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完回家後,我發現家裏多了一個人。
於馨文坐在沙發上,笑盈盈的接受著齊書臣遞給她的去皮蘋果。
見我回家,齊書臣沒有問一句累不累。
直接用通知的語氣跟我說道:“馨文身體不好,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住,以後她就跟我們住在一起了。”
看於馨文身上的家居服,顯然不是今天剛來的。
齊書臣的先斬後奏讓我的火一下就竄了上來。
“齊書臣!這個家是我們兩個人的!你把一個不相幹的人接到家裏來住,是不是應該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齊書臣把水果刀往桌子上一拍,“我剛才不就是跟你商量嗎?”
“而且馨文他不是什麼不相幹的人!她是我最重要的知心好友!”
“你這是商量嗎?你這分明就是通知!”
我氣憤的看著並肩而坐的兩人。
還知心好友,他怎麼不說是知心愛人?
看我和齊書臣已經吵的水火不容了,於馨文終於慢悠悠的放下了手裏的蘋果。
“綺華,你都這麼大年紀了,為什麼肚量這麼小?”
她動作自然的挽上了齊書臣的胳膊,“我上次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和書臣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麼肮臟。”
他們都來指責我思想肮臟,可是他們的關係真的像他們口中說的一樣嗎?
看著兩人親昵的動作,憤怒占據了我的大腦。
“你都能讓齊書臣給你擦洗身體了,還我想的肮臟?於馨文,你到底要不要臉?”
‘啪’
齊書臣的巴掌應聲而落。
我的臉頰頓時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齊書臣,你出軌還反過來打我?”
他氣的顫抖著手,“我不允許你侮辱馨文!她在我心裏是最聖潔的存在!”
我心裏對他所有的期望,都隨著這一個巴掌煙消雲散。
我忍著眼淚,“好,那你就守著你心中聖潔的她!我們離婚!”
我知道提出離婚,會遭到反對,但沒想到,會引得齊書臣帶著全家人來討伐我。
說出離婚的那天,我就收拾自己的行禮離開了那個家。
齊書臣半點兒沒有要攔我的意思。
沒兩天,我就接到兒子的電話,讓我去他家一趟。
我趕到時,除了女婿,兒子兒媳女兒齊書臣全都在。
一進門,齊東恒就開始數落我。
“媽,你和爸都幾十年的婚姻了,怎麼能夠那麼輕易的就把離婚說出口呢?”
“你知道這樣對我爸的傷害有多大嗎?”
“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我們?”
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不曾關心過我受了什麼樣的委屈才提出離婚。
我真的失望透頂。
“你替他考慮那麼多,你想過我嗎?”
齊東恒不悅說道:“你是我媽我還不了解你嗎?”
“你永遠那麼自私,忙於自己的事業,唯一關心的就是我們的學習,沒完沒了的壓迫我們學習。”
“爸爸被你壓迫了一輩子,你還不滿意嗎?”
我讓他好好學習,他考了好學校,博士畢業找到好工作。
他爸爸照顧他們吃泡麵打遊戲機是愛他們。
我下夜班回家還得包好餃子讓他們白天有吃的他是半個字不提。
我自以為是對他們好,到頭來都成了壓迫。
女兒齊東月拉住齊東恒,“東恒,別說了。”
“媽現在隻是在氣頭上,不會真的跟爸爸離婚的。”
我擦掉臉上的淚水,鄭重道:“我不是在氣頭上。”
結婚四十多年,我們吵過架,可是從來沒有動過離婚的念頭。
這一次,我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想跟齊書臣過下去了。
兒媳舒顏歎了口氣,“媽,你這又是何必呢?”
“爸爸已經夠好了,你要怎麼樣他都依著你,現在離婚隻會讓人笑話。”
“都六十多歲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鬧離婚。”
齊書臣冷哼,“你媽是大教授,本事大,眼裏哪有我?”
“你以為她心裏除了她的事業還有我們這些家人嗎?”
沒有把家人放在心裏的,分明就是他!
他的心裏,隻有於馨文!
我失望透頂,但也不想再爭辯什麼。
經過他們對我的批鬥,更加堅定了我要離開這個家的決心。
我站起身,丟下狠話,“我就是明天就入土,也得把這個婚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