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本po文裏的女主,我覺醒了。
男主他一邊說愛我一邊脫褲子,兩眼發綠馬上就要把我撲倒。
關鍵時刻,惡毒女配來捉奸,情急之下我一把拉過惡毒女配大喊:「其實我愛的是她!」
男主不可置信悲痛欲絕,隻有惡毒女配笑得一臉蕩漾:「你說的,不許反悔。」
??不對,誰能來告訴我,為什麼惡毒女配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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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己渾身燥熱地躺在一個大火爐裏,依稀中甚至還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阿嫵,你是我的......」
我艸你大爺!我白嫵景是我自己的!
我一怒之下奮力掙紮,終於睜開了沉重的上眼皮。
果不其然,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正伏在我身上,眼神迷離地看著我。
更重要的是,這個野男人,正是當朝太子賀朝。
我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抬起右腿朝他命根子踹去。
見鬼的太子,老娘把你當朋友,你居然想睡老娘還給老娘下藥!
「啊啊啊啊——」
隨著一聲激烈的慘叫,賀朝瞬間清醒了大半,捂著下麵徑直滾下了床。
我果斷坐起身,理好淩亂的衣襟和發鬢,居高臨下地低頭看他:
「太子殿下,臣女此前把你當朋友,才答應共赴今天的邀約,你卻趁勢下藥試圖欺辱臣女,未免太過無理,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
我白嫵景堂堂威遠大將軍之女,連當今聖上都是倚仗我父親才成功奪位登基的,見了我父親也要給幾分麵子,他太子算什麼?竟敢如此對待我。
說罷,我就想直接開門走人。
賀朝已經穿好了衣服,起身攔住我的去路,蹙著眉頭看向我:「阿嫵,我並未給你下藥,而且我們是兩情相悅,做這種事乃是天經地義,你莫要無理取鬧。」
我冷笑道:「我記得我們相識以來一直都是朋友,我什麼時候跟你兩情相悅了?」
賀朝睨了我一眼,黑著臉從懷裏掏出一紙婚書,展開在我眼前:
「這上麵還有你一個時辰前按的手印,你自己親口說的,想要與孤成親,做這檔事也是你默認的,你不要跟孤說你在欲擒故縱?」
我張了張嘴,想說我沒有,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賀哥哥,阿嫵心悅你良久,想成為賀哥哥的女人,賀哥哥現在就要了我吧。」
還一臉嬌羞,欲拒還迎地向賀朝拋媚眼。
????我靠!我的身體怎麼不受控製了!!為什麼我的嘴巴會自己說話,還發出這麼嗲的聲音?
我的意識使勁掙紮,想奪回控製權,但是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操控我一樣,我感覺自己就像蜉蝣撼樹,毫無抵抗之力。
賀朝緩下臉色,把我摟進懷裏:「阿嫵,方才的事孤不與你計較,欲擒故縱這種事偶爾是情趣,過多就是偕越了,以後不可如此知道嗎?」
放屁,誰跟你欲擒故縱?
我白嫵景橫行霸道恣意十五年,何時受過這等憋屈,該死的賀朝,究竟對老娘使了什麼妖術,等我解開,一定要......
「叮咚!係統已上線,請宿主修正劇情,勿要掙紮!」
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我的意識受困在這方寸之地,眼睜睜看著外麵我的身體機械地與賀朝摟抱在一起,又即將發生不可描述之事,心中焦急不已。
雖然我平時行事恣肆張揚,但不代表我能接受婚前失身給賀朝這麼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好吧!
看著外麵的情形,我越發焦躁不已:「你是誰?少在這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是不是你控製了我的身體?」
那個聲音頓了頓,開口解釋道:「宿主,你所在的世界是一本po文話本,在這本書裏,你,白嫵景,和太子賀朝是男女主,也是維持這個小說世界的支柱,你們年少相識,青梅竹馬,日久生情......」
我不耐煩地打斷:「說重點!」
它似乎沒想到我的脾氣如此暴躁,嗞嗞了兩聲後說道:
「簡單來說,你和賀朝必須要按原本小說中的劇情走,否則會造成世界線紊亂,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宿主意外覺醒了自我意識,我就是負責糾正宿主把劇情扳回正軌的係統。」
我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聽明白了一個意思。
它要我和賀朝,按照原來的劇情走。
想到方才我身體不受控製做出的那些事,我涼涼開口:「原本的劇情是什麼?」
係統支吾了半天終於對我說:「就是......這是一本醬醬釀釀的po文嘛,宿主隻需要和男主到處醬醬釀釀恩愛到大結局......」
我直接氣笑了,這不是要我非但不可以拒絕和賀朝睡,還要一直和他睡,還得心甘情願地和他睡?
