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涉及很多,難以處理。這是警察的意思。
我們隻好跟對方家長約定好去派出所談判和解。
9點,是我們約定的時間。
那天,我們等了一上午,口口聲聲,再三承諾我們的董市監護人沒來。
一個人也沒有。
派出所的氣氛一度沉悶壓抑。
明明我們是受害者,卻一次次被甩臉,放鴿子。
我媽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我爸說。
“人聯係上了嗎?”
“聯係倒是聯係上了。”我爸為難道。
“不過他們說今天有事來不了。”
我媽沉默,她咬牙,握緊拳頭,最終還是鬆開了。
“明天,讓他們明天務必抽空過來一趟。”
我爸將信息發送過去,得到的是他們如同昨天一樣的承諾。
明天一定,明天一定。
雖然很不滿對方的做法,但對於他們,我們的確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以在確認對方不來後,我們很快就離開了。
第二天,同樣的時間。
我們早早就在警局等待,對方拖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來。
而且,他們來時拖家帶口,帶著一群不知道哪的七大姑八大姨來了。
盡管奇葩,但我們仍未說什麼,隻是示意警察開始。
警察見我們雙方到齊,便播放了當時的監控錄像。
監控上,我慢吞吞的走在雪地上。
突然一個人闖了過來,不由分說就要上手。
我尖聲喊著:不要碰我,走開!
他依然執迷不悟。
到這,對麵大姨盯著監控突然說:“這是我們家孩子推的嗎?你們可別汙蔑人。”
二姨:“孩子間打打鬧鬧還搞得那麼嚴肅,你們是不是想訛錢。”
三姨:“哦~需要錢直說啊,跟孩子置什麼氣,我們孩子以後可是要考本科的!你們這樣做,萬一影響孩子怎麼辦。”
他們一人一張嘴,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們。
我媽根本說不過他們,就算加上我也不行。
而且,董市的舅舅還指著我媽的鼻子嗬斥,語氣極其惡劣。
“你家想咋滴啊?要不然董家都給你得了!”
隨著對麵開腔,沉寂的派出所突然變得熱鬧,如同高峰期的菜市場一般。
警察麵對這些老大爺老大媽隻能好言相勸。
董家人見警察都向著他們,便更加得寸進尺。
杜撰造謠還不行,他們在語言中夾雜了辱罵性的言辭。
“我呸,你們這種畜生還想讓我侄子道歉?想得美!”
“我今天就是非罵不可了,我要你們這群人長點記性!”
說著就舉起袖子要動手,我爸和警官同時反應,攔住了他。
就算如此,他的嘴中依舊口吐芬芳。
我爸想跟他罵,卻被警方和董家的其他人堵住了嘴。
有氣無處撒,有力無處發。
我爸宛如站在一片虛空之中,誰也打不著,但偏偏誰都能打他。
我爸有心臟病史,這下直接將我爸氣的心臟病複發。
警察急忙找藥,也終於記起來把董家的那些無關人員請離現場。
我看著他們離開,董市被帶去做筆錄,他對我比了個中指。
“......”我壓低視線,不去看他,靜等結果。
事實證明,老天不會遂我的願。
因為董市是未成年,加上他拿出了我們關係不錯的證據,變相的說明了他不存在加害的意圖。
我瞳孔微縮,死死的盯著警察。
“你說什麼?”我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你哪裏看出我們的關係好了?”
警察搖搖頭,出示了董市的手機。
隻見裏麵有一段關心的話,和我的回應。
當時我對他的印象雖差,但還沒差到絕對的地步。
我還天真的以為能和董市把這件事好好解決。
出事那天,他發信息給我,我就回了他。
想到這,我忍不住笑出聲:“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事到如今,我怎麼會不知道董市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這下,要跟董市談判,恐怕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