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十二大促,我讓周承彥幫我湊夠300塊滿減,
他毫不猶疑地將一套貴婦護膚品加進購物車,
又嫌棄地刪掉我挑選的打折口紅。
我以為他心疼我,連忙說道:“謝謝老公~”
他卻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想多了吧,這是送你閨蜜的生日禮物。”
“人家打扮是有效變美,你就別湊熱鬧了。”
結婚三年,我終於看透老公和閨蜜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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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雙十二大促我早早做好了準備,
蹲直播間、搶券都片刻不差,現在隻剩下湊夠滿減便大功告成。
周承彥一邊翻看著我的購物車一邊嫌棄地皺眉,“難怪娜娜說你土,你真是沒品位。”
他就像早就規劃好了一般將一套貴婦護膚品加進購物車。
六千一瓶的麵霜,我從沒用過。
周承彥緩緩開口:“你閨蜜不是要過生日了嗎,就送這個。”
我看著他滿不在乎的樣子,莫名地覺得有些酸楚。
我是一名心理谘詢師。
選擇這份工作就是為了用自己所長幫助更多人解決心理問題。
我的閨蜜娜娜是一家外企的員工,她總看不上我的職業,連帶著周承彥也慢慢嫌棄我。
見我不開心,周承彥麵無表情地躺下,淡淡開口:
“行了,別不舍得了。我自己買了送她不用你花錢。”
可是我在乎的怎麼會是錢呢。
他明明是我的老公,可從沒對我的生日如此用心過,送我的禮物往往隻是樓下超市就能買到的日用品。
這種價位的禮物我更是想都不敢想。
周承彥果然還是自己買了,當他雙手捧著送給許夢娜時,許夢娜驚喜地一把抱住他。
許夢娜喃喃道:“天哪,我太喜歡了,詩詩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好用?”
她看出了我的尷尬,忽然鄙夷地笑出了聲。
“算了,你根本不懂這些高貴的東西。”
周承彥幫她拉開椅子,笑著附和她:“她哪配會用上這些好東西呢?”
是,我就該又土又賤地活著你們才滿意......
不光禮物是周承彥買的,訂餐點菜都是周承彥包辦的。
他偏偏選擇了我過敏的海鮮餐廳,我明明一再跟他強調我真的不能吃海鮮,周承彥卻還是皺著眉說:
“我們都能吃為什麼你不能吃?你怎麼這麼矯情啊?”
桌上布滿了菜可我卻一個都不能吃,終於等到服務員端上飲料,我想去拿卻被周承彥重重地打了一下手。
手背瞬間一片泛紅,我吃痛地縮回來,不解地看著他。
周承彥白了我一眼,“先把紅棗湯端給娜娜,她來姨媽得喝熱的。”
我忍著疼痛問道,“你怎麼知道娜娜來姨媽?我的閨蜜你比我還清楚?”
周承彥並沒有感到不妥,嫌棄的眼神似乎在指責我斤斤計較。
許夢娜笑著打圓場,“要不說大總裁記性好呢,哎呀詩詩,我們倆誰跟誰呀,你可別因為我生氣啊。”
兩人靠在一起聊天,獨獨把我留在桌子的角落裏。
他們笑得開心,宛如我這個人不存在。
看著麵前的兩人,一瞬間我很恍惚,這樣的關係真的正常嗎。
我的老公會記住我閨蜜的姨媽周期卻總忘記我對海鮮過敏。
我的閨蜜口口聲聲說是我最好的朋友,卻處處要跟我勾心鬥角。
在他們麵前,我好像連呼吸都會受到嫌棄。
我正思考著,周承彥突然彈了一下我的腦門,皺著眉打量我道:
“發什麼呆啊,去結賬啊。”
我看著他的眼睛感到陌生,也許我真的錯付了。
2.
回家的時候周承彥堅持要和許夢娜一輛車,他給出的理由是“我不放心娜娜一個人回家。”
我看了看他們倆靠在一起的身影,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有說話,隻是一個人默默坐上順風車。
窗外人行道上的情侶互相走得親密,路燈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我和周承彥有多久沒有像他們這樣了呢?
