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迷上替身文學,僅僅因為我男朋友眼角下的一顆痣像她死去的愛人,她便愛得不能自拔。
為此,她不惜整容成我的模樣,模仿我的聲音和一舉一動。
甚至為了徹底取代我,讓我消失在這個世界。
在我結婚前一天,她迷暈了我,將我困在別墅。
一刀一刀劃破了我的臉,將我的皮膚一片片割下,最後一把火燒了整棟別墅。
我含恨而死,再次睜眼,卻回到了她求著我讓我把男朋友讓給她的時候......
1.
“姐姐,求求你了,你把沈跡哥哥讓給我吧......”
清純可憐,宛如小白花一樣的柔弱女人跪在我麵前,苦苦哀求著。
她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裏不停地往外流,任誰看了,怕是都會心疼。
江晚晚抽噎著,“姐姐,我已經失去一次愛人了,我不能再沒有沈跡哥哥了啊!”
“沒有他的人生,我情願去死!”
她一口一個沈跡哥哥,述說得像愛人那般繾綣,哭得又這般可憐。
襯得我就好像是小說裏的惡毒婆婆,要拆散他們這對有情人。
可誰能想到,她口中的沈跡,是我的男朋友!
他是我相戀數十年的愛人,是即將和我在一個戶口本上的未婚夫,也是江晚晚名義上的姐夫!
而現在,我的好妹妹,卻跪求著我,讓我把男朋友讓給她。
僅僅因為沈跡眼角下的痣,像極了不久前江晚晚死去的男朋友。
大火灼燒的劇痛和窒息仿佛還將我包圍著,我從痛苦和恍惚中清醒過來。
看著眼前這個我一手帶大,視作珍寶的親妹妹,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上輩子,直到我被大火活活燒死時,我都想不通,我到底是怎麼養出了一條白眼狼。
爸媽很早的時候就因為車禍過世了,隻留下了十二歲的我和五歲的妹妹。
我一人撐起這個家,撐住這個搖搖欲墜的公司。
哪怕再苦再累,也要把最好的留給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我的妹妹,江晚晚。
後來,我也即將迎來屬於我自己的幸福。
我要結婚了,和一個愛了我很多年,我也深深愛著的男人結婚。
因為種種原因,他和江晚晚從未見過麵。
所以我專門找了個時間,將我的愛人介紹給我的妹妹。
我從未想過,這會成為一切的禍端的開始!
我滿臉笑意地和江晚晚介紹她的未來姐夫,眼裏的愛意都快溢出來了。
我本以為,江晚晚會像以往那樣親昵地挽住我的手,然後對著沈跡叫聲姐夫。
卻沒想到,她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漸漸地,淚珠一滴滴滑落,江晚晚死死盯著沈跡眼角的痣,甚至緩緩抬起手打算上手摸。
沈跡皺著眉頭避開,他退後一步,看向我的目光帶著一絲委屈,仿佛在說著她扒拉他。
我安撫地握住他的手,眉頭微蹙,“晚晚?”
江晚晚如夢初醒般,狼狽地抹著淚。
“對不起,我就是......就是,”她目光直直看著沈跡,“你長得,好像我的一位故人......”
沈跡被江晚晚那宛若情人般的眼神看得,臉瞬間黑了。
我的目光逐漸冷下來,眼神也帶著些匪夷所思。
江晚晚口中那位故人,再結合她那誇張的神態,我自然能猜到是誰。
那位不久前因她死去的男朋友。
那個人我也見過,和沈跡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完全不像!
硬要雞蛋裏挑骨頭,就隻有沈跡眼角下那顆痣,江晚晚的男朋友也有。
我黑人問號臉,這......不能吧?
江晚晚還沒意識到氣氛有些凝固,破涕為笑,她朝著沈跡伸出手。
“沈跡哥哥你好,我是晚晚。”
不是姐夫,而是茶裏茶氣的沈跡哥哥......
2.
這頓飯到最後自然是沒有吃成的。
沈跡跟我說了一聲後直接離開,我也沒有心情再和江晚晚吃飯了。
江晚晚似乎被沈跡的態度傷到了,又在那掉眼淚。
我眉頭狠狠一跳,但到底是養了這麼多年的親妹妹,以為她還沉浸在男朋友去世的悲傷下不能釋懷。
我耐著性子開解她,“晚晚,沈跡和齊深一點都不像,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捂著臉跑走了。
江晚晚消停了幾天,我本以為她是想開了,剛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轉眼間,她就跪在我麵前,苦苦哀求著我,讓我把沈跡讓給她。
看著手機裏沈跡發來的消息,我才知道,江晚晚這幾天其實一直都在他公司蹲點。
我眉間染上怒火,“江晚晚!你是不是瘋了?!”
麵對我的質問,江晚晚沒有一點對勾引自己姐夫的歉疚和心虛。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我將沈跡讓給她,說著她已經多麼多麼可憐了,不能再失去一次愛人了。
“姐姐,你不懂,沈跡哥哥眼角下的那顆痣,和齊深一模一樣,我控製不住去愛他啊!”
這輩子,一向將優雅禮貌貫徹到底的我,第一次爆了粗口。
“江晚晚!你他媽愛的是一顆痣嗎?!”
