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趙沉斬釘截鐵。
他從來沒有在背後詆毀過杜詩瀅,哪怕是在大學時期,他也隻會當著杜詩瀅的麵砸錢給他。
與趙沉對視良久,杜詩瀅信了九分。
劉玥見狀,急促開口:“杜總,你不要相信趙沉的鬼話,在你來之前我們都聽到了趙沉詆毀你的話,不信你問問同學們。”
同學們紛紛附和起來:“對啊!杜總,趙沉在你來之前確實在罵你,我們都聽到了!”
“趙沉這個人撒謊成性,杜總你一定不能相信他!”
齊望見趙沉被打壓得差不多,轉頭吩咐:“大家動手吧,這次必須要讓趙沉這個渣滓知道筒!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詆毀杜總!”
聞言,所有人再次躍躍欲試起來。
他們將趙沉團團包圍,摩拳擦掌,準備隨時動手。
趙沉認命般閉上眼眸,挨打?他早就習慣!
在家裏剛破產的時候,他什麼打沒挨過?
往日家裏的競爭對手、橋洞地下搶食的流浪漢,當時他站在世界的對立麵,什麼事情沒有被迫經曆?
所有不公,他隻能選擇接受!
然而,齊望一聲令下同時,人群外杜詩瀅冷喝再次響起:“住手!”
杜詩瀅見趙沉認命閉眼,心中一簇:“趙沉現在是我公司的員工,你們哪怕是打狗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
“什麼?”在場眾人皆為之一愣。
“什麼情況?趙沉現在是杜總員工?”
“杜總為什麼會容納這種渣滓進入她的公司,要知道那可是隆信啊!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趙沉居然是隆信員工?”
“趙沉在大學期間那麼羞辱杜總,杜總居然還能接納趙沉?”
齊望更是震驚得難以附加:“杜總,你說的是真的?趙沉現在真是你員工?”
也不怪齊望震驚,就單說趙沉在大學期間拿錢羞辱杜詩瀅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杜詩瀅為什麼會接納趙沉。
更別說趙沉昨晚還不是對方員工。
一天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毋庸置疑,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杜詩瀅態度愈發冷了。
齊望還想爭辯:“詩瀅,你怎麼能。.”
杜詩瀅冷眼看向齊望:“齊望,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想幹什麼,看來收購榮達的案子,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你們齊氏集團的資格!”
齊望心中暗道不妙,還想出口解釋。
然而杜詩瀅隻是看向趙沉:“還愣著幹什麼?走!”
說完,杜詩瀅朝著包廂外走去。
趙沉看了杜詩瀅背影一眼,跟了上去,隻留下包廂內一臉懵逼的眾人。
劉玥望向被憤怒衝散理智的齊望,噤若寒蟬,夾著嗓子用最嗲的聲音安慰起對方:“那個。.望哥,別生氣了,我們還是。.”
啪——
“都給我滾出去!”
下一秒,迎接他的是齊望絲毫沒有控製力道的巴掌。
劉玥整個人被扇倒地,卻不敢抬頭看齊望。
她用力掐著裙邊,指關節微微泛白,咬咬牙,不吭一聲離開包廂。
其餘同學見狀,紛紛打了個招呼,逃也似的離開。
一時間,整間包廂內隻留下齊望一人。
他將桌上餐具全部掃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玻璃碎裂聲。
他看向趙沉之前坐過的位置,惡狠狠吼道:“趙沉!你一條野狗也敢蹬鼻子上臉,老子遲早弄死你!”
緊接著,他又看向杜詩瀅先前坐過的位置:
“臭婊X,大學的時候不知道被趙沉睡過多少次,還在我麵前自持清高,等收購案結束,看你隆信還能活多久!”
另一邊,杜詩瀅帶著趙沉一路下到地下車庫。
杜詩瀅一眼不發坐上主駕,趙沉知道自己喝了酒,於是坐上副駕。
車子啟動,緩緩駛出酒店,在夜晚的馬路上飛馳。
車內氣氛沉悶,趙沉摸著破皮的手指,斜眼偷瞄認真開車的杜詩瀅。
對方清麗側顏,似是不落凡塵的美。
趙沉記得,上一次對方開車載他,還是在大學的時候。
當時他知道杜詩瀅沒有考駕照,就硬逼著對方報名,並許諾對方拿到證後給5萬。
可對方在考科目二時,連續掛科兩次。
他沒有絲毫猶豫,雇了一名市裏最知名的駕校教練,連續一周對杜詩瀅進行魔鬼訓練。
正是在這種高強度訓練下,杜詩瀅最終才取得駕照。
從那會開始,趙沉為了讓對方敢開車、會開車,於是每次出去都花錢砸對方開車。
隨著車子緩緩停下,瑜真壹號到了。
杜詩瀅下車,看了眼趙沉:“還愣著幹什麼?跟上來!”
趙沉內心一陣劇烈掙紮,還是跟了上去。
進入別墅,杜詩瀅急匆匆上樓,趙沉自顧自在沙發坐下。
不久,杜詩瀅拎著個醫療箱從樓上下來,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睡衣。
看著杜詩瀅身上的睡衣,趙沉原本平靜的心像是被拋入了巨石,濺起陣陣漣漪。
對方身上穿著的淡粉色HelloKitty睡衣,正是他大學時期某次送杜詩瀅的節日禮物!
“你這個睡衣。.”趙沉話語中有些許猶豫。
“穿習慣了,所以一直沒有換。”杜詩瀅輕飄飄回應了一句。
這件睡衣,她之所以沒換,確實有穿習慣了的原因,但是更大的原因是因為,這件睡衣是趙沉送她的!
在文慧苑,趙沉曾經送她的所有禮物,她都保存在那。
每次回到那裏的家,就仿佛趙沉還在身邊,還會在每次見到她時,摸摸她的頭。
“看你手破皮了,給你包紮一下。”杜詩瀅打開醫療箱:“把手伸出來!”
趙沉無奈伸手,要是杜詩瀅不提醒,估計等會傷口都要愈合了。
杜詩瀅那一一根沾滿碘伏的棉簽,將趙沉的手握在手心。
這手牽起來的感覺,與幾年前天差地別,如今趙沉的手變得粗糙無比,不再如當年那般光滑,但溫暖依舊。
被握著手,趙沉心跳劇烈,鼻息不自覺加重幾分。
由於杜詩瀅抹得認真,整個人在不經意間離趙沉愈發近了起來。
趙沉溫熱的鼻息拍打在她的額頭,杜詩瀅在不知不覺中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