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我見過蘇以微生的那對龍鳳胎。
很可愛,長相結合了裴度和蘇以微的優點。
如果我是裴度,就算我如今對蘇以微沒有感情,也會對兩個孩子心軟。
接下來裴度一直心不在焉,時不時拿起手機看時間。
肚子有些餓,我提高聲音問:「幾點了裴度?」
裴度像是突然驚醒一般:「七點半。」
「裴度,我餓了,我想吃珍饈閣的灌湯包,你讓周特助給我買回來吧。」
大晚上的我不忍心麻煩周特助,可我真的很想吃珍饈閣的灌湯包。
下個月起讓裴度給他漲工資吧,畢竟他也很不容易。
裴度俯身在我的額頭印下一吻:「周岩今天休息,我親自去買。」
裴度騙了我。
周岩今天根本沒有休息。
因為周岩帶他的女朋友,也就是我閨蜜來醫院看我了。
閨蜜許漾一見到我就開始罵裴度,說我今天生孩子他都不來陪我。
周岩幾次想幫老板辯解,都被許漾一個眼神瞪回去。
我出神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安撫許漾。
許漾把周岩趕出去,關好門,臉色嚴肅地問我裴度是不是惹我生氣了。
我把蘇以微和那對龍鳳胎的事說了,許漾氣得雙手叉腰罵裴父裴母。
罵完許漾避開我的肚子抱住我。
「我家梨梨這麼好,嫁給裴度是他八百字修來的福分。」
和許漾沒說幾句話,我清晰地感覺到了肚子的疼痛。
孩子,孩子要生了。
許漾臉色大變跑出去叫醫生。
醫護團隊是裴度一早為我安排好的,我很快被推進產房。
進產房之前,我給裴度打去電話。
連打幾個他都沒接,無奈之下,我隻好把手機交給許漾。
如果裴度回電話,許漾能第一時間告訴他我的情況。
打了無痛針後,身體被碾壓似的痛感漸漸減輕。
醫生和護士已經做好準備,隨時迎接孩子的出生。
兩個小時後,醫生告訴我孩子無法順產,要轉剖。
裴度還沒回來,我在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知過去多久,孩子終於成功從我的體內剖出。
產後五分鐘,我出現呼吸困難、大量失血、心臟驟停的情況。
醫生判斷為羊水栓塞,並以最快的速度啟動危重孕婦的救治。
我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見了和裴度戀愛和結婚的點點滴滴。
我們之間,是他先追求我的。
他帥氣有錢,浪漫專一,符合我對伴侶的所有幻想。
戀愛的一年裏,他帶我飛去很多國家,領略不同的風景。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我二十二歲的生日。
那天在熱鬧的街頭,裴度單膝下跪向我求婚。
來往的行人都駐足觀看這一幕,他們拍手,歡呼。
我害羞得臉色通紅,裴度小心翼翼執起我的手。
為我戴上了那枚由他親自設計,由頂奢珠寶品牌打造的鑽戒。
我答應裴度的求婚,他像打了勝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存在。
後來他為我準備了世紀婚禮,隻是結婚當天裴家一個人也沒出現。
裴度愛我是人盡皆知的事,每逢宴會他必帶我出席,向眾人介紹我是他的太太。
我沒有做好要孩子的準備,他也尊重我的意願。
他說如果我不想生,我們可以到福利院領養一個。
哪怕孩子和我與他沒有血緣關係,他也會愛他。
我測出懷孕那天,裴度高興得像個孩子。
他挨個打電話給裴家那邊的親戚分享喜悅。
他用裴氏集團的官方賬號向我承諾,會一輩子愛我和孩子。
他將他名下三十五頁的財產都劃到我名下。
他是那樣愛我,遠勝於愛他自己。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和他心心念念很多年的白月光有了兩個孩子。
我生產在即,他為了那對龍鳳胎拋下我。
也許他沒有錯,錯的是他的父母,是世俗的偏見。
但這一切憑什麼要我來承受?
如果我能活下來,我一定不會原諒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