我自嘲地冷笑一聲,我在這裏想著周承彥,他現在人在何地我都不清楚。
回到家我煮了一碗粥,晚上沒吃東西胃很難受。
喝了粥也沒有見好,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我給周承彥撥了一個電話,電話那端很吵鬧,我隻能扯大了聲音對他吼,求他幫我帶盒胃藥回來。
周承彥連說三個“知道了”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捂著肚子蜷縮在床上,度秒如年。
終於,門開了。
周承彥帶著火鍋氣息進了門,難怪這麼晚才回來。
我強撐著問他“藥呢?”
他把手上的打包袋往桌上一扔,可裏麵根本不是藥,而是殘粥。
隻有半碗的粥很難讓我相信不是別人喝剩的。
周承彥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沒時間給你買藥,喝點粥吧。”
我皺著眉盯著他的眼睛,他沒有一絲心虛。
“我明明說我喝了粥沒有用,胃藥樓下藥房就有的賣啊!”
周承彥反而生起氣來,甩下一句“愛喝不喝”就摔門走人。
看著緊閉的門,眼淚硬生生地被我憋了回去。
湯詩詩,別自討苦吃了。
就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吧,過了這個月,你要麼幸福,要麼自由。
周承彥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回來,電話微信全把我拉黑。
當他再次回家的時候,隻是為了告訴我他想給許夢娜股份。
周承彥的語氣毋庸置疑,“這次的合作多虧了她,我必須要給她。”
他的公司是我看著一步步起來的,作為他的妻子我一個股份都沒有,如今卻要給我的閨蜜。
我冷靜下來,盯著他的眼睛向他確認。
周承彥堅定無比。
“咱倆隻要不離婚你就不必擔心,至於娜娜,我隻是想感謝她而已。”
可是用什麼方法感謝不可以呢,非要如此大動幹戈嗎?
原先我應該會非常生氣地質問他,可現在真的還有必要嗎?
他可以拉黑我的所有聯係方式,回家隻是通知我分股。
我苦笑一聲,對他點點頭,將他推出房間,關上門。
周承彥一開始很錯愕,在我關上門的那一刻隻剩他的話語在空中回蕩,
“你有什麼資格生氣?離開我你什麼都沒有。”
但他錯了,我一個人也可以很好。
我打開手機,倒計時仍在繼續。
今天,是倒數二十天。
他以為我隨便就能糊弄,卻沒想到我幾天前偶然看見他手機裏的消息,是許夢娜發來的。
“孩子可鬧騰了,到時候我快生了,記得來醫院陪產。”
我顫抖著用他手機回:“孩子是我的?”
那邊調笑道:“怎麼這會兒就不認賬了呢。”
3.
許夢娜以為我生氣了,她以閨蜜的身份不停勸我
“詩詩寶寶,你怎麼還跟我生氣啦?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她嘴上安慰我但眼神卻在谘詢室裏亂飄。
“詩詩啊,你真打算在那個鬼地方一直待著啊?灰頭土臉的有什麼好。”
“不如來我這,我給你安排。”
我又怎麼會不清楚,許夢娜所謂的安排不過是給她打雜當她的下屬,提升她優越感的手段罷了。
意識到我很生氣,許夢娜馬上換了表情。
我盯著她沒有講話,許夢娜的表情有些心虛,“你老公隻是感謝我才想這麼幹的,他給我我也不敢要啊,你別小氣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又看了她一眼她才改口道:“你別生氣了。”
周承彥的電話適時地打進來,兩人一看就是提前打好了配合。
他的車停在谘詢所門口接我們去吃飯,許夢娜先我一步坐上後座。
以前她總喜歡搶我的副座,說自己暈車不能坐後麵,今天終於不作了。
周承彥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好好感謝娜娜吧,人家這麼忙還抽時間來勸你。”
許夢娜也附和:“哎呀還是因為詩詩大方,沒有生我的氣~”
我強擠出假笑,一聲不吭地看著窗外。
吃完飯出來天已經黑了。
早秋的風吹在身上帶著涼意,我不禁抱住了胳膊。
周承彥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頓時暖和了。
一旁的許夢娜穿著短裙,不滿地看了一眼我們。
像是撒嬌一般,許夢娜開口道:“詩詩我也好冷,我能一起披著嗎?”
