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在這假惺惺的,我隻求永遠都不要再看見你!”
宋吟狠狠盯著謝城,眼眸酸澀刺痛,一字一句開口,字字皆絕情。
“對不起阿吟,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讓你跪那麼久,但是神婆說了,每天必須跪兩個小時,跪足三天才能奏效。”
“菲菲她還那麼年輕,又沒了親人,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連孩子都生不出來,孤苦無依一輩子吧。”
“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從今以後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見女人眼神比死灰還要冷,謝城徹底慌了急忙爬過去抓住女人的手,聲淚俱下哀求。
宋吟卻隻覺得他的手肮臟無比,用盡全力掙脫,轉身便要往屋外爬去。
宋樺盯著地上長長的血痕,直接被嚇得愣住,等到回過神來已經滿眼是淚,立馬撲上去抱住宋吟。
“媽媽,你的腿怎麼樣了?會不會以後都沒有辦法走路了呀!”
“對不起媽媽,小樺剛剛不應該那麼用力推你,都是小樺的錯,小樺是個壞孩子!”
宋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似真的知道錯了。
宋吟卻隻是冷冷地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心底甚至生出幾分厭惡。
上次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她可沒空陪這父子倆演戲。
隻見她咬緊牙關轉身,一步一挪朝著隔壁的屋子爬去。
等到將門鎖上時,渾身已然濕透,鏡子裏映出的一張臉更是慘白如鬼。
謝城和宋樺見她沒有離開,隻是將自己鎖在屋裏,都暗暗鬆了一口氣,以為她隻是暫時想不通,所以才說了那些狠話,便也沒太放在心上,轉頭又照顧柳菲菲去了。
畢竟腿傷養養就好了,能不能生孩子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柳菲菲看著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父子兩人,抬頭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眼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得意。
宋吟靠在門邊,伸手從旁邊扯過布條,強忍著疼痛,將冒出來的腿骨重新歸位。
做完這一切,她疼到虛脫,直接暈了過去。
期間,她迷迷糊糊聽見父子倆來敲過幾次門,還說了些什麼,但她發著高燒,實在睜不開眼,加之對兩人已經全然不在乎,也就沒理睬。
等到徹底清醒,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的她嘗試著動了動,想起身去找些吃食。
想到自己半暈半醒的時候,似乎聽見父子倆說過給她放了食物在門口,於是強撐著推開門,門邊卻隻放著一碗已經涼透的麵條。
而不遠處的飯桌上擺著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全是之前謝城逼著她做過的,柳菲菲愛吃的菜。
“嗬嗬,宋吟,你這十年過得還真是可悲。”
盡管是早已經心如死灰,但如此強烈的對比還是讓她心中湧起一陣悲涼憤怒。
她挑起一口麵條送進嘴裏,隻覺得味如嚼蠟,許久不曾有過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下,澆滅了她對父子倆的最後一絲溫情。
終於,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緊接著旁邊的牆壁出現一個泛著藍光的漩渦。
“終於要走了!”
“謝城,宋樺,從此以後你們就守著柳菲菲過日子去吧,但願我們此生不複相見!”
漩渦越來越大,宋吟轉頭望著自己苦心經營的家,眼底最後流露出一絲不舍,隨後便掙紮著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朝著漩渦移動。
就在她踏進漩渦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很快,謝城和宋樺扶著柳菲菲進門,卻隻看見宋吟站在漩渦裏,身體正慢慢變得透明。
“阿吟!”
“媽媽!”
父子倆同時發出一聲驚呼,隨後瘋了似的撲向漩渦,想要抓住宋吟。
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下一秒宋吟徹底消失在父子兩人麵前。
通道隨之關閉,一切恢複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