“原來幹過。”

“現在為什麼不繼續啊，你拍的好好！”

被誇獎的餘凝珊心頭一暖，“以後可能會從事這行。”

她思索著，好像是大學期間，她要參加一個比賽。

席子期卻讓她專注一件事，萬事急不得。

所以她就把這技能放下了。

那次比賽，謝舒嬗獲得了第一名。

餘凝珊恍然。

也許，怕她和謝舒嬗競爭才是真相。

想到這些，她心中升騰起一股難掩的疲憊。

在那兩人的愛情真是處處都有自己的身影啊。

手機振動，陌生號碼再次發來信息。

是一張席子期與謝舒嬗的合照。

照片中，男人緊緊抱住女人的腰，像是要將人鑲在懷裏。

他咬著她的脖頸，上半身的襯衫也脫了一半。

窗戶外，煙花綻放。

照片的下方打了一行字。

【還記得席子期承諾你三年的煙花秀嗎？現在它在為我綻放。】

【哦對了，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看到這條消息，餘凝珊心臟一停。

幾乎瞬間，她明白了。

今天這件事，是她招惹席子期的代價。

謝舒嬗，她在報複她！

恍惚間，餘凝珊終於想通了他們三個人的故事。

自始至終，她在都是多餘的啊！

從高中，到結婚。

席子期與謝舒嬗吵吵鬧鬧，又分分合合。

而自己不過是兩人愛情遊戲裏的一環，一個助興劑。

在席子期求婚時，她本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

結果，不過是消遣的玩意。

現在，又因為席子期，被謝舒嬗找人報複。

餘凝珊看著天邊的煙花。

疼痛從胸口蔓延開來。

她不想再摻和了。

也不想再愛席子期了。

放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