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來臨的最後24小時。
所有清單已經列好。
其中最重要的各類藥品被我放在了堅不可摧的保險室。
純淨水堆滿了12個倉儲室的其中之一。
食物也已經按照種類分別放到超市的地下倉庫的冷凍室凍好。
年年的輔食大多為保質期較長的蝴蝶麵類,數量多到足夠度過她的幼兒成長期。
在不為人知的倉庫後方,我緊鑼密鼓召集施工隊開辟了一塊臨時平台用來放置太陽能發電機。
目前為止,唯一需要我注意的,就是那道混凝土澆築的圍牆,得需要時間凝固才能達到防禦的強度。
為了不引人注目,我甚至還在這塊平台裏播撒種子,讓人覺得我隻是開辟這塊地用來作為小菜園。
專心種菜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宋依蘭,你在幹什麼?!”
我轉身,看到了麵露不悅的林錚和旁若無人挽著他胳膊的林玉潔。
我皺眉,一邊朝菜地裏又澆了一瓢農家肥一邊暗道不好。
還沒來得及給電子門斷電封鎖家門。
讓這兩個東西鑽了空子進來了。
好在我已經提前給所有通道做了隱藏門的設計。
外人從家進來,隻能看到直接通往“菜地”的走廊,而沒辦法進入地下室和聯通超市的地下通道。
這兩人如今隻以為我是在家呆瘋了,開始種菜給自己打發時間。
剛剛那一瓢農家肥殺傷力不小,不僅熏得林玉潔眼睛都睜不開,還把她的一身白裙做了個“黃色挑染”,跟她今天的香水混雜在一起,整個人都像從糞坑裏撈出來的一樣。
她恨得牙癢癢,但麵上還是雙眼含淚,柔柔地靠在林錚身上說道。
“姐姐,哥哥不在,你也不能把哥哥的家弄成這樣啊!”
我越聽越想笑。
把瓢往糞桶裏一扔,嚇得林玉潔身子一抖。
“依蘭,我看你真是瘋了,哪有一點端莊女人的樣子!”
眼看小青梅被嚇得花容失色,林錚臉上寒霜乍起。
我卻隻覺得諷刺,連個眼色都沒給他,轉頭看向林玉潔。
“你說這是誰的家?”
真有意思。
這個家的一磚一瓦跟林錚有半毛錢關係?
一個結婚十年來仍然在基層混跡的小職員,每月薪資三千八,要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負擔起這個小區十三萬八一平的房價?
他倒好,吃著我的喝著我的,拿我的錢養別的女人,竟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當然是林錚哥的家!”
林玉潔理直氣壯嘟著嘴反駁。
她可是知道,這女人當初死皮賴臉追林錚哥哥,甚至砸車砸錢還不夠,連房子都大手一揮送給林錚哥了。
送出的房子潑出去的水,不是林錚哥的,難道還是她一個家庭主婦的嗎?
“他的家?”
我嗤笑一聲,懶懶地靠在牆上,雙手抱胸朝林錚揚了揚下巴。
“不如你問問他那幾千塊錢的死工資,能不能買得起我衛生間一個垃圾桶?”
話音剛落,林錚臉色一白,眼神看我像是見了鬼。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家裏的裝修多少錢,他不是不知道。
他的工資有沒有一分錢用在家裏,他更是清楚不過。
白天他在外麵是人人尊敬到處演說的特警,甚至拿著我的錢到處做慈善,收獲無數美名。
就這樣,他竟然真的以為這是他自己的功勞。
一直以來他都習慣了這種生活模式,心安理得享受著我這個舔狗的供奉,把他捧得高高的,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神明。
可現在我竟然第一次拿話諷刺他!
這麼多年來的尊嚴像被狠狠砸開了一道裂縫,裏麵的自卑爭先恐後湧出來。
讓他沒來由心慌。
這麼慌亂的林錚實在太過反常。
林玉潔第一次有些心虛。
怎麼回事?這女人不是非林哥不可嗎?這還是第一次讓林哥下不來台。
難道她吃醋吃得要瘋了?
“我在說什麼?”
我冷哼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
“帶著一個陌生女人登堂入室,誰給你們的膽子質問我?”
陌生女人?
林錚突然鬆了口氣。
原來,她是在吃玉潔的醋。
想到這,林錚終於有了底氣。
“依蘭,你別對玉潔那麼大敵意,玉潔她一直都挺喜歡你的,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林玉潔聞言臉色一變,眼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林錚卻絲毫沒有注意,仍是定定看著我,等我回應。
我聽得莫名其妙。
這兩個人愛怎麼纏綿怎麼纏綿,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