她被我的話整愣住了,回過神來,眼裏帶了幾分屈辱。
儼然覺得我在侮辱和踐踏她高尚的愛情。
我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壓製著自己的脾氣。
“你既然那麼愛齊深,為什麼卻因為一顆痣輕而易舉地愛上別人?而不是去關心關心他的家人?”
我冷笑出聲,“畢竟,他的死,可有你的一份功勞。”
一瞬間,江晚晚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跌倒在地上。
她表現得如此深情,倒是差點讓我忘了,她以前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渣女海後。
江晚晚奉行的情感原則,便是給所有的愛她的人一個家。
而齊深,隻不過是她魚塘裏的一條魚。
青春洋溢對感情熱烈真摯的男大齊深,還未被社會這個大染缸茶毒。
他被江晚晚釣的暈頭轉向,沉浸在這段虛假的感情裏不能自拔。
可惜,還沒一年,江晚晚就玩膩了,她轉眼投入別人的懷抱。
江晚晚看著從小規規矩矩在條理框框裏長大的齊深苦苦挽留,心裏多了幾分惡趣味,“既然你如此愛我,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吧。”
“諾,看到那條死亡賽道了嗎?隻要你上去跑一圈,我就不和你分手。”
逗狗一樣的話,卻讓那個傻小子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人死了才知道珍惜,自那之後,江晚晚沒再和別的男的你儂我儂。
但可笑的是,她每天都感覺活在愧疚中,活在對自己感情醒悟得太晚的悔恨中,她並沒有太多的表示了。
甚至,她從來沒有去看過齊深的家人。
一手帶大齊深的奶奶在聽說她的死訊後,直接進了icu。
我接到消息,緊趕慢趕地趕回去幫江晚晚擦屁股。
而在我提到讓江晚晚去醫院探望人家時,她卻用看到齊深的家人會愧疚為理由搪塞我。
3.
江晚晚沒再說話了,她不發一語地往外走。
第二天,她隻給我就留下一份信就出國了。
信中寫滿了她為這段日子以來的胡來感到抱歉。
她說她對不起我,更對不起死去的愛人,所以她決定出國散心。
卻沒想到,在婚禮前一天,江晚晚把我迷暈捆在別墅裏。
我目露驚恐地看著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看著她緩緩撫上自己的臉,勾唇輕笑,“怎麼樣姐姐?像嗎?”
她的聲音都和我有十成像,若非姐姐這個稱呼,我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整容成我模樣的女人,會是我的親妹妹江晚晚。
過多劑量的迷藥讓我渾身無力,我努力撐起身子,警惕後退。
卻被江晚晚扯過頭發拽了過去。
“姐姐,你害怕了嗎?!你可知道,為了這幅樣子,我花費了多少精力!”
她此刻的模樣,宛如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
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江晚晚像是聽到多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笑了起來。
“姐姐難道看不出嗎?我自然是要徹底取代你啊!”
她眼神驟然狠厲下來,“你可不要怪我啊姐姐,誰讓你不把沈跡哥哥讓給我,那我隻好自己動手搶嘍。”
“明明你已經擁有那麼多了,卻還要那麼自私將所有好東西都霸占著,還時刻裝出一副為我好的樣子,我是什麼需要你施舍的乞丐嗎?!“
“這一切,隻能怪你自己!”
我不可置信,這些年來,每時每刻我都不敢懈怠。
我努力地撐起公司,將最好的東西獻給自己的親妹妹,到頭來卻隻剩一句自私?
“所有人都拿你和我比,憑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我比不過你?!憑什麼我隻能活在你的陰影之下?!”
“公司是你的,你還有個深愛著你的未婚夫,江羨妤,你怎麼那麼幸福啊?”
“瞧瞧這臉,還有這滑嫩的皮膚。”
江晚晚的手一寸寸撫過我的肌膚,下一刻,手起刀落。
她一刀一刀劃破了我的臉,將我的皮膚一片片割下。
她解氣地大笑著,“姐姐,別墅裏我都潑上汽油了,等你死後,我就是江羨妤了,而死在這場火災裏的,就隻有江家二小姐江晚晚。”
我倒在血泊中,視線漸漸模糊。
突然間,別墅大門被推開,沈跡捧著一束鮮花走了進來。
臉上是難掩的幸福之色,他看著安靜到可怕的別墅,微微皺了皺眉,“阿妤?”
江晚晚沒有料想到他會突然過來,急忙掩上門。
通過門縫,我看著她,模仿著我的樣子,走向我的愛人。
江晚晚還未出聲,沈跡突然出手死死掐著她的脖子。
“你不是阿妤!你把阿妤怎麼了?”
江晚晚已經沒有空閑去想為什麼明明是同一張臉,甚至一舉一動都模仿到了,沈跡卻還能一眼看出她是個冒牌貨。
強烈的窒息感將她包圍,在求生的本能下,江晚晚顫抖著手指向我所在的屋子裏。
沈跡將她狠狠甩在地上,謙謙君子的他,此刻近乎狼狽地向我跑過來。
我努力睜著眼睛,想最後一眼看清我的愛人,將他的身影牢牢印在我分腦海中。
可眼淚卻不爭氣地拚命往外流。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意識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