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辰,你眼瞎了?看不到我嗎?”
裴澤微皺起眉頭,冷冷地看向我。
我轉身看向他,又瞥了眼他懷裏的女人,神色冷淡道:“看到了,不過見你們在忙,不想打擾。”
我的平靜令裴澤臉色一變。
要是從前,我見他摟著別的女人,定會不依不饒地質問。
可現在,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何嬌聲音委屈的解釋:“星辰姐,你別生氣,我剛才沒站穩,裴總隻是扶了我一下而已。”
我麵無表情道:“哦,你們玩的開心就行,不用解釋。”
“你什麼意思?”
裴澤雙眉緊鎖,聲音慍怒地看向我:“蘇星辰,你裝模裝樣的演給誰看?吃醋了就直說,沒必要這樣陰陽怪氣。”
何嬌紅著眼眶去拉裴澤的袖角:“裴總,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跟星辰姐吵架,都是我不好。”
她泫然欲泣道:“隻是…我剛畢業還沒談男朋友,星辰姐這樣說,要是傳出去了,我…”
她欲言又止,眼淚卻恰到好處的落下。
裴澤眉頭皺的更緊了。
“蘇星辰,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個實習小姑娘都比你懂事!”
說著,他打開車門,從儲物格裏拿出一個精美的包裝盒。
盒子裏,是我喜歡了很久的藍玉手鐲。
“看來這鐲子,真的不適合你。”
他冷冷說著,轉身將那鐲子戴到了何嬌手腕上。
他向來如此。
他對我從不吝嗇,隻要是我喜歡的,他都記得,想方設法會買回來給我。
但前提是,我得足夠聽話。
但凡我惹他一點不滿,那些屬於我的,轉眼就會落入別人口袋。
就像眼前這樣。
他以為我在意的是這些物質。
可這些年,我在乎的從來不是他的地位和錢。
我冷冷瞧了眼,那鐲子襯的何嬌的皮膚更白了。
“嗯,挺適合她的。”
我淡淡評價了句後,轉身離開。
那晚,裴澤沒有回來。
我猜他大概跟何嬌去哪家五星級酒店過夜了吧。
不過,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了。
我靜靜看著手中的協議書。
這是六年前,我跟裴澤簽的婚內協議。
雖然沒領證,但我依舊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他所有的財產都有我的一半。
但我並不稀罕。
因為我圖的,從來都隻是他這個人。
十年前,他從大火中將我救出,之後,我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
我原以為,隻要對他足夠好,總有一天,他的心會被我捂熱。
可我實在錯了。
從他嫌棄我的家世,把我媽辛苦釀的葡萄酒倒進垃圾桶時。
我就該明白了。
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一直嫌棄我媽,其實我媽心裏清楚,她不願給我添麻煩。
所以到死也沒見過這個所謂的女婿。
舅舅說我媽要走的時候,嘴裏一直念我的名字。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了。
電話裏,因為我的一句“你別閉眼,我馬上回來。”
她就真的就睜著眼走了。
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是何嬌發來的消息。
“裴夫人,你猜你的位置,還能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