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
一路上,車內靜的出奇,透過後視鏡我看到身後的男人垂著眸子,一言不發的坐在那。
車停到民政局門口時,段釗和季琳已經站在了不遠處。
我剛想付錢,身後卻傳來男人清冷的聲線。
“不用了。”
我尷尬的點點頭,道過謝後匆匆下了車。
“宋筱筱,你磨磨唧唧幹什麼呢?”
“你不會是想反悔吧?”
“我告訴你今天這個婚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
見我走近,段釗馬上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我沒理他,徑直走進了離婚室。
“筱筱姐,你別衝動,阿釗也是走投無路,不然不會同意讓你去陪傅總的......”
季琳跟在我身後不斷的勸解,可她眼底的喜悅早就呼之欲出。
我沉默著走到桌前坐下,拿出筆在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段釗見我這麼爽快,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像是在說,一切盡在掌握。
可他不知道,在剛剛來民政局的路上。
我預約了醫院的打胎手術。
與其帶著孩子去服侍傅晏,倒不如去醫院打掉。
要怪隻能怪我沒有保護他的能力。
想到這鼻尖頓時泛起一陣酸澀。
我起身走向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
在這段婚姻裏,我從未對不住任何一個人。
唯獨我的孩子,是我不配做一個好媽媽。
我實在不忍再度看他出生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阿釗,筱筱姐是不是還不知道孩子的事?”
臨出門前,我聽到了季琳在門外問段釗。
我停下腳步,站在衛生間裏,下一秒段釗突然大笑起來。
“當然,她還不知道自己肚子裏的野種不是我的!”
“要不是半年前公司應酬那天,我把她灌醉送去了投資人的床上,公司又怎麼能收到一大筆資金度過危機!”
“宋筱筱作為我的妻子,替我分憂難道不對嗎?”
“琳琳,你別想那麼多,這些事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你現在就負責好好養胎,把我們的寶寶喂的白白胖胖的!”
季琳的肚子裏竟然壞了段釗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原來我的孩子不是段釗的骨肉。
怪不得上一世他毫不猶豫的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從頭到尾,都隻是他段釗往上爬的墊腳石。
想到這,我全身開始不住的顫抖,淚也毫無征兆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筱筱姐,你好了嗎?”
正當我失神之際,季琳扣響了衛生間的門。
我指尖一顫,慌忙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痕,打開了門。
“宋筱筱你怎麼幹啥都墨跡?”
“傅總的車已經停在家門口了!趕緊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