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預備啟程回去的前一天晚上，我半夜口渴起來喝水卻發現傅臨州早就離開了房間。

我心裏一個咯噔，不可置信摸了摸旁邊的位置。

冰涼一片。

我給他打電話，那邊響了好久終於有人接通，卻不是傅臨州的聲音。

是宋清瑤。

“嫂子？這麼晚你怎麼打電話來了？臨州哥在洗澡，我去幫你叫他。”

我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崩潰地尖叫出聲，“讓傅臨州接電話，讓他給我接電話！”

那邊窸窸窣窣地傳來一陣動靜，電話卻被人掛斷，沒一會傅臨州就推開了房間門。

“老婆，你怎麼突然醒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傅臨州來得匆忙，絲毫沒注意到他的襯衫扣子扣錯了一粒。

如果不是需要重新套上衣服，如果不是時間太著急，他絕不會扣錯扣子。

孤男寡女，衣衫不整，我不敢繼續想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所以我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多久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宋清瑤追進來，心疼地摸著傅臨州的臉，“嫂子，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啊！都說打人不打臉，你這不是存心給臨州哥難堪嗎？”

“嫂子要是生氣打我就好了。”

我冷笑一聲，給她也甩了一巴掌。

“打你，也是順手的事。”

我沒用盡全力，宋清瑤卻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後退兩步正好跌進傅臨州的懷裏。

“我沒事的，臨州哥，如果打我兩巴掌嫂子就能解氣，哪怕是打死我我也願意。”

她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臉上扇，“嫂子，隻要你能消氣，怎麼打我都行，求你不要怪臨州哥。”

“臨州哥，我知道，要不是我拖累了你，嫂子也不會誤會我們的關係。”

“薑知秋！給清瑤道歉！”

我抬眼看，繼續問他，“我問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傅臨州，你說你不會再單獨和她在一起，你答應過我！你答應過我！

“夠了。”他冷嗬一聲，“做錯了事就要道歉！是我平時太慣著你，才讓你越來越無法無天！”

“清瑤最近心情不好，我多照顧照顧她的情緒怎麼了？難道你是想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抑鬱自殺嗎？”

“再無理取鬧，我們就離婚。”

我愣住。

宋清瑤跪倒在我腳邊求情，巴掌一個又一個地往自己臉上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心情不好給臨州哥打電話。”

“都是因為我，嫂子才要和臨州哥離婚，隻要我死了就好了。”

“臨州哥，你別攔著我了，讓我去死吧......”

她往外跑，傅臨州連忙追上去，臨走前還不忘放下狠話，“清瑤要是真的想不開自殺，薑知秋，我不會放過你。”

我下意識伸手去牽他的手，卻撲了個空，最後隻能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我蜷縮在角落裏，抱著自己的膝蓋回想著我們當初戀愛，婚禮上的點點滴滴。

明明我們曾經這麼相愛，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我不明白。

我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背叛的屈辱感卻順著我的脊背密密麻麻地爬上我的心頭。

窗外原本將要放亮的天，卻在這時候突然變得黑沉沉一片。

過去的七年，貧困，時間，異地都沒能磨滅我們之間的愛意。

可是現在我突然發現。

我和傅臨州之間，好像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