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渾噩噩回了家,飯盒什麼時候丟了也不知道。
晚上沒做飯,瑾一回來神情別扭地遞給我一個皮質的鑰匙掛鏈,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我知道這是他想表達歉意。
如果是以前,我會高興地蹦起來,現在我隻會想到那個女孩的包。
四五萬啊,我撿了很多年的瓶子,也沒攢過這麼多錢,往往手裏有一點,就給瑾一彙到學校。
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回想菜市場大姐的話,轉賬的十萬塊,還有今天那個漂亮女生,白天的對話不停衝擊著我的腦子,我想要一個答案。
半夜三點,瑾一已經熟睡,我試探著喊了兩聲,沒反應,輕手輕腳地把他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拿了出來,手心已經緊張地攥出了汗。
他的密碼很好猜,試了他的生日一次就打開。
微信置頂的就叫翩月。
我看到他叫她老婆,
看到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發脾氣,
看到瑾一會低三下四地求和,
看到她說想要包,瑾一就毫不猶豫地給代購轉了十萬,
淚水一滴一滴掉落,甚至他連給我道歉也不舍得多花一分錢,用買包的贈品敷衍我。
臥室門突然打開,瑾一鞋也沒穿,臉上帶著怒氣匆匆過來將手機一把搶過,“你竟然偷看我手機!”
我哽咽著問他,“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
他反而放鬆下來,“你都知道了?”
“正好,省的我難辦。”
“翩月現在是我女朋友,我不希望她知道我們的關係,你要走,我可以把你送回村裏,你要留下,我每個月給你三千塊,你也不用再去撿垃圾。”
“可是你說過......”
“春天,我欠你的,這幾年早就還清了。”
他深深看我一眼,“人要學會知足。”
臥室門關上,獨留我在黑漆漆的客廳裏,手上的裂口被暖氣烘地瘙癢,我用手扣地鮮血淋漓。
震驚、後悔在我胸膛瘋漲,逐漸變成了嫉妒與不甘,
沒有我,廖瑾一早就餓死在路邊了,
我給他做一日三餐,我給他疊衣洗被,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是我救了他,憑什麼讓她搶去!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蹲在昨天遇見他們的地方,遠遠看到趙翩月從一輛車上下來,我跟上去,把她攔在大樓門口。
她疑惑地看著我,“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麵無表情,在眾人的側目中抬起了手,衝她扇去。