憑什麼?我白嫵景有思想有靈魂,不是賀朝的附屬品和手心的玩物,讓我主動和給我下藥的小人做這種事,不如給我一個痛快!
我攤手:「你做夢!除非你弄死我,否則我絕不會照著走!」
係統仿佛讀出了我的想法:「宿主,不是男主給你下的藥,而是世界意識察覺到了你當時的抗拒,為了修複劇情,所以對你下了一些助興的東西,還有,反抗是沒有用的,你的身體不受控,就是這一段劇情你必須走。」
它好言好語勸我:「宿主,賀朝身為小說男主,長相性格身份都是一等一的,並且對你深情專一,認命有什麼不好?」
認命有什麼不好?
是啊,拋開一切我對他的偏見,我與他從小相識,賀朝確實是個不錯的歸宿,京都想嫁他的女子不計其數,他至今隻有兩個良娣,對於女人而言,的確沒什麼不好。
但是!我白嫵景,從來都不是認命之人,我要做我自己,我的命運,我要自己掌握。
我按捺下躁動的心思,鎮定地說道:「既然要我認命,那這本小說內容是不是該給我看看,否則我怎麼知道怎麼走。」
係統沉默了半刻,下一秒,我的腦海中自動浮現了這篇小說的全部內容。
這本言情po文封麵俗氣的不行,還叫什麼《霸道竹馬太子盛寵將門女》。
我艸突然好想口吐芬芳。
翻到今天這一段劇情,我的唇角掠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有辦法了!
我繼續試探係統:「那我現在安心走劇情,可以解除我身體的控製權了嗎?」
係統一字一句開口:「宿主,這取決於你自己,如果你不再抗拒了,自然能控製身體。」
我趕緊屏氣斂息,把心裏的不適感慢慢地掩蓋住,接著嘗試動了動手指,果然成功了。
此時,我才發現,賀朝和我已經緊緊地抱在一起,他閉著眼睛正向我吻來。
我緊咬牙關拉開和賀朝的距離,眼睛盯著房門,心裏默念:「一,二,三!」
在賀朝疑惑不解欲言又止的眼神下,房門被用力一腳踢開。
一位生得極其豔麗的女人囂張跋扈的闖進來,身後還呼啦啦地跟著一大堆仆從。
這就是小說中原本這一段的劇情裏來捉奸的惡毒女配,太子良娣楚悠然了。
我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楚良娣,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姑娘生的竟如此仙姿逸貌,傾國傾城,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
賀朝本來被人打擾的怒火看到這張臉,瞬間消了大半:「悠然,你怎麼來了?」
楚悠然看著我和賀朝,低垂下頭,語氣委屈:
「臣妾聽聞殿下與白大小姐在這裏,放心不下殿下,所以才忍不住進來看看,若是擾了殿下與白大小姐的雅興,臣妾萬死難辭其咎,請殿下處罰。」
好一朵盛世白蓮花,這眼眶通紅,我見猶憐的神態,這以退為進的手段,怪不得一介孤女能進東宮,了不得,嘖嘖嘖。
我為惡毒女配哐哐舉大旗,趕緊把你家殿下帶走,求求了!
賀朝露出心疼的神色,又看了看我,狠心說道:「悠然,孤不怪你,你先離開,孤和......和白小姐還有事要商議,等會孤再來尋你可好?」
我特麼此時此刻真的很想掰開賀朝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都這樣了還惦記著那檔子事呢。
係統在我耳邊小聲嘩嘩了一句:「不愧是po文男主,宿主快上啊!」
請問,殺係統犯法嗎?
楚悠然的麵上浮起一片哀戚之色,弱弱地看向我:「白大小姐能得殿下如此喜愛,當真是好福氣,臣妾真的好羨慕你。」
又轉頭對著賀朝撲撲流淚,一副要生離死別的樣子:「殿下,那臣妾先走一步了,臣妾......臣妾隻是無法看到殿下與別的女子一處,才會失禮闖進來......」
說著說著就開始搖搖欲墜要暈倒的樣子。
賀朝伸出手把惡毒女配摟進懷裏,又為難地看著我,囁嚅道:「阿嫵,悠然她身體不好,你別誤會。」
我瞟了一眼賀朝,趁熱打鐵:「太子殿下,要不你帶楚良娣先走一步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也不遲。」
開玩笑,我又不是傻子,你留下來絕對是要拉著我繼續走那個不可描述的劇情,還是快點滾吧。
係統在我旁邊提醒:「宿主,這段劇情惡毒女配過來搶走男主,然後你要當著惡毒女配的麵親吻男主,親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我掃視著屋裏這一堆仆人,嗤笑:「你有病吧,大庭廣眾之下和賀朝這樣,傳出去我白嫵景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係統再次出聲:「劇情就是這樣的,宿主必須遵守。」
我堅定不移:「我不幹!」
係統的聲音帶上了冷冽:「宿主要是反抗原劇情,世界意識將會再次自動修正。」
我真的被氣笑了,這狗屁係統動不動就威脅恐嚇,我艸它全家!
