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也是報應,他剛和女神分手,自己家就破產了,大學也沒上完,也不知道如今在哪要飯吃呢!”
“杜詩瀅肯定不會放過趙沉,我們隻需要靜靜等著看戲就好了。”
齊望這時將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在群裏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著重強調趙沉有多麼狼狽。
齊望假惺惺道:“我要是像他這麼丟人還不如死了算了,這樣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同學們更加激動,瘋狂叫囂著可惜自己今天不在現場,沒能看到趙沉本人的樂子。
絲毫不顧趙沉本人其實還在群裏。
趙沉自己也不想跟他們計較,主要是計較也沒辦法,總不能把別人的嘴堵住吧。
一夜難眠。
打工人的上午都是活人微死狀態,尤其是對於昨天在前女友的麵前丟了人還多花了兩百塊冤枉錢的趙沉來說。
趙沉提著包子趕在遲到前打卡,包子還沒來得及咬一口,就被喊進了辦公室。
陳刻笑出了一臉褶子:“小趙啊,過來坐坐坐。”
趙沉深呼吸一口氣,被膈應得沒了吃早餐的胃口。
“經理,有什麼要吩咐的,您說。”
陳刻本就猥瑣的模樣笑得更加猥瑣:“小趙啊,我對你不薄你是知道的呀,想當年你要能力沒能力,要學曆沒學曆,以前還是混娛樂圈的,想找個好工作那可能啊,是我看你可憐,這才給了你一個工作機會。”
趙沉心中冷笑,是啊,這個工作機會就是需要自己像男模一夜,經常出去陪酒賣唱,還沒有加班費。
真是該死的資本家。
陳刻終於說到了點子上:“你昨晚送杜總回去,有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
趙沉嚴肅道,整個人渾身上下掩飾不住的戾氣。
陳刻擺明了想要通過他去算計杜詩瀅,可趙沉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趙沉迅速道:“我和杜總以前的確是認識,可那是因為我得罪了她,我要是再在她麵前晃,可能我們這小公司也保不住。”
他以為話說到這裏,陳刻應該不會再打什麼歪主意了吧。
誰知道陳刻根本就不信。
陳刻攤了攤手:“可為什麼剛才杜總打電話過來說,要把你借調去他們公司呢?”
“借調?”趙沉愣了,這是怎麼回事?
“你也不知道?”
陳刻了然一笑,一副曖昧模樣。
“哎呀,還能為什麼?你這小子全身上下除了皮相,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地方?不過有皮相也是好的,隻要有人願意為你買單就好。”
“行了,趕緊去吧,別讓杜總等急了。”
“我不去。”
趙沉迅速道,他不知道杜詩瀅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這麼輕易地就被她拿捏了。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陳刻陡然換了一副嘴臉:“你跟公司的合同可還有兩年呢,你現在不去,違約金你賠得起嗎?”
“想想你那沒有還完的花唄借唄信用卡,你再看看你有沒有硬氣的資格。”
這話說得直白,趙沉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陡然癟了下來。
是呀,他沒有任性的資格。
下午兩點趙沉準時來到了隆信大樓下,杜詩瀅的秘書早早等在了下麵,將他直接帶去了杜詩瀅的辦公室。
可還沒走過去,就聽見裏麵傳來了爭吵聲。
正在喊著的是一道尖銳的女聲:“我告訴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與此同時,杜詩瀅辦公室的門打開,一個中年女人快步走了出來,趙沉敏銳地瞥見杜詩瀅辦公室一團狼藉。
杜詩瀅沒有要見趙沉的意思,隻讓秘書給他安排工作。
“你現在就是杜總的二秘了,有需要你做的我會告訴你,其餘的你就跟著杜總就好。”
丟下這句話,那位姓王的女秘書風風火火離開,隻留趙沉一個人尷尬地站在辦公區任憑別人打量。
趙沉摸不準杜詩瀅的意思,本想直接問問,現在她好像遇到了麻煩,這就又沒法開口了。
他一坐就是一下午,可能其他員工都知道了他是個草包關係戶,竟然也沒人提出質疑。
剛到下班時間,杜詩瀅走出了辦公室,趙沉急忙低下了頭,滿腦子想著的都是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卻不想杜詩瀅直接來到他麵前,細長的手指在趙沉的桌子上敲了幾下,杜詩瀅輕輕開口:“陪我吃飯。”
趙沉將秘書陪老板吃飯是應該的默念了八百遍,這才讓自己不至於在人前丟臉。
兩人一路無話,來到了餐廳。
又是沉默的等到上菜,兩人安靜吃飯。
趙沉從前進出高檔餐廳是日常,這幾年還是頭一次這麼奢侈。
就在這時,杜詩瀅指了指螃蟹,雲淡風輕開口:“給我剝。”
趙沉微微一愣,隨後果斷點頭,老老實實地剝螃蟹,隻是腦海中卻不受控製地想起了一樁往事。
杜詩瀅以前家裏窮,沒吃過海鮮,第一次吃螃蟹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他當時溫柔地說螃蟹殼太粗,會讓杜詩瀅的手變得粗糙,所以讓他來剝,杜詩瀅等著吃就好。
他和杜詩瀅在一起的時候,杜詩瀅從沒有自己剝過帶殼的食物。
哪怕後來他帶著杜詩瀅出入各種高檔酒店,杜詩瀅早已知曉各種餐桌禮儀,趙沉也沒有讓她動過手。
趙沉吃飽後就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杜詩瀅吃飯,杜詩瀅數年如一日的吃相優雅,等到杜詩瀅突然抬頭,兩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對,趙沉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看呆了。
趙沉尷尬地咳嗽一聲,偏過頭去,拚命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
杜詩瀅唇角微勾,輕聲開口:“走吧,回去。”
“我送您回家?”
趙沉激動了,滿腦子裏想著的都是趕緊將老板送回家,自己也可以下班了。
卻不想老板搖搖頭:“先不下班,你送我回去,加班。”
“還加班,這都七點了?”
趙沉有些無奈,這人竟然還是一副工作狂做派,怪不得能打下這麼大的家業呢。
“那杜總您這也太辛苦了。”
趙沉打著哈哈,卻沒想到杜詩瀅搖搖頭:“不隻是我,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