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入別墅的時候,裏麵的溫暖讓我恍惚。
餐桌前整整齊齊坐著三個人。
喬棲月見到我眼神亮了亮,招呼著我吃飯。
“遠星,怎麼弄成這幅樣子?”
“一定餓了吧,收拾收拾快來吃飯。”
女人話音落地,兩道尖銳的目光同時落在我的身上。
而罪魁禍首梁崢譏諷出聲,連眉梢都帶著不屑和涼薄。
“今天逼婚不成,還要裝可憐呢。”
說完男人重重的撂下筷子,卻又換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月月餓著肚子等了你幾個小時,還不快來吃飯。”
我了解這樣的梁崢,這是他生氣的征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向空的盤子夾了一塊花生酥。
我僵在原地,餘光裏梁書聞無動於衷。
明明他們兩個都很清楚我對花生過敏。
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叔侄倆帶我去國外畢業旅行。
我誤食了沾有花生粉的麵包,過敏反應讓我喘不上氣來。
梁崢背著我在異國他鄉的街頭放下所有尊嚴求救。
梁書聞動用所有關係把我送到最好的醫院治療。
我微乎可微的搖了搖頭,曾經的熾烈和滾燙的真心早已冷卻下來。
見我久久沒動,梁崢的語氣看似散漫卻又帶著危險。
“等我喂你?”
心尖忽的一痛,從前的確是這樣的。
梁崢會把所有我想吃的東西送到我的嘴邊。
水果一定是切成小塊的,熱湯也會吹到適宜的溫度。
曾經的梁崢會對我收起所有尖刺,可現在我成了他惡劣玩弄的那一個。
我咬著牙上前把整塊花生酥咽下,一字一句說的認真。
“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還沒來得及回到房間的時候,過敏反應就來的轟轟烈烈。
在走廊裏我像個小獸一樣匍匐在地,雙手扼住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