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一直以為她會和宋硯成親,隻是沒想到青梅竹馬抵不過天降表妹。
宋硯握著沈寧的手,情深意切的說表妹是平妻不會影響沈寧正室的地位。
沈寧擺擺手,大度地表示無事。
她轉身就上了別的男人抬來的花轎。
......
“寧兒,你因為駐守邊關三年耽誤了婚期,若再不和宋硯成親,你可就年滿二十,要接受官府的強製婚配了。”母親擔憂的道。
在大衛國,年滿二十未婚配的女子會被官府強製性婚配,根據抓鬮的結果來定夫君,若是運氣好或許是個正常男子,可大多都是吃喝嫖賭或者是歪瓜裂棗等各種殘疾。
沈寧是沈大將軍嫡女,又是本朝第一位女將軍,卻依舊逃脫不了這條律法。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寧開口道:“母親,我寧可被強製婚配,也不想再看到宋硯那張虛假的臉。”
“寧兒別怕,有父親在,斷然不會讓你受這委屈。”沈父道,“父親會為你找一個夫婿,婚期未變,日子一到你隻管上花轎。”
沈母擔憂。
沈父低聲寬慰:“放心,我辦事你還信不過嗎?如今是宋硯先毀了承諾,也怨不得我們。”
沈寧微微屈膝:“多謝父親。”
練武場。
沈寧練了好久出了一身汗,才覺得心裏舒坦了些,轉身沒想到宋硯就站在不遠處,手裏還提著她最愛吃的糕點。
她和宋硯是自小訂下的婚約,她是沈大將軍嫡女,他是兵部尚書嫡子,兩人門當戶對,青梅竹馬,情深義重羨煞旁人。
三年前本就該成親的,隻是邊關戰事驟起,沈寧隨父出征,在戰場上屢立戰功,得了女將軍的封號,但婚事也推遲了三年。
而因為擔心沈寧,宋硯悄悄離開京城一路跟著沈寧到邊關,說要和她生死與共,這期間兩人倒也十分默契。
半年前邊關穩定下來,宋硯先回京城,離別時說在京城籌備婚事等著她。
三個月後沈寧滿心歡喜地跟著父親一起班師回朝,她原本以為宋硯會親自來城門接她並告訴她婚事籌備妥當,但沒想到宋硯一心鞍前馬後地照顧寄住在宋府的表妹,壓根沒籌備過婚事。
這麼多年,他們言行頗為默契,便是在戰場上這兩年也是因為配合的好而屢戰屢勝。
她想不明白,三個月前都還對她情深義重的男人,怎麼會一下就變得這麼陌生。
看她站在原地沒動,宋硯拎著糕點走了過來,神色和語氣都十分溫柔:“怎麼傻站在這不動?練累了嗎?”
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胭脂味飄了過來,沈寧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
“嗯,是有些累了不想動。”
宋硯神秘兮兮地從袖筒裏取出一個胭脂盒塞到沈寧手心裏。
“這個胭脂京城的姑娘們都說好用,一盒難求呢,我特意央掌櫃給我留了一盒送你,阿寧你也試試。”
沈寧的視線落在胭脂盒上,她睫毛微顫,伸手打開。
玉錦胭脂鋪的標誌鐫刻在盒子底部。
三日前,她在胭脂鋪門口遇到了宋硯的表妹方娉婷,彼時她手裏拿的便是幾盒這個胭脂。
當時方娉婷是怎麼說來著?
“表哥知道我喜歡這的胭脂,雖然一盒難求,但還是特意讓掌櫃為我留了五盒。沈寧姐姐放心,我已經央表哥務必給沈寧姐姐留一盒呢。”
看著手心裏這盒胭脂,沈寧心口泛酸。
她回京的這段時間裏宋硯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時不時來找她,即便找她身後也總是跟著柔柔弱弱的方娉婷。
她一向不愛女妝隻愛舞刀弄槍,宋硯自小就知道不僅從未說過什麼不是,還說他就愛舞刀弄槍的女子。
可現在卻時不時說,不該這麼舞刀弄槍,不合規矩。
原來,有情意的時候,無論你做什麼,他都是愛慕和歡喜的。
當沒有情意的時候,維持不變也成了你的錯。
“怎麼?你不喜歡嗎?”宋硯低聲開口問道。
沈寧把胭脂盒退回給宋硯:“我一慣不喜歡這些。”
宋硯皺了皺眉:“阿寧,你到底是女子,總是要梳妝打扮,不能總是做男子裝扮。”
當初還誇她英姿颯爽,巾幗英雄,現在卻是嫌棄厭惡了。
“罷了,你不喜歡我也不勉強你,日後再挑個你喜歡的禮物送與你便是。”宋硯神色也沒有剛剛的歡喜了。
“阿寧。”宋硯又去握著沈寧的手,“我雖然娶表妹做平妻,但我心儀的隻有你,我隻是給表妹一個家,讓她免於顛簸生活。”
“她既是你表妹,寄住你家也無可厚非,但非要娶平妻嗎?”沈寧終究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你知道我幼時落水,若不是表妹及時喊人,我隻怕當時就溺亡了。”宋硯道,“做人要懂知恩圖報,寄住總歸名不正言不順的。”
沈寧唇角揚起嘲諷,方娉婷不過是去喊人的恩德他就記到現在,二她不顧一切跳下去救他導致高燒一月險些喪命,他就不記得了?
她那時不過也隻有八九歲而已。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她進門?”
“下月初八。”宋硯道,“表妹找人算了算隻有這個黃道吉日,最合適嫁娶一切都能順順利利的。”
是啊,下月初八原本也是她要嫁給宋硯的日子,千挑萬選的日子能不是黃道吉日嗎?
“你和她一同進門,我母親說雙喜臨門,再好不過了。”宋硯又笑著道。
同一天迎娶正妻和平妻,宋硯若是還有一分在意沈寧,便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二人並肩往宋府走。
宋硯忽然開口:“阿寧,在軍營實在太苦了,你以後還是就在家替我打理後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