「是不是我隻要在這一段劇情裏當著眾人的麵親吻,就算成功走劇情了?」
係統讚同:「是的。」
我的眼底劃過一絲狡黠:「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和此時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親吻都可以?」
係統又嗞嗞了兩聲,猶豫地回答:「應該......是吧。」
果然,這係統畢竟不是人,無法用人的正常思維思考,被我鑽了漏洞。
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宿主,現在在場的隻有男主一個男人,你隻能選擇......」
話音未落,我一把拉過賀朝懷裏還在裝柔弱的楚悠然·白蓮花,二話不多說直接親了上去。
「嘀——劇情成功完成!係統已死機——」
耳邊響起一陣陣的抽氣和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天呐,白小姐居然強吻了良娣?!」
「震驚!怪不得楚良娣急匆匆地來捉奸,原來不是來捉白小姐,是來捉殿下的。」
「心疼我們殿下,成了第三者......」
......周遭仆人竊竊私語之聲絡繹不絕傳入我的耳膜。
唇齒相交間,我仿佛聽到了楚悠然喉嚨裏傳來男人的低低笑聲。
不不不,一定是我聽錯了。
我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都壓下來,放開楚悠然,看向臉色鐵青的賀朝,雲淡風輕地說道:
「咳咳咳,太子殿下,不好意思,楚良娣太可愛了我實在忍不住......」
賀朝額上浮現出青筋,麵色陰沉,使勁拽過我,大拇指狠狠地擦過我的嘴唇:
「阿嫵,你全身上下,就連頭發絲都是孤的,隻有孤能碰,沒有孤的允許,任何人膽敢接觸你,包括女人,殺無赦!」
我真的快吐了,這個狗男人能不能有一點點自知之明,究竟是誰給他的迷之自信啊。
趁著係統死機的間隙,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指著楚悠然高聲呐喊:「我坦白了,其實......其實我愛的人是她!」
整個室內再一次徹底沉默了,這回沉默的連外頭的花瓣飄進來落到地板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賀朝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白嫵景你再說一遍?!」
可憐見的,瞧瞧,把堂堂太子殿下都氣成什麼樣了。
我心裏竊笑,麵上依舊一片冷漠無情:「我說,我喜歡楚悠然。」
啊哈哈哈哈哈哈沒錯,老娘愛的就是女人,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吧。
倒是楚悠然,不但沒有我想象中的氣憤,反而眸光緊緊盯著我的臉,緩緩問道:「白嫵景,你心悅我此言,可當真?」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此時的楚悠然神色怪怪的,聲音也不似方才的嬌糯,反而......反而有種低啞又雌雄莫辨的聲音。
我好似還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欣喜?
頂著賀朝那張要殺人的臉,我硬著頭皮回答:「當......當然是真的。」
媽的,不趁著現在係統死機趕緊徹底切斷和賀朝的一切可能,等它恢複過來,我以後就真的要被迫和那些所謂的男主各種醬醬釀釀放飛自我了。
讓賀朝死心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親眼見證我愛上女人。
室內依舊一片寂靜。
直到賀朝冷酷的聲音響起:「來人!近日母後身體有恙,白大小姐自願親自進宮為皇後祈福,將白大小姐請進宮,擇日與孤大婚。」
半晌,隻聽見空氣中暗衛整齊劃一地回答:「遵命!」
他冷冷地掃過在場眾人,伸手捋了捋我鬢角的碎發,語氣卻絲毫不留情:「今日之事不得外傳,不留活口!」
隨著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黑色影衛憑空出現,整個天字一號樓,瞬間成了人間煉獄。
楚悠然帶來的那些仆人全都如驚弓之鳥,四處潰散而逃,慘叫聲,求饒聲不絕於耳。
滿目瘡痍,血色遍野。
楚悠然顫抖著身體靠近賀朝,柔聲哭道:「殿下,都是臣妾不好,求您放過臣妾......」
賀朝微微一笑,拂過她的臉:「悠然怕什麼,你依舊是孤的良娣,我會讓人送你回去。」
楚悠然仿佛鬆了一口氣:「多謝殿下開恩。」
可我分明看到,在賀朝看不見的角度,楚悠然的唇角悄悄勾起了一抹可怕的笑意。
她......她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