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愛我,所有人都知道。
他為我洗手作羹湯,把我寵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廢物。
卻又突然讓我看到他和另一個女人親密。
甚至那個人就住在對麵,兩人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我的家和他們的家連在一起。
趁著職業調動我選擇離開。
吳江瘋了一樣找我:“你對我就沒有一點留戀嗎?”
我牽著男友的手,露出大鑽戒:“我要結婚了。”
......
“宋醫生,你的調職申請通過了,過完年記得按時入職哦,下班有空嗎,科裏訂了飯店給你踐行。”
王主任對我很熱情。
或者說科裏的同事對我都不錯。
沒辦法,作為男科裏唯一的女醫生,我理所應當的是團寵的存在。
“怎麼都讓您破費呢,這頓我請了,隻是時間緊,飯我就不吃了。”
作為有夫之婦我一向很注意和同事之間的距離。
像這種注定會喝酒的場合我從來都是敬而遠之。
沒辦法,有一個愛吃醋的老公,真是甜蜜的煩惱。
滿懷著激動的心情回到家。
還沒進門就聽到幾人肆意地調笑。
“江哥,你都結婚七年了怎麼不要個孩子呢?”
吳江的發小孫磊調侃:“你不會是有問題吧?讓嫂子給你治治啊。”
吳江嗤笑一聲:“老子好得很!”
孫磊哈哈一笑:“我倒是想要兒子了,改天得找個醫生看看,嫂子不錯,就讓嫂子給我看,一定藥到病除!”
放下推門的手,我期待著吳江把口無遮攔的孫磊大罵一頓。
朋友妻不可欺,孫磊好像不知道這句話一樣。
倘若他大大方方地到醫院掛號看病,醫生眼中無男女,反倒沒什麼。
現在這樣的話聽來平白多了幾分曖昧。
孫磊向來不著調,有幾次看我的眼神也很不對勁,害怕吳江誤會,我從來都是主動避著他,卻從來沒跟吳江提過。
吳江大方承諾:“待會兒宋文詞回來立馬讓她給你看,你不用不好意思她一天看了多少男人的下邊,差你這一個?”
言語中的侮辱藏都藏不住。
我想裝作聽不懂都做不到。
另一個耳熟的聲音打斷道:“江哥,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我看她享受得很,到時候讓他們給你們都看看,親手比比大小。”
語氣中滿不在意,說起我像是說起一個物件,覺得好用心血來潮就可以大方地跟朋友分享。
我腿軟的站不住,踉蹌著跌倒在地上。
包的拉鏈沒拉,東西撒了一地。
調職申請飄在我眼前,如果它長了眼睛,現在一定在嘲笑我。
這就是我用盡全力想要留住的婚姻。
像個笑話。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吳江不喜歡我做男科醫生,但我自認為我行的正坐得直,和患者之間從來都是正常的醫患關係。
同事之間也從來沒有逾矩過。
我們也吵過架。
“在我身邊像條死魚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被外邊的野男人喂飽了?”
“是去找你的患者?還是你那幾個整天對你獻殷勤的同事?”
“老子真是眼瞎了才會娶你,整天給老子戴綠帽子!”
那時候我以為他隻是對我的職業不滿,喝醉了口不擇言。
原來那是他的真心話。
他一直看不起我。
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身上,鑽進心口,透心涼。
街上行人腳步匆匆地往家趕。
我又能去哪兒呢?
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