周承彥對自己的忽視表示懊悔,他拿下外套,“要不我們三一起披著,娜娜站中間。”
我不由冷笑一聲,但許夢娜好像對這個方案很是滿意。
一不留神她已經竄到我和周承彥中間。
我甩開她的胳膊,揮了揮手,“你們倆披著吧,不用帶上我,我不想演燃冬。”
我在前麵走著,許夢娜抱怨的聲音在後麵追著:“怎麼這麼小氣啊。”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擠在一起的兩人,認真地問“你們知道今天幾號嗎?”
周承彥皺著眉,想看傻子一般看著我,“你沒手機嗎?什麼都要問。”
我點點頭,深深看他一眼。
我忽然覺得,自由的我,比和周承彥在一起更幸福。
倒計時第十天的時候,谘詢所來了一個患有抑鬱症的小朋友。
隨著我對小朋友越來越了解,他的症狀也逐漸有所好轉。
恰巧最近有相關心理的論文比賽,我就想以這個小朋友為案例試試看。
我沒有告訴許夢娜這件事,隻是在家的時候默默整理資料。
可我沒想到周承彥嘴巴太快了,一個晚上的功夫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許夢娜。
當我生氣質問周承彥為什麼要這麼做時,他一臉無辜。
“你們女生就是勾心鬥角,閨蜜之間還要互相瞞著。”
他說得輕鬆,可是他不知道,當年我的畢業論文就被許夢娜抄襲過。
我對許夢娜說這個比賽對我很重要,許夢娜重重點頭,我才稍微寬了心。
可當我向主辦方投稿時,對方回複的郵件卻是——
“有抄襲風險,不予入賽”。
怎麼可能呢?
我截取片段去搜索關鍵詞,一篇企業發文明晃晃地闖進我的視線。
作者那欄分明地寫著:許夢娜。
4.
當我打電話質問她時,許夢娜卻一副完全無辜的樣子,
“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我還能騙你嗎詩詩寶寶。”
可那些心理學術語以及小男孩的案例分析和我的如出一轍,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我氣衝衝地回家,周承彥正悠閑地喝著茶。
他瞥了我一眼,還是淡定地躺著:“娜娜今天送的茶葉,她人還真不錯。”
我冷哼一聲,血液似乎要凝滯。
“她為什麼給你送茶葉你不知道嗎?”
周承彥直言不諱,“她說想看一下你的論文方便學習,我就拿你的電腦給她看了。”
一股氣湧上大腦,我一把奪過周承彥手上的水杯,幾乎是嘶吼著對他說:
“你知道她抄襲了嗎?你知不知道這個論文對我有多重要?你有病嗎周承彥?!”
周承彥抄起水壺就往我身上砸,滾燙的茶水頓時將皮膚燙紅,我痛苦地縮在地上,苦苦呻吟。
周承彥神情冷漠:“你能不能不要嫉妒別人,承認別人比你優秀。”
我顧不得反駁,隻能求他先帶我去醫院。
可我得到的回應卻隻是關門的聲音。
治療結束後醫院給周承彥打了一通電話,告知他家屬必須要來。
我沒有精力等來周承彥,一個人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睜眼,隻看見周承彥麵色複雜地站在床前,很多親戚麵帶笑意地看著我,許夢娜卻淚眼迷蒙。
看到許夢娜我就想到她抄襲的樣子,隻感到呼吸困難。
我把所有人都支出去,看著周承彥,認認真真地吐出醞釀了一整個月的話:
“周承彥,我們離婚吧。”
周承彥愣了一下,隨後是一聲不屑的笑。
“就因為你的破文章嗎?”
我深深地看護著他,鄭重地點點頭。
他不會知道,如果沒有許夢娜的抄襲,工作室甚至所有抑鬱群體都會因為這篇文章而受益。
他維護許夢娜,將我的成果給她抄襲。
周承彥冷笑:“你跟我離婚就什麼都沒了,我看你怎麼活下去。更何況......”
他突然停頓下來,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更何況,你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孩子。”
我猛地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什麼?我懷孕了?
這個孩子來得太不及時了。
為什麼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讓我知道了它的存在呢。
老天還真是愛玩弄人。
所有人都很驚喜,除了我自己大家都很開心。
周承彥像是抓住我把柄一般,
“這下,你還想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