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齊書臣在醫院伺候別的女人大小便，替她擦拭身體。

他說那是她的知心好友，他沒辦法放任不管。

我要出錢請個護工照顧，他指責我思想齷齪冷血無情。

提出離婚時，我被全家討伐。

兒子怪我心胸狹隘沒事找事

“都六十多歲了還鬧離婚，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我沒有動搖堅定離婚。

被那個女人騙走錢財後，他們才想起跟我才是一家人。

......

醫院有個患者家屬鬧著要專家為患者看診。

我匆匆趕到時，就看到被稱作病患家屬的齊書臣紅著眼說：“我老伴都六十多歲了，我真的怕她有個什麼意外。”

我顧不得他為何要稱呼別的女人為老伴。

一係列檢查下來得出結論——

病患沒有大礙，齊書臣太過於緊張了。

忙完的時候，我的頭忽然一陣眩暈險些沒站穩。

好在旁邊的年輕醫生小胡扶住了我。

“宋教授，你沒事吧？”

我擺擺手，目光看向齊書臣時，他正守在病床邊對著於馨文噓寒問暖。

對我的狀態毫不在意。

小胡看向病床，笑著說道：“這位老先生對他的老伴特別好，每次來醫院都是他陪在身邊。”

“患者住院的時候大小便和擦拭身體都是他親曆親為。”

“就是有點兒精神太緊張了，感冒發燒都要求住院，說不放心。”

“不過這個年紀了能有這樣的感情，真是難得。”

原來齊書臣說在老年大學的這半年，早出晚歸都是為了照顧於馨文。

齊書臣回家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見我在客廳坐著，他有些詫異。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這把歲數，別學著年輕人熬夜了。”

他的話應該是關心，可語氣裏卻有幾分指責的味道。

看他朝我走來，我直接問他，“你為什麼會在醫院照顧於馨文。”

他不甚在意。

“老同學生病，我幫忙照顧。”

我知道於馨文，這個女人不止是他的老同學，還是他愛而不得的初戀。

“她的家人孩子呢？為什麼要你照顧？”

一句簡單的詢問，卻讓齊書臣勃然大怒。

“宋綺華，你有沒有同情心！”

“她的孩子都要工作，我在家沒事幫忙照顧一下怎麼了？”

我冷眼看著反應過激的齊書臣，有些懷疑他照顧於馨文的真實目的。

曾經好多次，我去別的城市開研討會，回來想吃口熱乎的飯，讓退休閑在家沒事的齊書臣提前把飯做好。

得到的卻是他的抱怨：“一把年紀了，為了那個虛名累死累家也不管，把家裏的活都推給我，你怎麼這麼自私！”

我滿身疲憊回到家時，隻有殘羹剩飯。

可他現在卻能不辭辛苦去照顧一個‘老同學’。

“你那麼有時間，為什麼不幫忙看看孫子？”

齊書臣一怔，冷漠道：“那是女人該做的事情，我看孫子，你好逍遙快活？”

活了半輩子，他依然總是把這種話掛在嘴邊。

這些事情都是女人該做的，我該做的。

他一臉疲憊的去洗澡睡覺了，我一個人坐在客廳怎麼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